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和司徒远,都不是人。”辛小紫咬牙切齿的。
回想这六年以来她跟司徒远你追我躲,侦查与反侦察的斗争,她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怎么跟司徒远扯到一起了?”白迟迟问。

她可没忘记司徒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他都很瞧不起她来着,觉得她神经大条。

这个辛小紫,神经长的可比她还奇怪,而且最要命的是极其的开放。

他们司徒家好像都很传统的吧,怎么能接受得了小紫这样的女孩儿呢?她不是觉得小紫不好,她恰恰觉得她的挚友辛小紫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好女孩儿。

辛小紫一脸的骄傲神色,神秘兮兮地说:“你想不到吧?司徒远那厮犯贱的很。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你被司徒清抛弃了的那天,我很生气?我跑到这里来,找司徒清算账,结果遇到了司徒远。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晚上我为了让你早点儿忘记司徒清,给你下了药,想便宜一下邢键那老小子。”

给她下药?她的个神啊,白迟迟愣是半天合不上嘴,真有些不敢相信辛小紫这家伙还在她身上做过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收起你那白痴的表情行不行?我给你下药又不是一次,其实我在这里吃饭那次,也给你和司徒清下药来着……”

“我的天呐。”让她直接晕过去吧。

她确定,她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不是最佳损友吗?

“难怪那次李秀贤和蒋婷婷……原来是你捣蛋的。你这太,太……以后不准你这么干!”白迟迟正义感是超强的,辛小紫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可不觉得偶尔下个小药有什么了不得的,方法是什么都不要紧,达到善良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嘛。

当然,她的善良仅限于对她好朋友,别人怎么样,她不管。

“好了,知道了。别人对你坦白你还说教,我还没说重点呢。我们请邢键吃饭那晚,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喝了那杯药的人会是我。我明明看到你跟眼镜子把杯子都举起来了的。”

“啊,是这样的。我不想喝酒,所以举起来的杯子我又放下了。眼镜子就缠着我不放,要跟我玩什么游戏,他把我们两个人的酒放在背后让我猜哪杯是我的,我输了就要喝酒。结果我输了,我就喝了。”

辛小紫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姐,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命好,还是命太差了,我怎么就给你下药不能成功呢?唉,害的我喝了那酒以后,该死的碰到了混蛋司徒远。他简直不是人……”

这句简直不是人,怎么那么让人有想象空间?

“他怎么不是人了?他欺负你?”

“我欺负了他!”

噗……那她怎么还说别人不是人呢?

“你想不想听过程?”辛小紫问,白迟迟红着脸使劲儿摇头,她没有那么重口味好不好。

“吓你的,你想听我还不说呢。反正总之那家伙还是个处男,我靠,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第二天,你猜怎么着?他想要给我一笔钱了事。我当时就怒了,我靠,只有我找男人,还有男人找我吗?我就甩给他两百块,让他滚蛋,还说他技术不好。”

“再后来呢?他开始追你了?”白迟迟追问道。

“我猜他也把我忘了大概,反正我是把他忘了。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泡一个小白脸,两人相约晚上去那个,不知道怎么好死不死的就撞上了那混蛋。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扯走了,就像我是他女人似的。”

“反正他们兄弟两个人大概行事风格差不多,都粗暴的要命。那次是真的他把我欺负了,可能那天是我发情期,我没觉得他讨厌,还觉得他挺男人的。估计他是睡上瘾了,就是不许我跟别的男人有往来。我能听他的吗?我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跑,他就抓,控制了我六年,我都跑累了。”

白迟迟能听得出,她说跑累了的意思是想停下来嫁给他。

他家里一出事,辛小紫马上就来了,说明她爱上他了。

真为了她的事不结婚,她可要愧疚死了。

“跟他结婚吧,还跑什么,我们都不小了。尤其司徒远,司徒清不结婚,他也不结,司徒伯伯估计都要急死了。”

“我还生他的气呢,不想谈婚论嫁。”辛小紫气鼓鼓的,说起结婚的事,脸色就不一样了。

“生他什么气?”

