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尝试一下米朗斯吧?我保证比您喝的任何酒都有感觉。”彩姐的声音比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要甜美好几分,而且主要是笑容极其的迷人。
“真的吗?有什么感觉啊?”那男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轻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她。

彩姐知道最难对付的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们的想法不轻易说出,喜欢和讨厌要靠你去猜。

不过这样总比那些不耐烦的人来的受欢迎,至少他给你说话的机会。

“看您想要什么感觉,法国的酒,浪漫无穷,也回味无穷,能体会到初恋的美好,也能体味成功的甘醇。”男人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嘴角,若有所思的样子。

“既然这么好,那就来一瓶?”

“多谢!”彩姐笑了笑,一瓶酒就这么成交了。

真的跟白迟迟想象中的不一样,很优雅的就完成了,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这样,彩姐在她心中的形象无比高大起来。

“彩姐,你的笑是怎么练出来的?”白迟迟在彩姐过来时,悄悄地问她,她想,如果有了这样的笑容,是谁都会所向披靡的。

“对着镜子,多笑笑,自己喜欢看,别人就喜欢看了。”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这瓶酒你拿着,你可以自己去试试了,我晚上还有些别的事不能一直带你了,你自己注意吧。”

“谢谢彩姐,我全记住了。”以后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报答她。

白迟迟打量了一下酒吧的每个角落,只有一个男人独坐在靠门的位置,那地方灯光有些暗,她往那边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上前。

不行,白迟迟,你现在还不怎么会笑呢,得好好练练,万一第一单就砸了,以后会没有信心的。

想到这里,白迟迟一个人去卫生间寻找镜子,六月雪酒吧的卫生间很大,女洗手间和男洗手间比邻,外面各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安在相对的位置上。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女人站在那儿洗手,男洗手间外面也有人洗手的时候,会从镜子中直接看到对方。

白迟迟把彩姐的话听的很认真,她站在镜子前,不停地跟自己笑,咧开嘴,露出八颗牙齿。

“您好!尝试一下米朗斯吧?”

“这样不对,好像有些僵硬。”

“您好!尝试一下米朗斯吧?”

“这样也不对,好像傻里傻气的。”练习了很久,她太过投入,也不知道被注视了多久,才发现镜子角落有个男人,正在饶有兴味地看她。

他有一张极其英俊的脸,淡蓝色的眼珠看起来深邃而又神秘。

这么一个帅哥,要是辛小紫见了,肯定第一反应就是帅。

白迟迟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要把酒给卖出去。

彩姐那句“多开口”瞬间浮上脑海,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她冲着镜子中长的帅极了的年轻男人说道:“您好!尝试一下米朗斯吧?”

“你在跟我说话?”费世凡有些诧异地问,他的神态让白迟迟有些紧张。

这是她的第一次推销,一定要成功,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一定要见招拆招啊。

“是的先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白迟迟看着镜子里的他,很认真地说,心里却在懊恼着,怎么台词就跟彩姐的不一样呢?

难道是因为她刚刚没有说那句,您喝了一定比任何酒都有感觉吗?唉!完全乱了。

她那是什么表情?眉头微微结着,又想要给他一个好印象,又有些沮丧,觉得自己表现不够好,所有的情绪都那么明显地写在脸上。

见惯了各种世故,各种伪装,她不施粉黛的脸,她干净纯真的笑容,让费世凡再次弯起了唇角。

他并没有忘记这张脸,是他在马路边有过一面之缘的脸。

前些天爷爷催他快些结婚,给了他很多选择的对象,对方非富即贵,每次见面聊的话题都是豪宅,名车,要么就是某某最新款的包包。

他很厌倦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非常排斥那些每天只想着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只为了猎获金龟婿的女人,连带着,他连这个圈子有很厌倦。

他也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身份,除了一些高层,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就是费爷的独孙。

他常常独自出来,像普通的年轻人那样工作,生活,也曾遇到过一两个还看得过去的女孩,让他失望的是,对方总是先问他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当然,对他的长相也很看重。

那一天爷爷又催了以后,他就让何劲弄了个招风的车牌,特意开一辆宾利停在路边。

他跟何劲说:“只要有个适龄女人,还是单身,路过我们车边,不关注车,也不关注车牌,那就要她来做费太太。”

