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抓捕五号未归,陆云泽被怀疑,不在最好。宋庆慈带着郭鹤翔亲自前往,秘密接应,同时排除任何可疑分子,让独立20旅不被任何特务发现。
28日,陆云泽刚刚到通宝洋行,就发现内部的气氛很紧张,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饱含不满。

沈丘看到陆云泽,立刻上前道:“副座,局座找您。”

陆云泽跟随沈丘进入宋庆慈的办公室,发现宋庆慈的脸黑得像是锅底,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在喷火。

“局座,你找我。”

“陆云泽,你昨天晚上回来过?”

“是的,局座。”陆云泽昨天回来查了周友全几人的档案,结果除了周友全的,其他人的档案根本没有。

昨晚很多特务都去执行任务,留下值班的人不多。陆云泽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现在宋庆慈这个模样,明显是昨天晚上办的事情弄砸了!准备追究责任人。

“昨晚你没怀疑值班的人为什么少吗?”

“局座,我最近没有工作,虽然看出人少,但没兴趣知道。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更好。”

“今天一早,日本人派了几波人找市长、淞沪警备司令部等部门,表达了对我方保安队举动的疑虑,还询问保安团增加人数及建筑、防务等情形。”宋庆慈为了保密,带人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保安团的人都是正规军,就连郭鹤翔都不知道。

“我不明白,这是军方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陆云泽的话在宋庆慈看来就是装傻充愣,要不是你昨晚回来,发现这里情况不对,打探到消息,并传递给井上云子,日本人怎么可能知道我方增兵的事情。

“陆云泽,如果你愿意配合,之前所做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你不配合,到时别怪我不留情分。”宋庆慈不打算和陆云泽兜圈子,他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局座,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陆云泽知道发生了大事,但到底是什么事?

宋庆慈盯着陆云泽,见他毫不退缩的和自己对视,气得掏出手枪,指着陆云泽,吼道:“你当我不敢杀了你吗?”

陆云泽的眼皮都不眨一下,问道:“局座,我自问没做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不知道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你出卖情报给日本人,难道不该死吗?”

“我没有出卖任何情报给日本人。我是中国人,不做汉奸的事情。”陆云泽说这话的时候腰板很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丘去开门,那人没进门,而是在沈丘耳边嘀咕了几句。沈丘的脸色大变,旋即快步走到宋庆慈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宋庆慈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惊色。

“你先下去吧。”宋庆慈对陆云泽命令道。

“是,局座。”陆云泽转身离开宋庆慈的办公室。

宋庆慈和沈丘随后也出了办公室,向关押地下党的监狱而去。

陆云泽监视到两人的举动,直觉是要出事了。正巧,刚刚报信的人走出监狱。陆云泽在他走到无人之处,将枪抵在了他的头上。

“监狱里是不是出事了?”陆云泽质问道。

“副座,您说什么啊?监狱里没事啊!”军统特务试图不说。

“快说!要不然我毙了你!”陆云泽勾紧扳机,大有下一瞬就开枪的打算。

“副座,别开枪。就是前些日子,沈队长在医院抓的地下党,他决定招供了,说是有关于副座的事情要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这不是刚进去,局座就让我出来办事了。”军统特务为了保命,连忙解释道。

陆云泽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抬手对着他的后颈打了下去。将人打晕在地,迅速离开。

宋庆慈疾步从监狱里走了出来,脸色阴沉沉的,眼中溢满怒气。

“沈丘,你马上抓捕陆云泽。”

按宋庆慈之前的吩咐,对贺飞进行了精神攻陷。

贺飞等了数日,迟迟等不到有人来救他,即便是陆云泽也没有来看过他一眼。他在渐渐绝望中,又恰好听到了沈丘与军统特务的对话。说看来陆云泽没嫌疑通共,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贺飞的生死。

贺飞在身心都饱受折磨的日渐绝望中,选择了招供,作为报复,先抖出了陆云泽的假身份。

“是,局座。”沈丘掏枪就要去抓人。

“等等。将郭鹤翔也抓起来。”

宋庆慈本来就怀疑陆云泽是假的,要不是郭鹤翔,也不会任凭陆云泽这么久还在军统里。很明显,郭鹤翔和陆云泽是一伙的,这帮人都是汉奸。

沈丘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旋即带人去实施抓捕。

只是,最后他却只押了郭鹤翔进入宋庆慈的办公室。

宋庆慈没看到陆云泽的身影,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陆云泽呢?”

“没在通宝洋行中找到人,我已经派人去追了。”沈丘回道。

宋庆慈恨得直咬牙,还是让人跑了吗?

