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许多话还没说,向筱楌嚼得极快,“巴扎巴扎”几下,就囫囵吞枣给吞下去了,生怕秦炜晟又会让她吃,赶紧继续分析道:“目前想针对你或者我的,只有孙白玫和马玉梅,孙白玫的身边虽然有毒蛇,可她刚才从重症室出来,这会儿就算有这份心,估计也没这份力;
那么,怀疑的人就只剩下马玉梅了,”她语气悠悠凉凉,说到这儿,还稍稍停顿了下,目光在秦炜晟脸上打了转,“再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你可是她后半生的依靠,是以,她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不对你下手,外面的那些人,就是准备对我下手呗,怎么样?我分析得可有道理?”

嗯,她被周炜烨附身了,越分析就越兴奋。

她算是发现了,这玩意儿好像会上瘾的,越分析越来劲儿的感觉。

秦炜晟微微有些头疼,几年不见,他都不知道,他的小家伙已经从那个凡事都只会依赖他,平日里总是迷迷糊糊的小迷途蛋悄然变成一个聪明得让他感到头疼的家伙了。

还未启唇对此发表言论呢,就又听到她像在补充说明似的再一次说道,“而且,你也说了,我们这次过来马国,是坐私人飞机过来的,托关系,临时安排的航道,从飞机落地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行程的这么隐蔽,时间这么短,但对方却能这么精准地知道我们的落脚地,除了你妈,还能有谁?”

即使马玉梅和秦司正离婚了,只要她想知道私人飞机的去向,还是轻而易举的。

层层推敲下来,唯一的解释的就是,外面那些数量不少的人,是马玉梅派过来对付她的,在不确定能百分百保证她的安全的情况下,秦炜晟是不会带她出去的。

只要她不出这个门,外面就是有千军万马,也不可能硬闯起来吧?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儿口干舌燥的,伸手顺走了某个手边儿的咖啡,轻轻一啜,苦得她立刻将一张娇俏俏的小脸儿生生给皱成苦瓜脸了。

吖的!

真不明白这苦不拉几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即使在国外呆了几年,她还是无法喜欢上咖啡这种东西。

皱着小鼻子,将舌尖上的那丝儿苦涩给咽下去,“要不然,你去见李振齐,我留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出去的,也不会乱跑的。”

千里迢迢,从国内跑到这边过来,就是为了从李振齐身上挖到有价值的信息,如果就这样因为她而耽误了,那岂不是白跑了?

向筱楌其实不知道的是,秦炜晟之所以大半夜地抱着他,着急忙慌地从国外跑到这边来,并不是为了李振齐,而是为了他母亲。

当然,这话,秦炜晟是绝计不会对她讲的。

看着她还是一副特别嫌弃自己嘴里的咖啡味的模样,秦炜晟无奈地笑了,猿臂她朝过来,把自己手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她嘴里,自己则端起那杯被她嫌弃得恨不能马上倒掉的咖啡,细啜几口后,才缓缓启唇,“小家伙,这一次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才在房间里对你说的话了?”

“啊?”嘴里嚼着三明治,向筱楌口齿不清地“啊”了声,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秦炜晟放下咖啡杯,稍稍用力把她拉了过去,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像怕她随时会不见似的,将她圈在怀里,“在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之前,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一步也不行。”

语气,是他惯有的霸道。

细听之下,还有蛮不讲理的味道。

微微一愣,随后,向筱楌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害怕,心里不由一软,反手从他精壮的腰间绕过去,抱住,“我们跑这么远过来,可是来做事的,总不能因为外面那些人,就哪儿也不去吧?

你放心,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在你出去忙的时候,我就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他们总不能冲到屋子里来劫人吧?”

关键是,你赶紧把李振齐的事情处理完了,咱早点回国,我也不用像被软禁了似的,连门都不能出啊。

“不!”秦炜晟像个孩子似的,将她抱得更紧,固执地摇头,“你什么也不需要说了,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万一,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计呢?

就像上次庆宫宴那样,把周炜烨调到高架桥上去塞着,巧妙的用药,让他“沉睡”过去。

如果, 对方这一次的手段,是故意用人数施压,迫使他俩分开,再趁他不在的时候,对小家伙下手呢?

想到母亲那次在医院的那个眼神,不管她那个眼神是针对李振齐、孙白玫还是小家伙的,秦炜晟都不敢冒这个险!

无论如何,在这件事情还没完全解决之前,他是不敢再让小家伙离开自己的视频范围之外了。

……

向筱楌抬头看着这个在商界里叱诧风云的男人,突然像个胆小的孩子似的,搂着自己,霸道而又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心里忽然像是有股暖流缓缓滑过,圈在他腰上的小手儿不觉也收紧了些,用以回应他的拥抱,“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的害怕,他的胆小,全是因为担心她,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连一点点的风险,他都不愿意让她去冒。

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动?

曾以为,她和她的初恋,就要擦肩而过,从此,天涯各据一方,老死不再往来。

没想到,她终于又与她的爱情抱了个满怀,这怎么能不让她兴奋?

感动和兴奋中,有一种叫幸福的情绪,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的。

罢了罢了,管他什么李振齐,管他是不是白跑了一趟,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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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国内的马玉梅一接到这边电话,气得当即摔了几个杯子,“你们就不会使些别的手段?”

“夫人,她要是不从屋子里出来,我们怎么使手段?”

那座别墅周围的保镖,如果硬碰硬,他们也不见得能占什么便宜。

so,他们怎么可能去硬闯?

“我不想听这些!有什么困难你们就去解决,我花了那么多的钱,是让你们来做事的,不是让你们来跟讲这些那些的困难的!”马玉梅抱着手机在咆哮。

“夫人,我们只收到杀人的酬金,并没有收到需要去使手段将人引出来的酬金。”

“你们!!!”马玉梅被气得无语,“你们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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