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愣了一下,身旁的红叶已经诧异的问出口,“什么意思?难道说皇上怀疑南南下毒?”
“不是不是。”莫弦摇摇头,“倒不是怀疑南南下毒,只是……”

莫弦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杨管家也已经跑到了玉清落的面前了,低声说,“玉姑娘,宫里的苗公公来了,现在就在前院,说是皇上召见。”

玉清落伸手指了指自己,“召见我?”

她蹙眉晃了一下脑袋,对苗公公来她是有心理阴影的。上次苗千秋为了说服她交出金琉璃,对她进行了全面的完全式的洗脑攻击,一直坐在她对面说的口干舌燥还不肯罢休。

直到皇帝让包和峰过来传他回去,苗千秋才松了一口气,给玉清落丢下一个幽怨的眼神才跟着包和峰离开修王府。

那天晚上她几乎做了一整晚的噩梦,脑子里全部都是苗千秋说话的嗡嗡声,差点没让夜修独打翻了醋坛子。

因此这会儿又听到苗公公过来的消息,玉清落瞬间感到一阵恶寒。

只是这事事关南南,她也只能跟着杨管家去了前院。

苗千秋对她还有些埋怨的,上次自己费尽唇舌,也没能说动天福公主一点点,心里到底是不痛快的。

夜修独不在府里,夜浩然出了事,不管皇帝会不会对他重罚,他也是要到处走动走动的。

来到前厅,苗千秋立刻便放下刚端起来的茶杯迎了上去。

玉清落问,“是不是南南出事了?”

“……”正常来说,她知道皇上中了毒,不是该先问问皇上吗?

罢了,这个天福公主和南南的性子有些像,都有些怪异的。

苗千秋只是对她摇了摇头,“也不算是出事,就是今儿个早上皇上用膳时,小世子跑了过来。皇上便留小世子一块用了早膳,谁想小世子刚吃了一口,忽然捂着肚子疼得蹲在地上,后来找了药自己吃下去才好。可一站起来,就说皇上的御膳当中被人下了毒。”

玉清落蹙眉,南南的身子状况她是知道的。但凡吃下去一点点的毒药,他就会有所反应。

他说有毒,那必然是有毒的。

可情况应该是不严重才对,否则他不会只是蹲在地上。

苗千秋看了看她脸色,才继续说道,“只是试吃的太监确实是一点事儿都没有,皇上也好端端的,可看小世子说的严肃,又确实疼得冒冷汗。便让太医过来看了看,不过几个太医连番看下来,都说皇帝只是身子虚弱,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玉清落抿着唇瓣,眸光落在自己纤细的手指头上。

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南南身子异于常人,苗公公应该知道,上次晟世子就是因为南南的缘故,才会知道饭菜当中有毒。”

苗千秋点点头,这个他是了解的,“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皇上便让奴才过来,劳烦公主进宫一趟,也好证实了小世子说的话,堵了那些个不相信小世子还自以为是的太医们。”

玉清落忍不住轻笑,替皇上诊断就替皇上诊断吧。这个苗千秋,还非要说是为了南南。

不过皇帝是夜修独关心的人,从南南的反应来看,怕确实是有人想要暗害他。

点点头,玉清落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去换身衣服,马上随公公进宫。”

苗千秋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一次青姑娘这般干脆。

玉清落很快换了一身衣服,便带着红叶和萧嬷嬷进宫了。

皇帝就坐在自己的寝宫里,外边站着闻讯而来的妃子,可却因着皇帝的命令,一个个的只能站在外边探着脑袋看,却是谁也不敢进去的。

玉清落踏进屋子时,就见一大堆的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

玉清落愣了一下,这事情怎么闹得这么大?

“娘亲。”南南就站在皇帝的旁边,叉着腰异常嚣张的护在皇帝的面前。见到玉清落,当即迫不及待的对着她招了招手。

玉清落上前对着皇帝微微行了礼,皇帝点点头,这才细细的看了一眼玉清落。

这位天福公主,他还真的从未单独召见过她,也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过。如今看来,却也是个美人坯子,眉目生的妩媚娇嫩,就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明锐利了一点。

修儿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子?他一直以为修儿该是个会怜惜柔弱可人的闺阁千金才是。

像青姑娘这般精明的,和修儿的脾气太相似,怕是会相冲吵嘴才是。

可据他了解,两人似乎感情很好的样子。

看不明白,真是看不明白。

皇帝摇摇头,让玉清落上前来替他诊脉。

南南立刻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开了,“娘亲,你是知道我身体的厉害的,我吃下一点点不好的东西就会肚子疼。可是这些庸医哦,居然说是我半夜睡觉着了凉,根本就没有中毒。你说说,我睡觉向来都是要把床铺里里外外都堵严实的,连一点点的被角都掀不开的,怎么可能会着凉呢,对吧?”

玉清落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理会他。

他怎么还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自己睡觉时候的陋习的?她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是她的儿子。

“而且娘亲,着凉的人,会像我这样面色红润喜洋洋吗?会像我这样吃一颗药就能立刻起身吗?他们真是太笨笨了。”

玉清落收回手,缓缓的扭过头去,瞪了南南一眼,“乖,一边呆着去。”

“……哦。”南南点了点脑袋,走到墙角边面对着墙壁什么话都不说了,他在思过——虽然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有过了。

皇帝看的眉心直跳,他的话南南半点不听,青姑娘的话,南南居然如此买账。

真的是,真的是……想想都不平衡。

“皇上,近半年来是不是常常感觉到头疼?”玉清落把注意力拉了回来,问他。

皇帝皱了皱眉头,细细的想了一会儿,他头疼不适还真是从近半年内开始的。

这么说来……

皇帝眸色陡然一厉,豁然一掌拍向面前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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