那种束缚感足足困扰了我好长一会儿时间,直到那乔伊依从檀木箱子内取出七根细钢丝,一两煤油,七张黄纸摆在边上,那种束缚感才松了一些。
我没任何犹豫,猛地朝乔伊依走了过去,伸手朝她后背摸了过去,想要夺回那张纸条。

不待我手臂触碰到她,她一把抓住我手臂,她手头上的力气大的出奇,仅仅是一下,我只觉得一双手臂好似要断了一般,就听到她冷声道:“鬼匠,想要那张记载鬼匠亟文的纸条?”

我沉着脸,没说话,另一只手朝她抓了过去,她冷笑一声,另一只手臂朝我抓了过来。

瞬间,我两只手臂被她死死抓住,就听到她冷声道:“想要那鬼匠亟文?”

我还是没说话,双眼冒火地盯着她,虽说我很想得到那一张关于鬼匠亟文的纸张,但我更在乎的是这纸张背后的意义,要知道这是师傅留我的,别说记载着鬼匠亟文,即便是一张空白的纸张,我也会视若珍宝。

“呵呵!”她冷笑一声,“真想要?等你某天能超过我,我便将这纸条还给你,至于现在么,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吗?”

说话间,她缓缓送开我手臂,我再次朝她背后抓了过去。

这次,那乔伊依的神色有些严肃,一把打开我手臂,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朝我脸上煽了过来。

我懵了,捂住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蹙眉道:“鬼匠,记住,这世道,以你的本事,只有挨欺负的份,就如我想打你,便能随便打你,而你…。”

说话间,她再次抬手朝我脸上煽了下来。

“啪”的一声。

这记耳光特别响亮,我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四根殷红的手指印在我脸上露了出来。

我恶狠狠地盯着她,紧了紧拳头,也不说话。

她深深地瞥了我一眼,默然道:“愣着干吗?不服气?”

我还是没说话,心里则分析了千万次,以我目前的手段,即便冲上去找她拼命,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被她揍得更狠。

一想到这个,我收回目光也没看,也不敢跟她在这事上继续纠缠下去,只能等以后强大了,才能血洗今日的耻辱,就盯了她一会儿,淡声道:“现在可以办正事了吗?”

她好似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会儿,也不说话,蹲下身,捞起七根细钢丝、一两煤油,七张黄纸朝二楼走了过去。

盯着她的背影,我紧了紧拳头,也没说话,径直跟了上去,倘若不是因为这事牵扯到师傅,我绝对会扭头就走,但现在是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来到二楼,我一直沉着脸没说话,而那乔伊依也没理我,一直在捣鼓手头上的事,她先是在七张黄纸上淋了一些煤油,后是将细钢丝竖在房梁下面。

说起来也是邪乎的很,那细钢丝特别细,宛如绣花针一般,长约五十公分左右,再加上其材质格外软,想要竖立在地面显然不可能,但在乔伊依手里,那细钢丝好似活物一般,愣是竖了起来。

要说单纯竖起来,我也不会过份好奇,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能将细钢丝竖起来的,大有人才,但这乔伊依竖起一根细钢丝后,竟然又在细钢丝的上段再次接上了一根细钢丝。

她接细钢丝的手法格外奇怪,先是吟了几句词,后是直接将细钢丝接了上去,乍一看,两条细钢丝,就好似融合到一起一般。

看到这里,我脸色沉了下去,因为我太明白了,我俩年龄相仿,但差别却是天冠地屦。

坦诚而言,我心里甚至生出一股自卑感,特别是想到她先前煽我的那两个耳光,令我羞愧难当,下意识紧了紧拳头。

那乔伊依好似感觉到我的异样了,扭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也没说话,继续开始忙碌手头上的事,约摸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她已经将七根细钢丝完全接上,而此时的她则站在由两条长木凳相接的木凳子上,我则在下面扶着凳子。

我微微抬头朝上面看了过去,就发现这由七根细钢丝相接的细钢丝,倘若不仔细看,宛如一根细钢丝一般,最为邪乎的是,这细钢丝愣是直挺挺地竖在地面。

众所周知,一般长的细钢丝想要竖在地面,可能性不大,不过,此时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那乔伊依又做了一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她居然拿起那些淋了煤油的黄纸,朝细钢丝贴了上去。

她贴第一张黄纸时,由于我正盯着细钢丝在看,压根没看清楚,但她贴第二张黄纸时,我却是看的格外分明,她仅仅是念了一个词,便将黄纸朝细钢丝上面贴了上去。

奇怪的是,她的动作看似轻盈无比,可,贴上的黄纸却压根撕不下来,我试探性地扯了扯,那黄纸宛如被什么东西钉在细钢丝一般,根本扯不动,而那细钢丝更是宛如擎天柱一般,竖在地面,分毫不动。

咋回事?

这乔伊依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为什么这细钢丝会这般牢固,这不对啊!

按照我先前的想法是,她能将细钢丝接上且竖在地面已经超脱了我的想象,谁曾想到这细钢丝竖在地面后,竟会这般牢固。

这让我对乔伊依更为惧怕了,她…她…她小小年纪,怎会这般厉害?

我下意识朝乔伊依看了过去,就发现她已经将七张黄纸悉数贴在细钢丝上面,值得一提的是,每根细钢丝中间的部位都有一张黄纸,七根细钢丝上贴了七张黄纸,乍一看,就好似一面旗子。

我想问她这样弄,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想到先前的事,我没问出口,原因很简单,我已经把她当成假想敌了。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乔伊依提起煤油,朝凳子上爬了上去,然后,提着煤油朝顶端往下倒,一边倒着煤油,嘴里一边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词。

她没将煤油全部倒光,而是遗留了一些,就准备从木凳子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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