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何振光的电话又到了。
相比刚才的吵闹,他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他开口就问:“洛洛,妈怎么样了。”

“小事,不是很严重。”

“那就好。”何振光继续围着他的妈打转,“洛洛,你怎能那么不小心呢,妈年纪大了,万一有个好歹……”

秦洛想起秦海兰的话,她最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呢,一口一个妈,何曾关心过自己的妻子啊。

“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那是因为我早上中午饭都没吃,我低血糖我头晕眼花,振光,你为什么不问我一句呢,你不为什么不关心我一下呢,我也撞了膝盖了,我也很疼,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自己的老婆呢,还有,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你妈家里的电梯根本就没有坏,你们单位旅游也是很早就宣布的决定吧,为什么你要骗我?说得好听星期天去医院检查,结果呢,振光,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妻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秦洛一口气把连日来所有的愤怒都爆发了出来,她声嘶力竭,喊得嗓子嘶哑,表情凶狠的,却始终觉得不敌她xiong口十分之一的愤怒!

她想对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庭和婚姻从一而终,她不想做一个让千夫所指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背着丈夫做出苟且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他呢,都做了些什么!

何振光被她吼得哑口无言,又只剩了干巴巴的几声洛洛洛洛……

秦洛泪流满面,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婚姻再也没有什么可维持的念头了。

不是因为沈少川,只是纯粹的,对这样的婚姻感到失望。

她望着碧蓝的天,洁白的云,听着风的歌唱水的流淌,闻着草的清香,花的芬香,世界如此美丽,她为何要把自己圈禁在这样一个生不如死的牢笼里呢?

她溢出一声薄叹:“振光,算了,就这样吧,等你回来咱们再谈吧。”

她累了,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洛洛,洛洛……”

无视那端的叫唤,秦洛挂了电话。

回学校上了最后一堂课。

她一点不想去医院,正好宋诗颖说她状态极差,需要调整下,严谨成又来凑一脚,说请她们吃晚饭唱K,秉着听者有份的原则,办公室没事的老师都跟着去凑热闹了。

秦洛自然也被宋诗颖拖着走了。不过看她那娇羞的样子,秦洛才知道她与严谨成开始谈恋爱了。

真快啊。

严谨成如今是他们学校公认的帅哥一枚,倒追的老师比比皆是,更别提被他的风采迷得气晕八素的那些女学生了。

据说他堂堂课都爆满,还有外校的学生赶来听课,夸张的程度简直空前绝后。

他体贴又周到,总是不经意的照顾着宋诗颖。

如今的宋诗颖啊,收敛了所有的霸气锋芒,理所当然的接受着这样的关心和chong爱。

真好。宋诗颖脸上娇羞的笑意,是处于热恋中的女人特有的。

秦洛为她高兴,如今得偿所愿。

吵闹的KTV里,宋诗颖叫了一打啤酒,递给秦洛一瓶,秦洛也没拒绝,慢慢的喝着。

许久没喝酒,她喝第一口就被呛着了,宋诗颖抢白她:“你瞧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喝个啤酒都能呛成这样,慢慢喝,不想喝就算了,别勉强。”

“喝点儿没事。”秦洛谢了她的好意,严谨成在那边唱歌,让宋诗颖一起过去。

秦洛推了她一把,然后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双双对对唱《两只蝴蝶》。

李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道理人人会说,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秦洛不知不觉喝多了。

等宋诗颖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哎呀,秦洛,你怎么喝这么多。”宋诗颖对着她面前的几个啤酒瓶大吃一惊。

秦洛呵呵笑两声:“还好,不多吧。”只是稍微有点儿头晕罢了,“我去洗手间。”她刚站起来,就往旁边倒去。

宋诗颖扶住她的胳膊多是担心:“洛洛,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吧。”秦洛推开宋诗颖,摇晃的往外走去。

宋诗颖急的跺脚,但又被推着去与严谨成唱歌。

****

KTV的天花板好像低的要压下来,每走一步,都让她窒息。

秦洛扶着墙壁努力甩去脑中的晕眩。

前方的走廊上,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被人搂着腰,他们在接吻。而且热情似火。

那是通往洗手间的必经之路,秦洛发了个晃儿,没忍住,吐了:“呕——”

她的呕吐声同时也惊动了全面吻得热情如火的男女,他们遗憾分开,女人回过头来,是那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秦洛?”

