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通俗点,中国的玄学都是从帝王学《易经》衍变而来,无论是我们鬼匠、道家、巫家、佛家都是同根同源下来的,即便是岛国的阴阳师,他们所谓的阴阳术,亦是从《易经》衍变而来。
所不同的是,随着各类学派的崛起,《易经》被更具体化了,但学有万变,不离其宗,都是一脉传承下来的。

正因为如此,我们鬼匠的一些玄学手法也是从《易经》而来,就如我们鬼匠的尺寸数字,都是套用《易经》的一些规矩来断凶吉。

扯远了,言归正传。

在发现彘石像的落地尺寸是按照五行来排列的后,我将电筒交给秦老三,说:“拿着电筒,我知道怎样彻底解决这彘石像了。”

“啊!”他木讷地看着我,说:“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嗯了一声,将鲁班尺咬在嘴里,朝彘石像爬了过去。

这彘石像的石材好似挺好,摸上去格外光滑,想要爬上去极其困难。不过,这难不倒我,我脱掉鞋子,又在地面蹭了一点泥土,让脚下多几分摩擦力,便爬了上去。

当我爬到彘石像最高处时,眺眼一望,隐隐约约能看到在东南方有个红点,要是没猜错,那红点应该是许士清死亡的地方,我又朝左边瞄了一眼,那边有一处池塘,正是许士民死亡的地方,我又看了看其它位置,就发现每个地方都有一处特别的象征,应该是许家老二跟许家老三死亡的地方,唯独许家老五被烧死的地方看不到。

我仔细想了想,许家的柴房就建在这山下,难道是…。

我神色一凝,再次朝那些看了过去,心中赫然开朗起来,我所看到的方向,正好对应上一句话,甲乙东方木、丙丁南方火、庚辛西方金、壬癸北方水、戊己中央土。

“原来如此!”我嘀咕了一句,立马拿着鲁班尺,朝彘石像的头部敲了过去,嘴里开始吟工师哩语。

我这次吟的工师哩语是配合鲁班尺来,级别的话,属于黄级,别看威力不大,但特定的场合必须得必须特定的工师哩语,才能发挥出最佳的效果,就如跑得再快的车子,你把它轮胎戳破,还不如自行车,又如,盖得再高的房子,你把它地基砸了,还不如平房。

由于是黄级的工师哩语,我吟起来也是轻松的很,整个方程大概是三分钟的样子。

待我吟完工师哩语,那彘石像的头颅传来咔嚓声的响动,定晴一看,就发现头颅的位置,裂开一道二指大的口子,紧接着,那口子愈裂愈开,顷刻间,已经完全裂开了,拳头大的石头朝下面落了过去。

这让我有点懵,这彘石像这么脆?

当下,我也没多想,往下爬了一点,又用鲁班尺敲了彘石像的手臂,嘴里再次吟起工师哩语。

待吟完工师哩语,那彘石像的手臂跟先前一样,自动脱掉了。

这让我愈发觉得工师哩语跟鲁班尺有用,索性一边用鲁班尺敲,一边吟工师哩语,一个小时下来,整尊彘石像已经只剩下一双腿了,而我也站在了地面。

要说那秦老三当真是好学的很,这不,我刚到地面,他猛地凑了过来,先是拿着手臂看了看,又是又捏了捏手臂,诧异道:“你这手臂没啥不同啊,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啊!”

我白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解释,就让他在边上站着就行了,我则拿着鲁班尺朝彘石像的双腿敲了过去,嘴里再次吟起了工师哩语。

这次,我吟的工师哩语有点长,主要是那一双腿愣是敲不烂,直至吟到第九次时,那彘石像的腿才离开一道口子。

旋即,只听到哗的一声,那彘石像赫然炸开了。

一时之间,整个场面变得尘土飞扬,我连忙抬手挥了挥眼前的尘土,就发现从彘石像的右腿掉下来一个圆形的东西。

我哪里敢犹豫,立马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入眼是一个直径三十公分的圆盘,这圆盘呈暗红色,内部是真空的,盛着五枚由五种不同木料做成的珠子,在珠子的表面雕刻着小号的凶兽彘。

我微微一怔,难道整件事是这玩意引起的?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秦老三凑到我边上,低声道:“好精致的圆盘。”

我回了一句,“是啊,好精致的圆盘,只可惜,人心不正。”

那秦老三弯腰将圆盘捡了起来,诧异道:“好奇怪,居然还有余温!”

我摸了一下,就如秦老三所说的那般,这圆盘的确有余温,入手的第一个感觉是暖暖的,手放上去颇为暖和。更为奇怪的是,就在我手摸到圆盘的一瞬间,也不晓得是我触碰到了机关,还是咋回事,就发现那圆盘内的珠子居然转动了一下。

我以为我看花了眼,就问秦老三,“你刚才看到了没?”

他嗯了一声,双眼死死地盯着圆盘,颤音道:“我刚才好像看到它动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是好奇的很,拿着圆盘端详了一会儿,失望的是,除了刚才那一下,这圆盘再无任何动作了。

“看来刚才可能是看花了眼。”那秦老三嘀咕了一句。

我很是认同这话,不过,心里却想起了木匠的一个分支,机关木匠。传闻,这种木匠的祖师爷是墨子,俗称墨家机关,要说真正将木头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非墨家机关莫属了。

据师兄所说,墨家机关堪称史上第一发明,它所牵扯的范围大多跟墓穴、密室、暗格、城防有关,说句不吹不擂的话,坚合国电影屏幕上的变形金刚,便是根据墨家机关的基础理论而来。

倘若当初能将墨家机关遗传下来,整个木匠行业也不会日落西山,个中惋惜,当真是不足为外人道矣,只能说大中国的文化精髓,在历史长河湮灭了不少。

就连师兄在说墨家机关时,都是一脸惋惜,他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即便至今,我依旧清晰地记得。他说:“墨家不出,匠不成匠,墨家一出,众匠齐心。”

由这话可以看得出来,墨家在天下木匠心中的份量,哪怕是我们鬼匠,对墨家都得礼让三分。

试问一句,一个能将木头变成‘活物’,却不用任何玄学之术的手工者,不值得天下人尊重吗?不值得你为本书投推荐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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