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就准备走,那莫千雪再次拉住我,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间,边上不少学生开始拍桌子,拍椅子起哄,嘴里吆喝着,“在一起,在一起。”
一般在学校公然吆喝的,结果都会很杯具,这次也不例外,这不,就在他们吆喝之时,我们班主任瑶光走了进来,二话没说,先是拽着我同桌,让他去一趟办公室,后是扫视了我跟莫千雪一眼。

估摸着是觉得我们俩的同学关系挺纯洁的,便让大伙都散了。

说到我班主任,瑶光这名字是我们学生给起的外号,本名叫王书瑶,二十三四岁的年龄,个头高高的,秀发如水,皮肤白皙,鼻梁上常年架着一副黑边眼镜,听说是刚毕业没多久,来我们学校实习的,也不知道学校咋考虑的,就这么一个实习生,愣是让她带我们班到毕业。

我曾怀疑过,她跟师兄有着亲戚关系,因为高一时,师兄替我请假都是给她电话,甭管什么事,只要师兄给她打个电话,假期能立马批下来。

“记住,好好学习,别在学校谈恋爱。”瑶光走到我边上,饶有深意地说了一句。

我回了一句,知道了,老师,她也没再说什么,一手拽着我同桌的耳朵,朝办公室那边走了过去。

待她离开后,教室不少学生都跟着走了出去,倒是那莫千雪一直站在我边上,扭扭捏捏的,也不说话,我狐疑的看着她,估计这小妮子是害羞了,就说:“行了,那事不怪你。”

说完,我要走,她好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给我塞了一百块钱,说:“我这周就那么多生活费,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我被她给弄懵了,欠我钱的是她姑父,又碍着她什么事了,她给我的解释是,我是她叫过去的,我没拿到那七千块钱,她也有责任。

好吧,我一直觉得这莫千雪,除了一副漂亮的皮囊,剩下的一无是处了,没想到的是她倒挺有责任感的,就说:“不用了,那七千块钱我当捐灾区了。”

那小妮子也不知道咋想的,扔下一百块钱扭头就走。

看着她背影,我苦笑一声,也没说啥,径直走到她课桌,把一百块钱塞了进去,不过,心里对这莫千雪的家境倒是好奇的心,像我们这种高二的学生,一周下来,家里也就是给个五块钱,八块钱,多一点也就是十块钱,家境富裕的可能有个五十左右,像这种一周给一百的,却是少之又少。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一直在学校渡过,对于李承泽家的事也渐渐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有些事情很是奇怪,就在你快忘记的时候,偏偏有人会提醒你。

这不,周五的时候,学校刚放假,那莫千雪再次找到我。

这次,她胆子更大了,压根没顾一大票学生在边上,拉着我就朝教室外面跑,我问拉我去干吗。

她好似挺急,一边跑着,一边说,她表弟快不行了,让我赶紧去看看。

说实话,我真心不想见到李承泽,就觉得那种人太奸诈了,跟他打交道,被卖了都不知道。但本着小孩是无辜的,也没说什么,便跟着她租了一辆摩托车,打算去看看情况。

路上,那莫千雪告诉我,就在今天早上,李承泽被抓了,她表弟也变得神神叨叨的,嘴里白沫直喷,四肢抽搐,眼瞧就不行了。

而她之所以找我,是因为李承泽村子有个老翁说,只有我才能救小孩。

我很是纳闷,我自己的本事我清楚的很,要是跟木头打个交道什么的,倒还可以,让我去救人,这就好比让木匠去干铁匠的活。

一路颠沛流离,我们终于总算到了李承泽所在的村子。

刚到村子,我眼尖的看到村口站着一名老翁,拄着一根拐杖。

我心头一愣,猛地想起一个事,我离开这村子前,这老翁曾断言,我还会来,没想到才过了几天,果真如老翁说的那般,我真的来了。

莫不成老翁会掐指算?

带着这种疑惑,我朝那老翁走了过去,那莫千雪好似没这个心情,催了我几句,让我快去看她表弟。

就在这时,老翁走了过去,在我身上打量了几眼,笑道:“小伙子,我没说错吧,你果真还是来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的确如您老人家断定那般,我又来了。”

他笑了笑,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不懂他意思,就问他什么意思,他笑道:“这次能去我家里坐坐?”

我没直接回答他,而是朝边上的莫千雪看了过去,那老翁好似知道莫千雪在急什么,笑道:“莫慌,一切尽是掌控之中。”

说着,那老翁捋了捋下颚的胡须,对莫千雪说:“小姑娘,你先去李承泽家,我找这小伙子说点事。”

那莫千雪愣了一下,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就说:“川子,那你快点,我表弟还等着你救命!”

不待我开口,那老翁说:“小姑娘,你就放心吧,你表弟出不了事。”

说完这话,老翁径直朝村子边上一栋土砖房子走了过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很快,我来到老翁家,乍一看,挺寒酸的,甚至可以说,比我家还寒酸,连条像样子的凳子都没有,只有几张简单的残破不堪的树桩作凳子。

不过,令我疑惑的是,那残破不堪的树桩上居然坐着另一名老翁,看上去六十岁来的年龄,精神抖擞的,用鹤发童颜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来,小伙子,我向你介绍一个人。”老翁拉着我的手,朝我房内走了进去,又安排我坐在另一名老翁边上。

我抬眼瞥了另一名老翁一眼,就发现双手食指的位置有很厚的老茧,特别是虎口的位置,更有不少一条一条的割痕。

看到这里,我立马明白过,从他这双手来看,这老翁恐怕是一名木匠。原因很简单,木匠的食指由于做工时,需要在木头上捣鼓榫卯,很容易被榫卯给夹到。

虎口有割痕,是因为在做工时,经常用到横木条,而横木条其菱角的位置,异常尖锐,很容易割到虎口。

久而久之,木匠双手的手指跟虎口,都会有些伤口。

当然,一般木匠或许没有,因为那些木匠一般都是用钉子去搞定这一切,对木头的尺寸以及稳定性没这么讲究。

因此,我立马推断出,这老翁不但是一名木匠,恐怕还是一位真正的老木匠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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