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立夏看着她,眼中,带着恨意,“甜甜是我的孩子,是我跟别的男人的孩子,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你找死!”说完,将她的头再次摁进水里!

窒息的痛苦再次袭来,安立夏死死地忍住。

不能承认!

如果她承认了,甜甜就会离开她了,除非她死,否则甜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身体,在即将要承受底线的时候,再次被慕如琛提了上去。

“安立夏,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有办法了么?”慕如琛狠狠地说着,漆黑的眸子了,像是藏着一匹困兽。

安立夏看着他,一双丹凤眼里,带着最深的固执,明明孱弱得像是小草,却偏偏以为自己是风雨不倒的大树!

“慕如琛,别说甜甜不是你的女儿,就算是,你也不配!”

慕如琛斜唇,脸上的笑容,变得恐怖,“所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对么?”

“是!”安立夏无畏无惧。

“在南城,没有我找不出来的人,你死了,甜甜自然归我抚养!”说完,再次将安立夏的身体摁进水里。

这次,她没有挣扎。

如果她的挣扎和害怕,可以让对手得意的话,那么,从现在的开始,她绝对不会在表现出任何的畏惧。

过去的黑暗和恐怖,她可以撑过去,如今也一样。

甜甜是她的命,没有人可以将女儿从她手里抢走!

再次被他从水里拉出来,安立夏忍住咳嗽,用带着恨意的目光去看着慕如琛,不算这个男人在其他的女人眼中如何的迷人,对于她来说,他也不过是一个人渣!

脸色苍白,头发散乱在脸上,然而即便这么狼狈,此刻,在她的眉宇间,依旧有固执的光芒。

“安立夏,承认甜甜是我的女儿就那么难么?”她的固执,让他觉得刺眼,让他无比的愤怒,“我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衣食无忧,甚至可以让她在这个城市为所欲为,成为万人羡慕的公主,为什么你宁可死都不愿意承认!?”

“因为不是……我怎么承认?”安立夏吃力地说着,“慕如琛,你以为有钱就是一切吗?你以为给一个孩子最好的,就是金钱吗?你错了!”

冷得发紫的唇角,带着嘲弄,“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也不懂什么叫家庭,别说你不配做甜甜的父亲,你连小垣的父亲都不配做……”

“你住口!”

远古的伤口,被狠狠地撕裂!

慕如琛死死地压抑着想要将她掐死的愤怒。

“没有一个孩子不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庭的,但是慕如琛,你觉得你家的家庭温暖吗?你觉得你给小垣了什么?在他生病的时候,你甚至连一个拥抱都不会给他吧?”

“你给我闭嘴!”慕如琛愤怒地吼着她,然后一只手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抓起来,狠狠地扔到了海水里。

扔得很远。

海水很深。

安立夏在海水里拼命地挥动着双臂,双腿也在水里毫无章法地踢着,可是身体却还是在下沉。

她不会游泳,也并没有那么喜欢海,可是女儿喜欢,所以她也就非常喜欢。

自从有了女儿,她的一切喜爱,都是跟着女儿的,很没有原则,可是却很幸福,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如果女儿离开了她,她会活不下去的!

身体,在下沉,冰冷的海水逼进她呼吸的承受极限,而就在意识即将脱的时候,一双大手将她从水里扯了出来。

“安立夏,你不会游泳买什么海景房!?”慕如琛冲着她吼得声音更大。

她喜欢海,他以为她会游泳,他将她扔到海水里,他以为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就会自己从海水里浮上去。

可是看到她的身体一点一点被海水淹没,他的心,竟然慌乱成一片。

为什么要心慌?

为什么一直将她拖到沙滩上,看着她恢复意识,这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为什么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他的心,会这么的痛?

“咳咳咳……”安立夏海水吐出来,吃力地从他的怀里离开,“不要……再碰我……慕如琛……你这个……恶魔……”

安立夏从地上站起来,却又狼狈地跌倒,不顾身上沾上的沙子,不顾身体的疲惫,再次站了起来。

逆着黄昏的斜阳,娇小的身体上,竟然有一种盛大的光,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就算让她的躯体屈服,却永远也难以掌控她的灵魂。

慕如琛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突然像是融化了一样,好像胸口有一个东西变成了一滩水,空荡荡的。

这让他觉得惶恐,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面对自己。

这种感觉,他说不清道不明,然而却很强烈地存在着,这一刻,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失败的慕如琛,第一次有了想要逃避的念头。

她像是一个战败的女王,惨烈却华丽。

而这种失败,是一手造成的,如今,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他,再次伤害了她。

他杀人都不会眨眼,却唯独不敢面对她满身的伤痕,更不无法承受这样的伤痕,是他亲手造成的!

“安立夏,你究竟想要怎样!?”慕如琛愤怒地瞪着她。

他没有了理智,没有了方向,像是一匹不知所措的困兽,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安立夏冷冷地看着他,“不要试图将甜甜从我手中抢走!”

丹凤眼里,带着强烈的光芒,如同华丽的女王,“慕如琛,要么,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要么,甜甜只属于我!”

除非她了,否则,她不允许任何人将甜甜从她生命中剥离。

“你……”

“滚!”安立夏指着他,“慕如琛,给我滚!”

慕如琛看着她的倔强,看着她身上无法撼动的强烈光芒,转身,只能离开。

他承认,他输了。

一直到慕如琛离开,安立夏才又重新坐在地上,擦干净手上的沙子,将手指放进嘴里,摁压着舌苔,将喝进胃里的海水都吐出来!

“呕!”

这里没有人,她可以尽情的吐。

远方,司阅静静地站着,看着,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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