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琢磨不透的是,感悟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天之木没任何响动,难道这地方没问题?
我嘀咕一句,正准备再感悟一番,那秦老三估计快坚持不住了,猛地摇晃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秦老三体格本身就不胖,严格来说,他体形跟我差不多,都是偏瘦的,能扛着我三四分钟已经快到了极限。

当下,我正准备说算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过来,这人是王炯的手下,也是他一直在王炯面前提彭队长,这人三十左右的年龄,平头。事后我才知道,他叫黄金善。

待那黄金善过来后,他说:“我来帮你们。”

说着,他死死地拖住我,那秦老三冲我一笑,说:“川子,你继续,我们俩在下面扛着。”

我嗯了一声,朝那黄金善说了一句谢谢,再次闭目感悟天之木的变化。

这次,我感悟的时间更长,估计得有十分钟左右,但失望的是,天之木还是没任何响动。这不对啊,在东边感悟时,有明显的咕咕声,也就是说这池塘阳气过重。

为什么在西边偏偏没那股声音了。

难道是我先前幻听了?

刚生出这个念头,天之木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但声音很浑浊,我分辨不清是咕咕声,还是咯咯声,而两个声音却在天之木代表的却是两个意思,一个是阳气极重,一个是阴气极重。

当下,我皱了皱眉头,情绪思绪,不敢有任何杂念,再次感悟天之木的变化。

渐渐地,那股声音愈来愈清晰。

是咯咯声。

这代表阴气极重。

活见鬼了,怎么会这样,这池塘不过是半亩大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两种极致的情况。

就在我这时,那股咯咯声愈来愈大,到最后更是震耳欲聋,这吓得我连忙睁开眼。

可,就在我睁眼的一瞬间,那咯咯声依旧不绝于耳,令我恐慌的是,这声音有点像我们在后山山顶听到的那股声,是那样低沉、阴森,宛如鬼哭狼嚎一般,已经完全超出天之木的感应范围了。

换而言之,这地方的阴气已经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川子,你咋了?”那秦老三见我脸色不对,立马放我下来。

但,此时的我,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勾了魂一样,压根听不到他的声音,耳边全是那种咯咯声。

“不好!”那黄金善惊呼一声,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那瓶子特别小,只有大拇指大,瓶子呈墨绿色。

他掏出瓶子后,立马对秦老三说,“快,掰开他嘴!”

那秦老三估计也是急了,立马掰开我嘴巴,那黄金善也没犹豫,急忙揭开瓶盖,往我嘴里倒了一些液体进来。

那液体格外苦,苦中又带着稍微涩涩的味道。

更为奇怪的是,随着液体倒入我嘴里,我浑身的感觉器官在这一瞬间,好似被激活了一般,整个人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拼命往嘴里抠,想把那液体给抠出来。

那黄金善一见这情况,笑着对我说:“东川,别扣了,那东西入嘴即化。”

我皱了皱眉头,就问他:“是什么东西?”

他苦笑一声,说:“这是我的看家本领,不能对外说,还望你见谅哈!”

好吧,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勉强,好在那感觉仅仅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东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黄金善朝我问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抬眼朝东边的树桩看了过去,又看了看西边的树桩,就说:“这口池塘的东边阳气极重,西边却是阴气极重,要是没猜错,这池塘跟后山山顶的彘石像应该有所关联,恐怕就是许士清的死跟这事也有关。”

这话一出,那黄金善眉头紧锁,就朝王炯看了过去,而那王炯直接罢了罢手,说:“那鬼匠小子说他能搞定,别看我,这事我不会插手。”

“王组长,要是让彭队长知道…”

不待黄金善说完话,那王炯就说:“就算知道了,也是鬼匠小子的事,跟我王某人有什么关系!”

说罢,他伸了伸懒腰,继续道:“来了这么久,还没好好的放松一下,李鹏,本组长带你去钓钓鱼,感受一下这田野生活。”

说完这话,那王炯领着他边上那人朝村内走了过去。

看着那王炯的背影,凭心而论,我是真心有点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讨厌鬼匠这个职业,就把这个疑惑朝黄金善问了出来。

他给我的解释是,那王炯不是鬼匠这份职业有看法,而是跟我师兄王青山有过节,至于是啥过节,那黄金善说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却是告诉了我另一个消息,那便是王炯的身份,他告诉我,王炯的职业是一名巫师,严格来说是一名白巫,专职祈雨、驱鬼、破邪、除虫、寻物、招魂,而昨天晚上,那王炯能在短时间内治好许士民三人,正是利用白巫术。

听完他的话,我嘀咕了一句,白巫?

以前好像听师兄提过,说是这世间白巫的数量极少,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而白巫术跟我们鬼匠的工师哩语有着类似的地方,都是以语言作法,也就是俗称的咒语。

他们的咒语大致上分,禁咒、祝祭、祝由三种,在吟咒语时,他们得配合一种名为禹步的步伐,方能作法。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王炯居然会是白巫,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黄金善推了我一下,问我:“这池塘到底咋回事?”

我没直接说话,盯着池塘瞄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后山的位置,这池塘之所以会呈现这种阴阳二气两极化,应该跟彘石像有关,具体咋回事,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下,我苦笑一声,就告诉他,我暂时也不知道咋回事。

话音刚落,那秦老三也不知道咋回事,忽然死死地抓住我手臂,说话也开始打结了,我问他咋了,他颤着音说:“川…川…川子,我…我好像在水里看到了许士民!”

我瞪了他一眼,那许士民不是一直站在岸边,怎么可能出现在水里,正准备责备他几句。

哪里晓得,那黄金善也颤音道:“我…我也看到了。”

我微微一怔,就朝池塘看了过去,懵了,我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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