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王炯问了许士民几个问题,大致上是问他,先前在山上时,怎么会晕过去。
按照那许士民的说法,他也搞不清楚是咋回事,就说他莫名其妙的感觉脑子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变成这般了。

见问不出来什么,那王炯也没再问下去,便让我跟秦老三还有他那两个手下,将许士民三人扶回村子。

要说秦老三这人,脸皮也是特厚了,那王炯话音刚落,他立马背着许士民就朝村内跑了过去,说是师傅吩咐,莫敢不从。

他这么一弄,我倒是闲了下来。

很快,王炯那两名手下,分别扶着许士民父母去了村子,就剩下我跟王炯两人伫立在牛栏门口,谁也没说话。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王炯说:“要是没记错,你叫洛东川是吧?”

说这话的时候,那王炯语气很淡。

我嗯了一声,也没说话。

他又说,“在派出所时,我听小卓警察提过你,只是不知道你这鬼匠本事怎样?”

我也没隐瞒他,就跟他说了实话,“刚入门一年出头,还算不上真正的鬼匠。”

他笑了笑,伸手在我肩膀拍了一下,说:“这里就我们俩人了,我也不需要伪装了,跟你说个实话,我这次下南坪镇,有两件事,其一调查彘石像的事,其二带你进第八办。”

“啊!”我有点懵了,就说:“你没搞错吧!带我进第八办?”

他嗯了一声,淡声道:“没搞错,这是我们队长特意交待的事,必须将你弄进第八办。”

“为什么?”我隐约觉得这事有点不正常,警惕地问了一句。

“没有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你是鬼匠,既是鬼匠,自然得入第八办。”那王炯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继续道:“对了,你师傅刘老鬼曾是第八办的大统领,你师兄王青山也曾在第八办任过职,后来他们俩因为一件事,退出了第八办,但你洛东川必须进第八办。”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就说:“假如我不进第八办呢?”

这话一出,那王炯脸色沉了下去,笑道:“不进也可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记得给那姓秦的小子留一笔钱。”

“为什么?”我狐疑道。

“让他给你买黄纸,免得以后连个祭拜的人也没。”

说完这话,那王炯将抽了一半的香烟丢在地面,用脚踩了踩,又搓了搓手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也不再说话。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在等我的答案,一旦我不答应,他很有可能对我动手,但如果就这样答应他了,我又怕这里面有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如师兄说的那般,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哪怕是至亲之人亦不可信,唯有相信自己才是生存之道。

我当时不敢苟同师兄的话,但师兄的一句话,令我动摇了,他说,假如给你父母一百万,你觉得你父母还会在乎你的死活吗?

说实话,倘若真有这么一件事,我丝毫不怀疑,我父母绝对选一百万,而不会选我。

就在我考虑这会功夫,那王炯抬眼看了一眼茫茫夜色,徐徐开口道:“洛东川,每个人活在这世间的使命不一样,譬如你,譬如我,又譬如你师傅,我们三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使命,而第八办则是一个让我们能履行自己使命的一个平台,不会对你有任何约束,仅仅是需要你承认自己是第八办的人即可。”

“真是这样?”我连忙问。

他说:“你觉得我屑于骗你吗?”

说着,那王炯抬步朝前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明天早上给我答案。”

看着他的背影,我久久不语,直到秦老三回来时,我才回过神来。

我们俩没在这村子久待,便直接回了棺材铺,按照秦老三的说法,今晚在这睡一晚上算了,免得明天再跑过来。

我给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就我们这种要啥没啥的人,在这村子谁会招待我们?谁会在乎我们晚上吃啥,喝啥,睡啥,倒不如回棺材铺。

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那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是什么意思。

回到棺材铺,那秦老三直接洗澡睡觉去了,我则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主要是拿不定主意,便去找三师傅。

三师傅好似知道我会来一般,正在床上打坐,见我进来,他微微睁开眼,说:“来了?”

我嗯了一声,在他边上坐了下来,说:“三师傅,你知道第八办么?”

他先是一怔,后是打量了我一眼,点头道:“你师傅曾是第八办的大统领。”

我一听,看来那王炯没骗我,就问他:“那第八办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

他也没客气,便告诉我,说是当初创立第八办的是一名得道高僧,本意是建立一个玄学机构,但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懂玄学的人愈来愈少,第八办也不再是单纯的玄学机构,而成了一个网络天下职业的机构。

但无一例外,想要进入第八办,都得有些真本事,说穿了,也就是在各自的领域都需要领悟到一些关于偏门的东西,例如铁匠打出来的刀能辟邪,又例如木匠做出来的家具能保平安,再例如打造银器的工匠,做出来的银器能通灵等等。

在知道这一消息后,我把王炯邀我去第八办的事说了出来。

三师傅给我的意见是,可以进,也可以利用第八办的资源,查找我师傅的仇人是谁。

有了三师傅的意见,我宛如吃了定心丸,也没多想。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领着秦老三直接找到王炯,把我愿意进第八办的事跟他说了出来。

那王炯当时正在吃早餐,仅仅是哦了一声,也没过多的反应,这让我伫在原地尴尬的很,就问他:“王组长,彘石像的事查的怎样了?”

他瞥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说:“没什么进展,对了,你既然是鬼匠,去看看那口血棺跟彘石像是不是有关系。”

我一听,连忙应承下来。

就在应承下来的一瞬间,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许士民,他的一句话,令我们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就连王炯也是面色大变,惊呼道:“不可能,我已经在彘石像边上布了大巫阵,不可能还会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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