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离开后,并没有回到千竹宫,而是直接去往四方馆,墨君啸的房间。
此时墨君啸的房间有一人守着,然而清浅进来的时候,便直接一根银针让其晕倒在地。

她向墨君啸所在的床铺走了过去,此时的墨君啸依旧保持着狰狞的死状,清浅手中银针扎向墨君啸的檀中穴,而银针也在没入的时候,直接变黑。

果然如她所料!

这母蛊便是在这墨君啸身上。

只是这隐蛊墨君啸又是怎么得到的?又或是什么人给他的?

那日一见他便能断定墨君啸的为人,若不是有人怂恿并提供隐蛊,这墨君啸还不知会是怎样的不堪。

不说墨君衍,便是年仅六岁的墨君龄便能将其戏耍得团团转。

而就在这时,墨君啸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清浅并没有避让。

“谁?”冉峰的声音传来。

“清浅姐姐?”墨君龄看着清浅模糊的背影,便是直接认了出来。

“嗯。”清浅应道。

“清浅姐姐,墨君啸是不是中了隐蛊?”墨君龄走了过去,问道。

“母蛊在他身上。”清浅将那黑掉的银针给墨君龄看。

“果然如此。”墨君龄叹气。

清浅见此,摸了摸墨君龄的头。

想来便是这墨君啸要害墨君龄,但没想到墨君龄被他所救,而墨君啸自己却害人不成自己先死了。

而就在这时,清浅突然看向原先被自己扎晕在地的那个人。

“清浅姐姐,这昌正可是有问题?”墨君龄敏感察觉到清浅的异样。

而清浅却是没有立马回答,只见她朝着地上的昌正走了过去,而她手上又是出现一根银针。

随后便见她将地上的昌正身子扶正,然后银针没入昌正的檀中穴,便见那银针立马变色,但是这银针并不如墨君啸那般全黑,反而是灰色。

清浅见此,将这灰色的银针拔出,同时将昌正的脑袋歪向一边,露出他的脖颈,将这便灰色的银针没入他脖颈,便见那银针再次恢复原有的色泽。

“清浅姐姐?”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墨君龄忍不住惊呼。

“这人身上既有母蛊,也有子蛊。隐蛊是子母蛊,若是中蛊者身上只有子蛊或是只有母蛊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但若是身上同时有子蛊和母蛊,便可无虞。”清浅解释道。

“想来是有人将这隐蛊给墨君啸,但是墨君啸不放心,便只服用了表面上是解毒圣药的母蛊,反而将剩下子蛊和母蛊都扔给了他的属下。可偏偏此举便是自作聪明。”

“可是能知道这隐蛊的来历?”墨君龄问道。

清浅闻言笑看这墨君龄,只见他捏住墨君龄的小脸蛋,“我为何要帮你?”

“我……”墨君龄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

是啊,她为什么要帮他?

她也没有理由帮她。

哥哥憎恨整个天祁,所以哥哥不会出手帮他,那坏女人更是没有出手帮他的理由了。

“明日入宫一趟,请云耀天拍几个仵作前来,说是要剖尸再次检查,以便快点抓到凶手。”

“难道这腹中还有蛊虫存在。”他可听闻若是寄主死了,蛊虫也会完全消失,根本查无所查。

“这隐蛊本就是不同的,这不是还有一个没死的母蛊吗?这个不死,那边便能够有所查。”

“你……”墨君龄闻言惊讶地抬头,“你为何要帮我?”

“有人要利用墨君啸‘中毒身死’这件事情,让天祁国和中楚国交恶,从而坐收渔翁之利。”清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说?”墨君龄心中有所猜想,但是并不敢肯定。

清浅见此却是摇了摇头,“苗疆没有传人,但是在此之前也几乎没有人知道苗疆究竟在哪,所以也并不一定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般。”

墨君龄闻言点了点头。

也确实如此,苗疆从来都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在哪,而蛊这种东西更是在百年之中消失殆尽。但是如今苗疆之蛊突然再次出现,究竟是神煌国有意为之,还是苗疆传人重新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好了,你自己慢慢想吧,明天记得入宫请人了,否则恐怕你们天祁和中楚恐怕一场战争的免不了了。”清浅站起身,拍了拍墨君龄的脑袋,说完,便是要离开了。

“知道了。”看着清浅离开的身影,墨君龄应声道。

只是在清浅里开口,墨君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

刚才坏女人说的是你们天祁,这是不是说明哥哥也从未把天祁当成他的归属?

小胖子墨君龄这样想,又忍不住小心肝抽疼抽疼了。

好忧伤!