一连三天,他坚持着坐在车内,很遗憾,现在的美女对名车的识别率太高,对这样霸气的车牌更是津津乐道。

他也并不是失望,觉得也在意料之中。

没想到在第三天的时候,看到了白迟迟,她竟帮一个陌生人把烟蒂踩灭,还扔进了垃圾桶。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他觉得很震撼,这种品行,是多么稀缺。

她在他车边过去,都没注意到这辆车,车牌看也没看一眼。

当何劲跟他说,凡哥,她真的没看一眼,我是不是把她查出来。他忽然觉得在大街上一闪而过的女人,真的就直接让她做费太太,好像有些儿戏了。

如果有缘,他们自会再相见吧。

没想到,还真的让他见到了,就在这小小的卫生间里,面对着相对而立的镜子,她在对他微笑,跟他说话。

“你觉得我会在这里买酒吗?然后在这里喝?”他笑了笑,指了指卫生间的门。

啊,她为什么没想这个呢?

脸因为尴尬而迅速变红,硬挤出一丝笑,口中说着:“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心里又在想着他接了话,是不是说明他对买她的酒不太抗拒啊。

“要不我给您送到座位上去?您坐哪里?”

费世凡两手一摊,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没钱,再说我也不需要买酒。”

没钱,不需要买酒,这么说……

“哦,我知道了,你是服务生!哈哈,听说这里的服务生都很好,会保护推销员,身手也都不错,认识你真高兴。我叫白迟迟,你叫什么啊?”知道他是服务生,白迟迟的紧张感瞬间化为乌有,几步走到他身边,主动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

他是服务生?他长的像服务生吗?

“你以为我能买你的酒,结果我没买,你不失望吗?”要是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会说他在耍她,说不定会骂他一顿,这个女孩子,确实不太一样。

“我特别想把酒卖掉,没想到你是服务员,不能买,嘿嘿,我是有点小失望。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开口了。你知道的,万事开头难嘛,所以特别感谢你。”

“凡……”哥,何劲急匆匆地从外面赶进来,呼唤了一声。

怎么凡哥来厕所这么久?即使是在自家的场子里,他也还是有些担心的。

费世凡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即识趣的闭嘴,当看到面前站着的穿着普通,甚至于保守的有些土的女孩竟然是那天在路边踩灭烟蒂的女孩时,他真有些惊讶。

是巧合,还是凡哥自己查到的?

“不用谢我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他们都叫我阿凡,你也叫我阿凡吧,我下班了,先走了。”

“好,明天见。今天我一定努力卖出第一瓶酒,明天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你!加油!”

“等着你的好消息,明天见,白迟迟。”费世凡微笑了一下,离开卫生间。

谢谢你,阿凡,有了刚才的第一次开口,我觉得有信心多了,加油!你可以的!

“阿劲,找个人买下她的第一瓶酒。”走出六月雪酒吧,费世凡轻声叮嘱道。

“是,凡哥。你明晚真的还来?”

“你说呢?”他反问,何劲应该是了解他的,他要么不做,要是想做某件事,就会做到底。

白迟迟成功推销出了一瓶酒,对方很有风度很好说话,这让她更是信心百倍。

夜里十一点,蒋婷婷接到了底下人打来的电话。

“白迟迟去干了什么?有没有到司徒枫家?”

“没有!”

“都去了哪里?”

“去了六月雪酒吧,在那里卖酒。”

“是吗?呵呵,白迟迟,这回可别怪我了。明晚给她下药,找几个兄弟把她弄出来轮了。”她本来是不敢动她的,因为她活动的地方很单纯。

这回,她自己去了酒吧那种地方,就算被奸了,清哥哥也未必会怀疑到她头上。

她没了清白,还是被轮,以后看清哥哥还要不要她,她这辈子就算彻底完了。给她蒋婷婷下药,她就是被轮死也活该。

“不行啊!那里是费爷的地盘,我们不敢。”

“怕什么,不是有我呢?他黑社会老大硬,还是我们家的部队硬?”

“可是……”

“费爷算个什么?给我去干!不干有你们好看的!”

“好吧!”手下只得答应下来。

“记住,要做的干净利落,一定不要让白迟迟知道是我干的。六月雪酒吧,我会派人盯着你们干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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