秦洛真没想到,在这里竟也能遇上熟人。

“呵,琴筝姐。”她一嘴苦涩。

刚才与林琴筝接吻的男人已经离开,林琴筝扶她去了洗手间。

“谢谢。”吐完后,好很多。

秦洛贴着墙壁与林琴筝站在过道里,她对刚才的事情绝口不提,林琴筝则担心的看着她:“我送你回去吧。”

秦洛的手机响。她浑噩的拿出来一看,按了挂断键。

这才回林琴筝的话:“不用,琴筝姐,我同事还在包厢里呢,你也忙去吧,他们会送我回去吧。”

“秦洛——”林琴筝叫她,但秦洛已经摆手走了。

她觉得是自己打扰了林琴筝的好事,面上有些发烫。

但她也不想回包厢去了。

转了好几个圈,才找到出口。

从昏暗的包厢到骤亮的大厅,仿佛穿越时空隧道,从幻境,回到真实。

她带着略疼的脑袋和稍微虚晃的脚步在马路边拦车,可是车那么多,却都有人。

她吸吸鼻子,夏日的夜晚清风徐来,拂去白天的燥热,静谧而安然。

黑色的丰田安静的停在她的面前,她怔然看着车内的人摇下车窗,缓缓露出脸来。

当初被她撞得保险杠已经修复,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拉紧了衣服站在公交站牌旁边,而他,浅笑风云,命她上车。

星光璀璨,晚风醉人,美男养眼。她被酒精蚕食了不高的情商,呵笑着上了车。

沈少川看她露出这个笑容,又心痛又好笑,他将车停在路边,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何振光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让你弄成这样。”

她又是抿嘴笑:“他出差去了,不在这里。”

“……”

“你怎么会来的呢。”

“林琴筝告诉我的。”

“……”

沈少川发动车子,将她带回了郊区。

****

她用黑夜来掩饰自己的心伤,她用沉默来表达内心的脆弱,她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她用闭眼来忘却正在发生的种种。

她不是没有感觉,不是不知道正在或者将要发生什么。

可是今天,她无力阻止,她也不想阻止。

他也缄默着,一言未发,只剩了手,慢慢拖去她身上的伪装。

成年的饮食男女,到了这个份上,何必再矫情,更何况他们之间,早已无需言语。

她微侧着头,半垂着眸,如瀑的秀发遮掩了她秀丽的半边脸颊,他抬手,轻轻的拨开那动人的发,得以将她的面容看的看清楚。

他稍稍掰过她的头,咬着她的耳朵说:“洛洛,还记得吗,上次在病房说的,下一次,我就脱给你看,现在想看吗?要我脱给你看吗?”

她的脸色骤然浮现绯色。

他看到了,所以低笑:“你果然想看的,是不是。”

“好啊,想看的话,就帮我脱~衣服吧,洛洛。让它自己告诉你,到底有没有被你踢坏。”

他带着他的手,往他结实的xiong膛上去。

秦洛的指尖在战栗,她蜷缩起自己的五指,不愿意张开。

他轻轻的抚~mo着,依旧笑:“你果然是清醒的,洛洛,没事,就算这样,我也还是会让你看的,现在,我想好好爱你,好吗?”

他简单的话,总是能让她心旌荡漾,战栗不止。她是知道,但她喝了酒,她不想阻止。

他像捧着世间最美的珍宝,满心满眼都是浓浓的欢喜:“秦洛,你有一双我见过的最美的腿,让人想典藏。”

他的情话,永远是暖心而不下流的。

他一直知道她是漂亮的,可是以往每一次的不欢而散都没有这一次来的真切与欢愉:“洛洛,你真美……”

何振光何德何能啊,能拥有这样一个漂亮而知性的妻子。

她真是一块瑰宝,简单的衣着下包裹着这样一副迷人心魂的玲珑躯体。

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就像汹涌出笼的猛兽,根本不听理智的使唤。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得以稍稍控制,纵然知道她早已身经百战,他依然不想伤了她,他想他们之间能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她也是他心尖上的朱砂痣,丢不去,抹不开。

“嗯……”天啊,这是完全陌生的感觉,与何振光给予她的,天差地别。

沈少川惊讶于秦洛敏~感的反应,她这生涩的表现,竟像是一块未被开发的处~女~地。

沈少川体~内的欲~望来的又凶又猛,像个贪心的孩子,想把她一口吞下去,揉进自己的骨血。

他是个及其自律的男人,对自己的身体,向来也是掌控自如,可是这一切在秦洛身上完全失去了效力。

他爱极了这样迷人的香味。

而秦洛被一波波的热浪冲击得不能自己,生怕自己的反应会被发现,所以逐渐抗拒起来。

可是他霸道的手,让她退无可退:“洛洛,别怕,这是正常反应,我很高兴。”他轻笑着说。

他只想更加靠近她,亲近她,彻底与她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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