清浅除了四方馆,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墨君啸的房间,转身离开,而她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而此时另一边。

“玉儿啊,你说这京都竟还藏着这样一个能人。”

阴暗的房间中,一个男子坐在暗处,他的容貌看不清,他的身形也是模糊不清,但隐约之后也能瞧出此人的不凡,只是他的声音十分阴冷,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而他腿上正趴着一个女子,女子身着暴露,身段极其妖娆,面容也极其妩媚。

男子过分白皙的手即使在阴暗的房间内也能看见,而此时这只白皙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着这名叫玉儿的女子的发丝。

这男子便是那日将隐蛊交给墨君啸之人。

那日,他将隐蛊送到墨君啸的手中之时便知道墨君啸的为人,按着他自以为聪明的性子,定不会乖乖吃药,然后涂抹膏药。

与此同时,为了自己不“中毒”,这墨君啸定会选择其中的“疗伤圣药”服用。

对这愚蠢的墨君啸,他可不屑说谎的,这子母蛊便是要一同使用才能保证自己无虞,可是这墨君啸偏偏就是喜欢自作聪明、多此一举。

不过要不是他的愚笨,也不会趁了他的心意。

这天祁要是和中楚发生点什么,那才叫好玩,不是吗?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便是让整个房间都要冷上三分。

只不过按着他本来的计划,便是这墨君啸和墨君龄会一同暴毙而亡,天祁国自是逃脱不了关系,而这伸出千竹宫的墨君衍也难辞其咎。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京都这竟然有知道隐蛊之人,“玉儿,这几天天祁国出入情况如何?”男子声音阴冷的声音中带着慵懒。

只见阴暗中,隐约能看见男子双眸带着温柔的光泽,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子。

“只有天祁侍卫长冉峰曾带着天祁国十一皇子墨君龄去过千竹宫两次。”女子声音妩媚。

“千竹宫啊……”男子闻言轻叹一声,“呵呵,墨君衍你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玉儿啊玉儿,你说和公子作对之人,该怎么做?”阴暗的房间中不能看清男子的面容,但静谧的房间中他声音中的冷笑却听得一清二楚,而他的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温柔地抚摸着趴在他腿上的女子的三千发丝。

“杀了!”那女子闻言,妩媚的声音竟一下子冰冷无比,此时没有人能够怀疑她话语中的那真真切切的杀意。

“果然还是玉儿最懂本公子的心思。”

女子闻言在男子的腿上蹭了蹭,然而便是如此,那原本温柔看着女子的男子,双眸中的柔光变成了冷光。

只听跟他说,“玉儿啊,人可不能个太贪婪,你说是不是?”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钳住了女子的下巴,将女子的脸抬起,两人私募相对,而此时男子嘴角的笑容十分地残忍。

……

而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便有人拿着墨君龄的令牌进宫了。

“陛下,天祁十一皇子的人带着名牌进宫了。”常明志低头说道。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说是要让陛下请几位仵作去四方馆,他要剖尸,早日找到凶手。”

“剖尸?”云耀天拧眉,死者为大,不说皇室之人,便是平民百姓也短短不会作出剖尸这等荒谬之事。

“依了他。”云耀天下令。

之后若是查无所查,便可将原因推脱到这里,毁了尸体便是毁了证物。

不过一片布料,便想定他皇子的罪名,也太过荒唐了。

“渣。”常明志领命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云耀天一人,他盯着桌上的折子端看片刻,便伸手将其盖上,扔到了一旁,“来人伺候更衣。”

……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常明志便带着仵作和那带令牌进宫之人一同回到了四方馆。

“十一殿下吉祥。奴才奉命将仵作带过来了。”

“麻烦常公公了。”墨君龄点了点头。

“昨日听几位太医说本皇子皇兄五脏六腑都已溃烂,但是没人知道他中了什么毒。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不知道毒物的出处,那凶手便查无所查,所以为了早日找到凶手,让本皇子的皇兄能够早日死而瞑目,今日本皇子便冒着天地之大不违,请几位仵作剖尸,定是要好好看看这能蚕食五脏六腑的毒物究竟是什么。”

“十一殿下深明大义。”常明志说道。

几位仵作却是面面相觑,他们不是没有剖尸过,只是今日之人身份之尊贵,根本不是他们这等低贱之人能够亵渎的。

“你们且放心,今日之事是本皇子的注意,与你们无关。你们要注意的便是待会保护好自己,莫要因此让自己中毒了,否则本皇子会自责不已的。”

“陛下让诸位前来便是让你们听十一殿下的吩咐。”常明志说道。

“是。”几位仵作只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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