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姐啊?早说过了,没把你当成过姐,你记性怎么这么差?”游雨泽往她额头上狠点了两下。
“哎呀,点的疼死了。你怎么跑回来了?现在不是还没到暑假吗?”白迟迟自然地抓住他的手,把他的狗爪子拿开。

只有天知道,此时的游雨泽被她抓着手心里有多高兴。

又有三年没见到她,他觉得就像有三个世纪那么漫长。三年,她的样貌一点儿都没变。希望她还是单身的,他就可以有机会了。

他痴看着白迟迟,六年前他第一次遇她的场景又在他眼前像过电影一般闪过。

那时他生了一场大病,唯一的亲人,他的爷爷把他带到医院,可惜没有钱治疗,是白迟迟亲自跟院长求情,还给他垫付了一部分的医药费才让他能留在医院治疗。

当时的医院只有门诊,没有病房,白迟迟就把当时才岁的他带回家里,悉心照顾。

对白迟迟来说,游雨泽还是个孩子,其实他那时已经情窦初开。

他暗暗地把白迟迟装在心里,当然,他以为他装在心里的女孩儿,叫俞静。

白迟迟被他这么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奇怪了,她就只在那个混蛋的眼中看见过这种神采。他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不能!

他还是个孩子,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个孩子,比她小五岁呢。

“俞静同学!我毕业了!”他在说毕业了的时候,加重了语气,明显的对她的后知后觉感觉失望。

“医学院硕士毕业了?”

“对!我还觉得毕业太晚了呢。”

啧啧,真不是人,她岁医学本科毕业,他岁医学硕士毕业。

说来也奇怪,游雨泽堪称是个医学奇才,在本硕连读期间就有很多学术报告见诸各医学刊物。医学院也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破例安排他边读书边实习。

虽然他才很年轻,深厚的理论知识,和独到的诊疗方法绝对不比在很多医院工作十年以上的老医生差。

有的人是要靠勤勉,有的人却是靠天分,没有人知道游雨泽为什么会那么与众不同,好像天生就是要做医生的,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喂,你手里拿的什么?”他抢过白迟迟手里的字条,看了一下。

“这什么公司啊,名字取的真奇怪。爱迟集团?”

“给我,别弄丢了,我明天就去洛城,到这家公司去募捐。”

“我带你去!”游雨泽说着,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到他身后的摩托车上。

“我们骑摩托车去,还能兜兜风,你不是喜欢看风景吗?”

其实这辆摩托车是他抽空去做家教赚钱买的,给白迟迟的礼物。

每次出城,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他总以为她是怕坐车花钱,有了摩托车,能省下她一笔开支吧。

虽然他没打算让她省钱,他的计划是,尽快向她求婚。他已经联系好了医院上班,养活她,再让她生一个宝宝,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家伙,还是在把他当孩子,他得向她证明,他早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面对着她,他有多少次都有那方面的冲动,甚至可以说他的第一次那种梦就给了她,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呢。

他终于毕业了,终于要工作了,终于可以对她表白,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女人了,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就热血澎湃……

四年前游雨泽的爷爷过世了,此后他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儿。

被爷爷捡来的时候他十来岁,不记得以前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自己父母是谁,家住在哪里没有丝毫头绪。

这件事他没跟人提起过,总是把孤独的爷爷当成他唯一的亲人。

爷爷过世后,白迟迟和父母商量,让他成为她家里的一份子,省的他在节假日的时候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老房子伤感。

对于想要接近白迟迟的游雨泽来说,这是非常好的提议。

这次他回来,老白夫妇也相当高兴。

白迟迟在镇上买了新鲜的猪肉蔬菜,做了一桌子丰富的菜肴给游雨泽接风洗尘。

酒足饭饱以后,白父对白迟迟说,他想要和她母亲单独谈点儿事,让她和游雨泽随便出去走走。

他们一整天都在一起,有什么话还非要大晚上的谈啊。再说,他们住在里间,想怎么谈话也没人打扰。白迟迟扫视了一眼游雨泽,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

以前他是年纪小,爸妈肯定没往这上面想过。

现在她是岁的剩女,爸妈又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她身边几乎没有雄性动物出现过,恐怕这次他们觉得游雨泽毕业了,也长大成人了,可以考虑给她牵线搭桥了。

