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大雪,飘白了整个南城的路段,百盛物流公司对面的一处空地上,架设起了一处灵堂!灵堂不大,只能同时容下几十人而已,但此时这里却是人满为患!自从郊区肖屠夫要为大学城刘阎王守灵三天这事,传出去后,不少郊区势力大佬,趁此机会,纷纷前来吊念!
当然他们不是冲着死去刘光的面子,而是现在如日中天的肖屠夫!依旧坐在轮椅上的狗胜,说不上披麻戴孝,但也算是一身素装,黑色的西服套在他的全身,胸前别着一朵白花,神色冷峻的看着灵堂上方那张刘光生前留下的照片,神情是如此的坚毅,二炮和胖子充当着接待,一批批的领着众多大佬前来祭拜,狗胜礼节性的与其紧握着双手,在对方说完‘节哀顺变’后,狗胜只有简单的‘谢谢’两句!

正午时分林老虎的到来,使得众多雾里看花的大佬们,嗅到了什么,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林老虎,只比狗胜多了一间御寒的风衣,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身素装的林品如,此时的她,头发高高盘起,扎上了白色鲜花!

在林老虎弯腰为刘光行礼的这一霎那,众人们瞬间琢磨出了什么,待到林老虎与狗胜紧握住双手低声交谈后,那些大佬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百盛与华鑫,再一次联手了!大刀锁向的是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谁都知道,刘光是安山一手扶持上来的,可自从刘光出事以后,这个老爷子的郊区代言人,没露过一次面,这里面的猫腻,谁都能看的清楚!

浩浩荡荡的车队,一直把刘光的尸体送到了火葬场腹地,亲自为刘光挑选墓地的狗胜,在事后,双手把刘光的灵盒放了进去,封土,立碑。一切都显得那么苍凉,曾经的那个刘阎王,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把白灰而已!

被孙二娘推到车内,这些天来,很少露出笑容的狗胜,目光依旧尖锐,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二炮,点头向亲自开车的田生示意着什么,坐在狗胜身边的孙二娘紧握着狗胜粗糙的大手,以求给予他心里上安慰!

“这些天,一直在忙刘叔的事情,我没问你们什么,查出来了吗?”缓缓扭头的二炮与孙二娘眼神上做了一次交流,随后开口说道:

“从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应该是安狐狸做的……”

“施暴的呢?施暴的那几人呢?”听到这话的孙二娘,轻声的回答道:

“都已经调查出来了,总共五人,而且这事,可能是和陈淑媛意外消失有关!”

“嘿……我能猜得到,五人……”说道这原本看向窗外的狗胜,猛然看向二炮,狠狠的说道:

“一个都别给我放过,我要他们彻底消失……”听到这的二炮,微微点了点头,但孙二娘和二炮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百盛正处在产业转型的关键时刻,正是撇开灰色身份的最好时机,再加上与政府的合作,绝对能让百盛彻底漂白,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狗胜再用如此极端的手法,会为以后留下话柄的!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有些事,我必须这样做,手法隐晦一点?”

“明白了狗胜哥……”就在狗胜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坐在肇家浜自个房间内的老支书,喝着自家酿的米酒,吃着陈淑媛亲手卤的野猪肉,时不时的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在他身边坐着二炮的父亲赵武仁,而陈淑媛则并未有坐下,站在老支书身后!

缓缓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米酒的度数不高,但是此时老支书的脸上已经红润起来,不急不慢的夹着桌面上的卤菜,不禁赞扬了陈淑媛几分,随后扭头对一脸着急的赵武仁喃喃的说道:

“有些事,狗胜必须去做,譬如这一次,刘光死了,他作为狗胜几个的引路人,该做的都做了,如果这时候,狗胜忌惮这,在乎那的收手的话,那么他就会烙下个薄情寡义的名号,在狗胜大张旗鼓的为刘光摆灵堂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会走这一步!说实话,一个枭雄不应该如此感情用事,但也正是狗胜的义薄云天,才会使得港城的大风向标向他靠拢,一个不择手段的荣成天,注定将成为众矢之恶的,看看现在的林朝阳选择与狗胜合作就知道了,人情味这东西,有时候能驻他一臂之力。不要担心转型的问题,狗胜那心里自由分寸,他所想的,武仁啊,是你都无法涉及到的,这一手很漂亮,赚足了人心,明年周瘸子,即便来了港城又如何?人心所向,你周瘸子注定铩羽而归……”说完这句话,老支书再次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水,陈淑媛恭谨的为其倒上,以前这活都是狗胜的,只不过一斤米酒到老支书肚里最多四两……

原本平静的港城上层,再次因刘光的死,变得暗潮汹涌!众多势力,都暗地里观察着,这一次肖屠夫真的会以此为借口与老爷子交恶吗?

此时要数最为紧张的便是安山这只老狐狸,刘光的事情虽然是老爷子一手安排的,但要的却不是这个结果,老爷子说的很明确,要刘光活,好好的活,为的就是在大学城牵制狗胜,刘光这人重情义,正是因为他的重情义,才会使得狗胜在做事的时候束手束脚!可是现在,连安山都不曾想到,刘光竟死在家里了?

安山承认上次动手的时候,让手下下了狠手,但也不至于让刘光死在家里啊!难道……此时正站在老爷子身后的安山,显得有些慌张了,因为这件事情,使得百盛已有跃跃欲试的姿态,安山怕就怕,不择手段的老爷子为了保住现在荣成的发展,而把自己交出去,那自己比死还难受!

好在从老爷子和善的语气中,并未发现任何端倪!但也着重询问了梁汉民那件事情,是不是安山教唆的,在这件事情上,安山当然矢口否认,毕竟现在经过政府洗礼的荣成,经不起外界强势的冲击,特别是百盛这头嗜血,且没有受伤的猛虎!

老爷子让安山躲一躲风头,现在这个时季,安山不便再出现郊区境内,欣然答应的安山,缓缓的退出了房间,已经准备去淮市躲避风头的安山,马不停蹄的借助夜幕,直接赶往火车站,这一次为了掩人耳目,安山连自己身边的侍从以及司机都没带,置身一人赶往淮市。

车站内人满为患,港城火车站虽然说不上大战,但也算是几条铁路的交集点,特别是港城亦是中部对外的最近港口之一,继而来这里外省人群不在少数!

一身极其普通的装扮,带着老花镜的安山,与人群一起挤进了候车室,深怕被人认出来的安山,并没有花钱进贵宾室休息,而是选择了和民工一起,时不时来回游荡的小贩使得大声吆喝着什么,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后,就有车站内部人员小声的向前询问着众人,是否原因提前上车,一人十元!

坐在冰冷的候车室内,安山已经窝憋的不行,看到这样一种服务,当即掏出十元钱跟着这位中年妇女从后面进入车道前!穿过地下走廊,正当安山嘴里谩骂着什么的时候,突然冲出来的三名大汉牢牢的把安山制住,而那名中年妇女,麻利的从兜里掏出一块抹布硬生生的塞在了安山嘴里,而当安山竭力反抗之际,一记重拳,狠狠的凿在了安山的后脑勺,霎时间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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