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即使光线很昏暗,马玉梅在把一把将拽进来之后,便又把她狠狠地甩开了。
向筱楌努力想平衡身体,站稳了,结果还是抵不过那股力道,被甩倒在地上了。

这会儿也顾不上疼不疼的,她“蹭”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与马玉梅对峙,“秦炜晟呢?秦炜晟在哪里?马玉梅,你知不知道,孙炎坤找了人想收拾秦炜晟?”

这个事情,孙白玫私底下早就跟马玉梅解释过了,说她是用秦炜晟被孙炎坤的打得快要死的消息把向筱楌引过来的。

当时,一听到这话,马玉梅就差当面翻脸了,好在孙白玫马上又解释了,“都说了,这是用来引向筱楌那个贱人过来的诱饵!诱饵!我那么爱炜晟,一心只想嫁给他,你觉得我舍得伤他一根汗毛?”

有了这番解释在前,所以马玉梅听到向筱楌如此焦急迫切的质问,她依旧黑沉着脸,从从容容地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菜牌,往她面前一丢,“你是自己点杯东西喝?还是我帮你点?”

……

敢情她连拒绝不喝饮料的权利都没有了?

能“强势”一词演绎得这么淋漓尽致,大概也只有马玉梅才拥有这么强悍的表演力了。

“我点了,你就会告诉我,秦炜晟的下落?”向筱楌居高临下,望着她那一脸毫无商量余地的阴沉之色,问 。

“是。”

既是如此,向筱楌也没再废话,随便点了一杯。

马玉梅打电话给前台,报了饮料的名字,让人尽快把东西送过来。

而就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向筱楌的手机响了,“嫂子,你在玫瑰城哪个包厢,我和爷爷现在过来。”

周炜烨焦急的声音,急急地从那边传过来。

哦!

向筱楌这才想起来,刚才太过着急了,忘了把包厢号告诉他了。

“我们在……”

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猛地将她的手机抢走了,“马玉梅,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你的手机,我暂时替你保管了,等我们谈完了,手机自然就还给你了。”马玉梅当着她的面前,将她的手机拆成好几瓣儿,给扔进自己的包包里。

妈蛋!

向筱楌气得怒火冲天,扑过去就想抢回自己的手机,这可是她紧要关头的救命稻草,她必须得抢回来!

只可惜,身材娇小且力气也小的她,终究不是比她高出大半截的马玉梅的对手,手机,最终也没有抢回来。

“马玉梅!虎毒尚且还不食子!你为了对付我,竟然同意孙白玫对秦炜晟下手?你tm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母亲?”抢不过,向筱楌也不抢了,后退两步,气恼地对着她怒吼指责,“马玉梅,秦炜晟今天要是受伤了,我俩之间怨仇,再加上一笔!”

“呵呵!”昏暗的光线中,马玉梅冷笑显得有点瘆人,“今晚,我不介意在你我之间多加些怨仇。”

雪白的牙齿,在这种暗暗的光线的映衬下,有些寒气逼人。

向筱楌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包厢侧面的门被打开了,服务员端着她点的那杯饮料走进来,“您好!这是您点的饮料。”

放下东西后,他又从原来的门退出去了。

向筱楌一直以为服务员刚才进来的那个门是洗手间的门,没想到,竟然是通往外面的!

“不用看了,再看我也不会让你从那里出去的。”马玉梅对她,似乎总缺少一分耐性,好像看到自己,会让她折寿似的,“向筱楌,像你这样的女人,我都懒得去理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明明给过你那么多机会,你怎么就是不肯离开我儿子呢?”

呃……

马玉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态度上又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努力想装出苦口婆心的样子。

可是啊,她的表情,真tm不要太坚硬,这样强势别扭的表情,搭配这番话,让人怎么看,怎么听,都有种别扭感。

“马玉梅,你怎么不说,是你儿子不肯离开我呢?”

“要不是你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着我的儿子,就我儿子的品味,他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自己好不容易生,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却对一个没有出身,没有学识,甚至没有身材的乡下野丫头着了迷,这是马玉梅怎么着都不愿承认的事实,那会让她有种自己自己养大的大白菜给猪拱了的感觉,无比心痛!

可笑!

可悲!

那些喜欢背地里做棒打鸳鸯的事儿的中老妇女,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喜欢责任归结到女方身上,在她们眼里,只要他们儿子喜欢的女人不是她所喜欢的,那就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她儿子,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把她儿子迷得三津五道的,仿佛他儿子就是个脑残,任由女方迷惑一样。

就这个问题,向筱楌已经不想再跟马玉梅争论下去了,反正,她从没指望过,对出身极为看重的马玉梅,会对她这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儿媳妇有所改观。

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而马玉梅无法改变自己的观念,所以,她俩注定不能和解。

“是我用了什么手段也好,是你儿子被我的魅力折服也罢,反正我现在是你儿子唯一且合法的妻子。”向筱楌目光冷冽而坚定,毫不畏惧地迎视着马玉梅怒火冲天的瞪视,“身为秦炜晟的妻子,我再问你,秦炜晟在哪里?”

她现在有些拿捏不准,马玉梅到底知不知道秦炜晟的情况?

若说她知道,那她此刻应该不会这么淡定地坐在这里和自己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毕竟她的后半生,可全都需要仰仗这个儿子呢。

若说她不知道 ,自己说了很多次,秦炜晟很危险了,她还能这么淡定?

马玉梅理了理身上在刚才的争抢中被弄乱的衣服,嫌弃鄙夷地瞥了向筱楌一眼,“乡下出来的粗鄙丫头果然无礼粗俗!这年头,离婚的人大把大把,你是他的妻子又如何?妻子是可以换,老妈,是一生只有那么一个的!”

……

好吧,这是事实。

向筱楌无言反驳,也没打算在这个如铁的事实上跟她多费口舌,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探到秦炜晟的下落。

马玉梅自然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她忽的淡淡笑了,“想知道炜晟的下落?好啊,”视线一垂,落在茶几上服务员刚才送进来的饮料上,“把它喝了,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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