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进来时脸色有些黑,耳朵红红的,像是被人用力的揪过似的。
念念瞪大了眼睛,大哥真的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啊?

只是这教训人的方式……拧耳朵?

她忍不住想笑怎么办?可是夜擎北锐利的视线已经恶狠狠的瞪过来了。

念念忙神色一敛,努力的憋着笑。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本就是北北不对,他受到教训是应该的,凭什么还瞪她?

想到这,念念倏地抬起头,冷笑着迎上他的目光。

夜擎北无奈的抽了抽嘴角,真不知道到底谁是姐姐,一点都不懂得让着弟弟。

夜擎南将两人的眼神交流从头看到尾,这会儿才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轻哼道,“北北,念念是你姐姐,你还敢瞪她?”

夜擎北决定不和这两人说话了,大哥护短一向没有道理的。他对念念的疼宠十几年如一日,不管念念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管有没有道理,他都会无底线无节操的站在她那一边,可怜他这个做弟弟的,一点都没享受到兄长姐姐的关爱,也是蛮心酸的。

念念便笑着走到夜擎南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大哥。”

“嗯。”夜擎南对她温和的点点头,随后问道,“你让白硫亦叫我们进来做什么?”

他说着,凉凉的瞥了一眼白硫亦,很是嫌弃的模样。

后者不以为意,他能理解夜擎南护牍的心思。

念念听他提起这个,脸色便不由的正了正,表情也严肃几分,她只是夜擎北,“北北你先把房门关上。”

“……”夜擎北在大哥的目光下,暗叹了一口气,去把房门关上。

念念这才说道,“这几天我呆在别庄里,也试图逃走过,只是一直被一个带着面具的中年男子挡了回来。那人武功奇高,不容易对付。我和他交手过,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在和我交手时也是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和武功路数。不过越是隐藏,有些东西便越是显而易见,我观察了几天……”

念念默了默,唇角微抿,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心里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谁?”夜擎南问。

念念声音压低了几分,轻声道,“四大武学世家之一的……蒋家。”

蒋家?蒋默生?

白硫亦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虽然他也怀疑过四大家族可能会有人掺和到其中来,不过真的听到了,还是觉得有些不好受。

他和四大武学家族的少主子都有些交情,蒋默生那人一向是四个人里面最稳重的,也最是博学多才的,若他心存异心,实在是可惜了。

屋子里的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事情越发的严峻起来。

良久,才听到夜擎北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先进宫,将此事禀告太子叔叔。”

“嗯,去吧。”夜擎南挥了挥手,“顺便告诉他们,念念平安,不用担心,待明日再进宫去给他们请安就是了。”

“好。”夜擎北和白硫亦对视了一眼,很快转身走了。

夜擎南便又看向念念,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暂时交给白硫亦和夜擎北了,念念,你受了伤,就先回苏国公府好好的休息休息。这几日你不在,白老夫人应该也很是担心,你回去先给她报个平安。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呆在苏国公府,呆在白老夫人身边。”

他和白硫亦的意见不谋而合,念念也是这么想的,便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就起身走出了屋子。

白硫亦落后一步,对夜擎南说道,“大哥,我也先回去了,回头有什么消息,再联系。”

“……”夜擎南紧紧的抿紧了唇,看着白硫亦追着念念的身影而去,额角的青筋暴跳了两下。谁是你大哥?叫什么大哥?叫的那么亲密,我同意了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念念告状的人除了北北还有他,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好真正的为难他。

等到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他不介意将他打残了。

让他觊觎自己的妹妹,让他欺瞒念念,让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打着念念的主意。

八岁,亏得他早熟成这个样子,八岁就想把念念据为己有了,无耻!!!

夜擎南心里愤懑不已,对白硫亦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想要当他妹夫,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白硫亦不知道自家未来的大舅子恋妹情结这么严重,他只是快走几步,便追上了念念,神情温和的扶了她上马车。

念念几次想甩开他的手,可对上他严肃的表情,硬是头皮发麻的只能由着他了。

等到上了马车,她便又一声不吭的靠在车壁旁,不和他说话了。

别以为做了一顿好吃的,她就会原谅他了。

白硫亦笑了起来,也没多说话,车子一路进了苏国公府。

两个宅院本就相差不远,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念念便下了车子。

门口的小厮看到她和白硫亦,眸子骤然一亮,忙转身让人去通告白总管去了。

因此等到念念穿过前院,白老夫人已经由余嬷嬷扶着过来了,看到念念时,上上下下的好一阵的打量,这才抓着她的手,很是担忧的说道,“你怎么样?伤没事了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又觉得不对,扭头呵斥白硫亦,“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念念受了伤,也不晓得让人抬个轿子过来,有你这么照顾人的吗?念念好歹也是为了你才伤的,你真是……”

白老夫人说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立刻扭过头吩咐余嬷嬷,“快,让人抬个肩舆来,小心点把念念抬回临月阁。”

念念趁着她转过身说话的时候,不由诧异的看向白硫亦,凑到他耳边小声的问他,“你和白老夫人说了我受伤的事情?还有,什么叫做我是为了你伤的,怎么回事?”

她凑得很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白硫亦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样,闻言笑了一声,“祖母说什么,你只管点头就是了,回头再和你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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