“上次我们两个人都脱了衣服,准备那个了。我忽然就想起了你,我问他,你觉得清那么做对吗?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理解清的做法,他做的对。”

“把我要气死了。我就再问了一句,如果换成是他,他会不会为了文若放弃我,他就甩出一个字:会。我靠,有这么说话的吗?我一脚就把他踹地上去了。”

这话真让白迟迟哭笑不得,司徒清和司徒远这两个人不愧是同一工厂出品的,嘴都是死硬死硬,怎么就那么能惹人嫌?

“迟迟,我猜司徒清那混蛋也没有跟你认错吧?”

“认了。不过人家说了,要是时间可以倒流回去,他还是会那样选择。”

“我靠!让他们兄弟两个搞基去吧,我帮你找男人,你一个,我一个,把他们气死。”辛小紫咬牙切齿地说。

“行!听你的。”白迟迟微微笑了一下,只一下,脸色又严肃下来。

“我们还是等姐姐的事办完了再说吧,小樱小桃现在也可怜,我们多陪陪。”

“那是当然的,姐是那种没义气的人吗?好歹我还睡了他那么多次,总得负点儿责任吧。”

“走吧,你去陪陪远,我去看看清。”白迟迟说道,辛小紫点了点头。

她们心里好像都有些无奈,爱上司徒家的男人,真杯具,放又放不下,在一起又有点儿不甘心。

司徒清听到了白迟迟的脚步声,他收起所有的悲伤,从姐姐房间出来。

“谈完了?”他问。

“嗯。”

“休息吧,远要守着就让他守吧,明晚我再守。”司徒清说道。

“你是到小樱小桃房间睡,还是……”

“我跟你一起吧。”她知道,这样的时候他不可能有心情干别的。

小樱小桃年纪小,睡的熟,她不在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司徒清不一样,他把情绪全都憋在心里了,不在他身边,她总不放心。

“早点儿睡,熬夜眼睛又要不舒服的。”司徒清的房间里,他轻声对她说。

“你也睡,你可能很多天都没睡好了,明天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处理,养足精神。”

司徒清点了点头。

两个人并排躺到床上,他们重逢后的几天两人都睡眠很少,这一下疲惫至极,反而真的都睡着了。

白迟迟是被一阵轻啜声弄醒的,她骨碌一下爬起来,柔和的床头灯光照在司徒清坚毅的脸上,他的脸满是悲伤之色。

“妈妈!妈妈!”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着,声音不大,却是沙哑,沉痛,让她听了忍不住跟着流眼泪。

“妈妈,别扔下我。姐……姐,你别走。妈,姐,你们为什么都走了,妈……”他流泪了,流的特别特别凶。

也许是因为白天他总告诉自己他是个男子汉,他不可以哭,到了晚上,潜意识需要发泄吧。

白迟迟靠床头坐起,让他枕上她的大腿。

她像一个母亲一样轻轻地揉着他坚硬的发丝,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不走,我在呢,别怕,有我在呢。”

司徒清死死抓住她的手,嘟嚷了一声:“迟迟,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他醒了?

她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轻柔地说:“什么都别想,以后再说。”

“妈,妈,别扔下我。”他又开始挣扎,很快满脸都是汗,满脸都是泪。

原来他并没有醒,在他的梦里,也会希望她别走吗?

他怕失去她,就像怕失去他的母亲和姐姐一样?

司徒清,在你的心里,我到底重要不重要?

“妈!妈!姐!”司徒清头剧烈的晃了几晃,忽然一下坐了起来。

“不要!不要!”他惊魂未定地吼叫了一声,血红着双眼打量自己房中的一切。

“你在做梦,清,你是在做梦。没事了,醒了,没事了。”

他愣愣地转过头,看着白迟迟,她坐在那儿,现在,他应该没做梦吧?

“迟迟,是你吗?你没走?”

“没有,我在呢,你接着睡,我在。”白迟迟的声音很温柔,像春风化雨一般温柔。

司徒清转了个身,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第二天一早,司徒清安排白迟迟立即去看眼睛,被她回绝了。

“清,我既然答应你要去检查,我是一定会去的。等姐姐的事办完了,我一定让你陪我去。不会差这一两天的,没事的。”

司徒清没有勉强她,他和司徒远一起继续张罗着办姐姐的后事。

三天以后出殡,亡人入土为安,亲人们的悲伤却不会那么快就过去。

小樱小桃明显比以前沉默了,白迟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们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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