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太这接我。”傅勋和张良云说道。
“好的,傅总。”语毕,张良云挂断了电话。

傅勋洗了澡,然后换上衬衫和西装,修长的手指系上衬衫手腕口的扣子,脸上挂着得意:“怎么样老婆?刚才满意吗?”

“快滚快滚……”我拿着被子捂上脸,眼眶干涩,心里难过。

一切我都只能默默忍受,算起来,他是我第一次爱上的人,我不知道要多少时光,才可以使我放得下他。

本以为傅勋马上就会走,谁知,他忽然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眸子里的调侃与邪气全部消失了,深深的看着我。

我悲哀的看着傅勋:“你还想怎么样?”

有些时候,该断即要断的清楚,我只后悔离婚之后怎么没一走了之。

即使某天深夜我忽然醒来,会想念他,可也不会有现在这么难过。

“许念,”傅勋的手抚摸着我的发丝和脸颊,眸子里带着少有的深情:“好好工作,好好吃饭睡觉。其它的事情,你不要想。”

我闭着眼听着,他总是叫我好好工作,可我能好好做什么?我好好工作又能怎样?

失去他,一切黯然失色。

“我走了。”傅勋站起身,朝我勾起一抹很阳光的笑容。

恍然间,我想起那个在我青葱岁月里徘徊的少年,我人生的每一步重要历程都有他的参与,可今天,我们俩生命的轨迹,在朝相反的方向延伸。

“走吧走吧!别再缠着我,老娘不卖身,以后有需要就找你老婆唐清儿,她胸大腰细嗓音甜,比我好!”我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眨眨眼看向别处,怕是想哭了。

傅勋走到卧房门口,忽然又折返回来,在床边弯下腰,柔软的薄唇印在我的唇上,轻声细语:“念念,等我。”

他迅速起身,很快的走出屋子,房门紧紧的锁上。

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半响一颗泪从眼角滑下来。

我从床上坐起身,安安静静的做了早饭,然后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掉。

我发现,我的生命中大多是一个人在前行。

时间会带走不美好的一切,也会扼杀掉幸福。

我想到这,咬了一口三明治使劲摇摇头,错了!扼杀掉幸福的不是时间。

吃过早饭,我直接去景辉上班,不过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心乱如麻,做工作很多地方搞错,文件也看不进去。

中午的时候,老许火急火燎的到我办公室,把手机扔到我面前,愤怒的说:“许念,今天傅勋和唐清儿登记领证,你知不知道?”

我瞧了一眼老许扔在我面前的手机,只见是新闻报道,在民政局门口,傅勋穿着从家里离开时的西装,身后跟着一袭白裙,身披皮草,腆着阔肚的唐清儿。

新闻的标题是——傅氏集团现任总裁傅勋今与有孕女友登记结婚……

唐清儿那表情,抬着下巴,仰着小脸,甚是幸福高傲!

我把手机屏幕关掉,瞧了瞧老许:“我知道!”

“你知道?”老许不可思议的瞧着我,“你既然知道,你怎么不阻止?现在景辉的困境,坚持不了多久。傅氏集团只是给平台注资,根本就不管景辉……你怎么……”

老许这样子,就像我把财神爷放跑了似得……

我冷冷一笑:“老许,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我和傅勋没有复婚的可能,再说,你现在来我这问这件事,又像兴师问罪似得,什么用都没有。你还不如出门去借钱救你的景辉。”

老许一屁股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凳子上,一脸的颓然,“你让我去哪里借?我今年59岁,所有的人都担心我还不上借款,根本没人肯借给我!”

老许今年59岁了吗?我愣了一下,时光还真是匆匆呢。

‘别人’的担忧没错,我很赞同‘别人’!

我假装很悲伤很惋惜的说:“爸爸,你都这么大岁数了?”

老许以为我心疼他,目露悲壮:“爸爸叱咤风云半辈子,没想到老了,这个困局走不出来!”

我呸!还叱咤风云半辈子!我差点没把昨晚喝的酒吐出来!谁见着他叱咤风云了?我看是坑蒙拐骗!

我悲伤的说:“爸爸你不能服老啊!”

老许想了想,目光真挚的瞧着我:“许念,你能不能借到钱?上次和你在一起那个……叫李湛青的,他不是同意借钱给景辉吗?”

“你可以给许雪凝找个男人,我看找黄冀中就行,他有钱有背景!”我假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十分正经的说:“这件事挺靠谱!老头子最会疼人了。”

说完,我忽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许念!”老许听完,手掌拍了桌子一把,站起身说:“我知道,对于景辉现在的困境,你的开心比担忧多。但我也得告诉你,咱们说俗了,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困境僵持多久了?你比谁都清楚吧?”

“嗯嗯!”我点头。

老许继续说:“你每天都在搞电商平台的事情,心思根本就没放在景辉的困境上,届时景辉破产,电商平台就会被傅氏集团收回去!而你会作为经济诈骗犯罪入狱,现在傅勋都和别人结婚了,你以为他会对你心慈手软?”

我的眸光暗淡下来,傅勋会对我心慈手软吗?其实我现在就是得过且过,我知道景辉的困境是跨越不过去的,破产也是必然的,可我总是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

老许站起身,“许念,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前几天傅勋还来找你,说明他心里还有你的位子,到底怎样翻转乾坤,你自己想个办法!那唐清儿不就是拿着个肚子说话么?你怎么就死脑筋!现在不还没生呢么?”

说完这话,老许便离开我的办公室,我知道老许的意思,不过尔虞我诈不适合我,我也不屑于做。

下午的工作,我做的十分吃力,因为思绪根本就凝集不起来。

晚上下班之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到了景辉集团,拿出一沓文件,道:“请问,谁是景辉的负责人?我是傅氏集团的代理律师——张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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