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说完,那吴老被气到了,一掌拍在桌面,厉声道:“滚!老朽没工夫跟你瞎闹!”
一听这话,我也是急了,忙问他:“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小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做到。”

这话一出,吴老原本愤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右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也不说话。

片刻过后,他缓缓开口道:“小伙子,见你是农村人,老朽也是农村出身,并不想为难你,但老朽的规矩也不能破!”

“什么规矩?”我忙问。

他捋了捋下颚的白胡须,眉头紧锁,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你怎么找到老朽的?又怎么知道老朽能救你二叔跟那个小孩?”

我哪里敢隐瞒,立马把王润学的事说了出来。

他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王润学?”

思虑一番后,他挥了挥手,继续道:“老朽不管你从哪知道打听到老朽,不过,既然来到老朽家,这一切还得按照老朽的规矩来办。这样吧,你先从23楼跑到楼下,再从楼下跑回到23,老朽再跟你细说。”

听着这话,我没任何犹豫,立马出了门,一口气跑到楼下,又一鼓作气跑回到23楼,整个人差点虚脱,说话都是开始打结了,就说:“吴老…,您还需要我做什么?”

他满意地瞥了我一眼,笑道:“再跑一次!”

我…我…我有点无语,终于明白林繁为什么会说这吴老难说话了,这何止是难说话,分明是故意刁难人,但也不敢耽搁,立马跑了出去。

待我再次跑到23楼时,只觉得一双脚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一屁股坐在地面,再次开口道:“吴…老…,您…。”

不待我说完,那吴老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咋回事,走到我边上,面色一凝,在我后背随意的点了三下。

随着他点的这三下,我整个人瞬间变得轻松无比,这让我诧异地盯着他,颤音道:“您…”

“跟老朽进屋!”他抬步朝房内走了进去。

我连忙跟了上去,心中却好奇的很,这吴老刚才点我的三下,看似普通的很,可,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整个人都轻松了,先前那股疲劳感更是被一扫而空。

进了屋后,令我诧异的是,吴老的态度大变,先是请我去了他的书房,后是给我泡了一杯茶,最后更是满意地对我说:“不错,现在像你这样老实巴交的小伙子很少见了。”

我傻笑一声,要是没猜错,他老人家刚才这是考验我,正准备说话,就听到吴老继续说:“你先前说的那两个事,对于你二叔的事,老朽只能送一句话,彻底根治的可能性近乎为零,即便老朽出手也仅仅只能控制他的病情恶化,让他享受正常人的寿元,否则,不出一年,你二叔必定枯竭而亡。倒是那小孩的事,老朽能给彻底治好他。”

我眉头皱了起来,这些年我二叔一直瘫痪在床上,也没见恶化的情况啊,甚至可以说十年如一日,怎么到了吴老嘴里,却是不出一年必定枯竭而亡,要知道我来找吴老,是想让他老人家治好二叔。

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吴老告诉我,说我二叔之所以会瘫痪在床,有两个原因,一是遭了报应,从而导致体内的五行之气开始流失,这会使浑身上下的骨头变得其脆无比,二是二叔可能干了一些见不得光,否则,同样是遭了报应,为什么我父亲仅仅是断了一根指头,而二叔却是瘫痪了。

至于二叔这些年为什么会十年如一日,吴老的解释是,每个人都是受宇宙阴阳五行之气而生,人体的五行之气一旦流失殆尽,便是殒命之时,而五行之气流失的速度一般是十九年时间,必定会流失殆尽,可能是因为二叔的情况有些特殊,这才出现十年如一日的情况。

他的话,令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就问他:“您意思是我父亲也会在那个时候殒命?”

他点头道:“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就如民间常说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个时辰指的便是体内五行之气流失殆尽的时辰。”

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不过,对于他说的话,我却是彻底信了,就觉得这吴老分析很有道理,听母亲说,自从我出生后,父亲的身子骨也是大不如前,浑身上下更是疲惫的很,有些时候稍微磕磕碰碰的,就会觉得浑身骨头极痛无比,这种情况应该就是吴老所说的五行之气流失了。

但他说我二叔干过见不得光的事,这让我无法苟同,二叔的性格,我太清楚不过了,典型的老好人一个,怎么可能干那种见不得光的事。

我就问他老人家,有没有推断错了。

他笑了笑,说:“小伙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从你刚才所说的一切,老朽只能推断出来这些。当然,也有可能是你遗漏了些什么东西,这才导致老朽推断错了,这一切还得等老朽去见过你二叔跟你父亲才能下断定。”

说罢,他缓缓起身,好似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便岔开话题,笑着问我:“从你先前的讲述来看,你应该是鬼匠吧?”

我嗯了一声,如实说:“去年入行。”

他微笑道:“老朽手底下正好有个难事,想找鬼匠帮个忙,要是你能帮老朽这个忙,作为交换,老朽便随你去一趟衡阳。”

我一听,有些不情愿了,这倒不是不愿意帮他,而是歌瑶的弟弟情况有些急,我怕再耽搁下去会出事,至于二叔跟父亲,还有一年的时间,倒也不急,就说:“我那朋友弟弟的情况有点急,能不能…。”

不待我说完,他罢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老朽心里自然有数,老朽就问你一句话,你可否愿意帮老朽这个忙。”

我想也没想,忙说:“您说,小子定全力以赴。”

他捋了捋下颚的胡须,笑道:“如此的话,下午你便随老朽去一趟乡下。”

我嗯了一声,连忙应承下来,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好奇,就问他老人家,对于二叔跟父亲的事,能有几分把握,他说八分。

这让我一下变得恭敬起来,作为鬼匠,我深知有些事年代越久,把握便会越低,而吴老却敢说自己有八分,足见其本事了。

但我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连吴老都不能解决的事,找我去能有用吗?

带着这种疑惑,我在吴老家待到了下午,大概是下午两点的样子,吴老让我带好工具,便领着我直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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