“走吧,俞静,我也想出去走走。”游雨泽主动搂住白迟迟的肩膀,他也知道她爸妈是想谈什么。

两人沿着江边的石子小路慢慢走着,游雨泽想要拉白迟迟的手,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喂,我说你这都岁了,还无人问津。你看,要不我就吃点亏,把你收了吧。”游雨泽停了步,站在她面前,半开玩笑地说道。

“收什么收,我又不是废品。我这价值连城的宝物,哪儿轮到你说收就收了。”白迟迟拧了一下游雨泽的胳膊,却被他一拉,猛然把她抱进怀里。

六年了,白迟迟再没接触过任何一个男人。

她跟游雨泽以前好像是有过一些身体接触,不过她向来都把那当做是姐弟之情。

这一次他的拥抱很不同,她能感觉出那是属于成年男子的拥抱。

她听到他心跳擂鼓似的响,就像她曾经被拥抱时她自己的心跳一样响,不,也许还更响。

这足以说明,这小子真的对她动了男女之情。

“游雨泽!你给我放开!”她低声叫道,用力挣脱他的怀抱。

他想不放的,想想,还是放开了。这个俞静看起来很有几分聪明,其实骨子里还是很白痴的,且非常慢热,他不能太着急了。万一吓到了她,她会像兔子似的迅速跑开。

“你怎么还认真了呢?我就是想向你证明,我是一个很有力量的男人,哈哈,给你抱抱试试看。”

白迟迟红着脸,对他严肃地说:“以后不准对我这样了!否则我会生你的气。”

游雨泽嬉皮笑脸地调侃道:“行啊,那要是我再这么对你,你就把我赶出家门吧。反正我一个人都习惯了,没人疼没人爱也正常。”

白迟迟分明从他掩饰着的笑容里看到了一抹无奈,即使六年过去了,心软还是她的软肋。

她拍了拍他黝黑的肩膀,嘴里说道:“谁说把你赶出去了?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不得给我还回来吗?走了,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是多么的温暖人心。

游雨泽相信有一天,这个回家的含义一定有所改变。

两个人回到住处的时候,两个老人已经商量完了。白母起初是不同意白迟迟和游雨泽的,最终被白父以各种理由说服了。

“真热,我去洗个澡。”游雨泽说着,去卫生间用水桶打了一桶水。

白迟迟坐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研究着一些病人的情况,专业书看了没几页,就听到游雨泽在卫生间里叫她。

“俞静!给我拿一条短裤来,忘了带。”

这死小子,几年前就这样。

以前他是个孩子,她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今晚他突如其来的拥抱也让她意识到,他真的长大了。

看看房间里的两张单人床,她忽然觉得住在一起不太合适了。

“俞静!你怎么还不拿来?再不拿过来,我光着身子出去了。”游雨泽的声音很大,老白夫妇在房间里偷笑,白迟迟咬牙切齿地从他行李箱里掏出一条内酷,一件短袖T恤,和一条长裤。

她敲了两下门,手就放在门口,自己转过身去。

“门没锁,你拧开给我递进来吧。”游雨泽含着几分笑意说道。

他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的!

“别过分!你爱穿不穿,我给你放门把手上了。”

“别呀,放那儿我一开门就掉地上去了,你还得给我拿一条。”

白迟迟半天没说话,他怕她真生气了,就把门扭开了一条缝,还不忘了逗她一句。

“好吧,给我吧,你可别在门缝里偷看我完美的身体啊。”

白迟迟再次被他说的脸通红,把内酷拍到他湿漉漉的狗爪子上,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她可是学医的,明白人有性欲再正常不过了。她再怎么冷静克制,也是个岁有过性生活的正常女性。

跟这么一个处心积虑的壮小伙子独处一室,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得想想办法。

要是她没把这套房子买下来就好了,租房子她就可以租一套大的。偏偏她已经在两年前把这套房子买下,这里只有两居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镇上的房子不流行客厅,当时也觉得没必要。现在可是遇到了难题了,还是难题中的难题。

回了她的卧房,她怎么看游雨泽那张单人床怎么觉得那就是一张恶狼床。

万一半夜这混小子摸过来……啧啧啧,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正对着那两张床冥思苦想,门被大力推开,只穿着一条小内的游雨泽大方的晃荡进来,差点晃瞎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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