他恼怒地起身,走到郭鹤翔的面前,问道:“陆云泽会往哪跑?”

“局座,我和陆云泽不熟。” 郭鹤翔很委屈地解释道:“您问错人了。也抓错人了。”

“陆云泽是假冒的!你拿回来的档案为什么是假冒之人的照片?”

“局座,我是冤枉的,档案我没有看,怎么知道里面是谁的照片。”郭鹤翔大声叫屈。

“没有人能换掉南京的原始档案,取档案的事情只有你知道,你亲自执行,不是你换的是谁换的?”宋庆慈已经抓狂,哪里会轻易听信郭鹤翔的辩解。

“档案的火漆都没有动,不是我。”郭鹤翔的火漆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用来撇开自己的责任。

宋庆慈的眼神一狠,他有办法让郭鹤翔张嘴。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宋庆慈的秘书走了进来,道:“局座,门外有个小孩要将这个纸条交给郭队长。”她将纸条递给宋庆慈。

宋庆慈打开纸条,上面有两个字:速逃。

宋庆慈冷冷一笑,将纸条亮给郭鹤翔看,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局座,这是有人故意冤枉我,分裂我们的计策呀!”郭鹤翔垂死挣扎,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出事了,没人会救他。

而且这个字条来的时间太凑巧,他不能不怀疑。其实他怀疑的很对,的确是有人坑他,那个人还是陆云泽。

陆云泽知道自己这一走,恐怕很难回来了。但他不能留下郭鹤翔这个祸根。军统接触太多国家机密。他在这里时,还能压制郭鹤翔一些,他走了,若不除掉郭鹤翔,他非得把国家机密都报告给特高课,到时候国家肯定损失惨重。

“沈丘,将他带下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撬开他的嘴。”

“局座,我一定让他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沈丘压着郭鹤翔离开,郭鹤翔不停地喊:“局座,我冤枉呀!局座……”

宋庆慈想起特高课对陆云泽的暗杀,心里知道真正的陆云泽恐怕凶多吉少。

井上云子得知军统正在四处搜捕陆云泽,立刻来找南造次郎,想让陆云泽正式回归特高课。

南造次郎面对井上云子的提议,沉吟片刻,道:“他愿意回来是好事,但他在军统的时候没有给帝国提供什么有利情报,我很担心他已经叛变。目前正是帝国最重要的时刻,让他回来,如果没有寸功,恐怕会惹人非议。”

“机关长,六号是最优秀的人才,他被军统通缉,时刻处在危险之中,不如先让他回来,观察观察,再执行任务。”

“既然他是精英,就更应该承担起重任。为了帝国的大业,每个人都要不惧危险,拿出完全的献身精神。难道我们就不危险吗?”南造次郎的神情狂热,随时可以为帝国献身的样子。

“我们随时都准备为帝国献身,但轻易牺牲是帝国的损失。”井上云子据理力争。

“六号被军统通缉,不能得到情报,他可以将谢婉儿杀了补过!”南造次郎知道谢婉儿和陆云泽的关系,也很清楚谢婉儿是激烈的反日份子。杀手就应该绝情,要是能够杀掉谢婉儿,说明六号还是杀手,还可以继续为帝国服务。一旦六号拒绝,就说明他的心不在帝国这边。

“我还是建议回到特高课后,再执行任务。如果特高课担心他的忠诚,可以让他回基地。”井上云子知道让陆云泽去杀谢婉儿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让南造次郎确认了陆云泽不会站在特高课这边,不只不会接收他,还会除之而后快。

“上面早有严令,基地不允许任何可疑的人回去。现在六号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杀了谢婉儿,回到特高课,一起为大日本帝国的荣光奋斗。另一条路,拒绝杀谢婉儿,成为大日本帝国的叛徒,被永久追杀。”

“机关长这么做会让帝国忠诚的战士寒心。”

“六号从来就没有忠诚过。他杀了我们多少人?要不是我帮忙,早就被军统抓起来了,可他没有提供任何一份情报,反而为了救谢婉儿打伤五号,难道这就是他的忠诚?如果他不能证明自己,我是不会允许他留在世间。”南造次郎还不知道郭鹤翔已经被抓,要是知道这是陆云泽的计策,完美将郭鹤翔坑里的一个阴谋,估计这会早就爆发了!

井上云子也知道六号做的事情让南造次郎愤怒,见无法让六号直接回归特高课,只能同意南造次郎的条件。

南造次郎最后还提醒井上云子,让陆云泽杀了谢婉儿,将她的头砍下,拿过来当做证明。免得他耍出什么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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