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元静手扶着担架,“任姐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呀!冷佳琪好歹毒,明明知道任姐的心脏不好,还要惹她生气,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任家更不会放过她的!裴黎辉,任姐怎么对你你难道不知道嘛,她冷佳琪算是什么东西,你为任姐说句话呀!”
裴黎辉阴沉着脸,“你说够了没有,还不让她上救护车!”

苗元静闭了嘴,但是那一双阴冷的目光,最终还是无人察觉的时候,向我这边瞪过来。

苗元风深深的皱着眉头,似乎也是觉得这件事闹大了,拉住了裴黎辉说道,“黎辉,我已经和元静说好了,任然染昏迷的这段时间,还是暂时不要通知任家了吧,毕竟……”

苗元风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向我看来的目光,已经是将意思表达清楚了。

裴黎辉面色阴郁的点了点头,扫了我一眼说道,“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现在还想着谈你的生意吗!”

我倔强的将头扭向了一边,“任然染突然晕倒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我本来是想拆穿任然染的,可是看裴黎辉这深信不疑的样子,还是将话给憋了过去。

裴黎辉皱着眉,又是瞪我一眼,一副看我不知好歹的拉着我向外走。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给塞进了车里。

“你放开我,你关心任然染的死活你自己去好了,我没有碰她,是她自己倒下的,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假装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心里憋得难受,最终还是脱口而出的说了出来。

裴黎辉深吸了一口气,又是快速的吐了出来,“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体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

“她身体不好就好好待在家里,跑出来瞎溜达个什么劲,海边都能去,比基尼都能穿,还能说几句话就晕倒了,这不是无病呻吟是什么!”我越发激动的说着。

“闭嘴!”裴黎辉脸色又是一沉,常年不化的冰川似的冷得吓人,“你说够了没有,我又没有说她是你打晕的,你激动什么,能不能在下次说话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

我扯着耳垂,将视线移向窗外,而裴黎辉的声音,在沉默了一下又响了起来,“算了,这事情也不怪你,等到了医院再说吧。”

我默默点头,可是还不等我心里好受些的时候,去又听裴黎辉说道,“以后遇到她别说话了,就当是路人不也少了很多的麻烦嘛。”

我回头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什么是我,我难道看上去好欺负吗?今天你不是看到了嘛,是我找着她的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公平一些?对!没错,你是爱她,可最起码当我是一个工具,也要适当尊重我一下吧!”

“你胡说什么!”裴黎辉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后面似乎还有要要说,却是被他给生生憋了下去,靠在座椅上,用力的捏着眉心。

这算是无视吗?

我不知道……

当我和裴黎辉到医院的时候,任然染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

我见裴黎辉坐在长椅上等待了起来,我也就坐在他的身边。

看着抢救室亮着的灯光,裴黎辉面色又是凝重了下来,有些恼怒的说道,“希望没事吧,让你待在家里,你非要跑出来,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她能憋这么久,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出事了。”

“我……我怎么知道会遇到她,再说了,你知道这不关我的事情嘛,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委屈的低着头,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呀!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她是假装的啦?”我又惊又怒,然后拍了拍胸口,长长的输出一口气。

裴黎辉看白痴一样白了我一眼,“让你说话做事前动动脑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我今天不是来找苗元风谈些事,你说我听到这个消息会相信谁?”

“我没让你相信我,这样不是更好嘛,我们最好划清界限,只是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各奔东西,免得尾大不掉,让别人说三道四。”

我也是来了火气,知道她是假装的还送她来医院,和她一起演戏欺骗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有些想戳瞎自己的双眼了。

“你就那么希望这一年时间快点过去?”裴黎辉不知道怎么想的,沉默了一会问道。

我干脆的回道,“为什么不?你以为夹在你和她之间很好受吗,人家可是眼巴巴的等着嫁给你,我算是什么,她在裴家的探路石?所有的排挤、恶意我来受,最后看着她和你双宿双飞,你还想让我期望什么?在漫天的玫瑰花瓣下祝福你们永结同心?放心,我做不到!”

裴黎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对他摆了摆手,“你什么也别说了,仓储公司的事情我没有跟你请示,自作主张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那么傻了。同样的,一年之后我拿了属于我的钱,你哪天想起我来也不用愧疚,都是我自愿的,后果我会承担。”

我一口气说完,突然感觉压在心中的大石头消失了,原来将纠结、压迫、悲伤、委屈、期望都放下之后,会是这么轻松。

裴黎辉沉默了,看了看我又是看了看抢救室,那眸子似是坚定,又带着些游离。

很快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裴黎辉起身询问,我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夫病人现在怎么样了?”裴黎辉问道。

医生看着我,眼角挂上了笑意,摘下口罩露出苏彦熙那一张温柔脸庞,他笑着对裴黎辉说,“没事,能有什么事,还没开始抢救,她自己就醒了,刚才只是给她做一些常规检查,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苏彦熙又是叹息般对我说,“冷小姐,你还真让人有些不省心呀,她是人家身矫体贵的小姐,不是你能得罪的,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吧。”

我愣了一下,“你不是大夫嘛,这些都能看得出来?”

“不用看,我看她醒过来,便想打电话通知任太太的,于是她自己就说出真相了。”苏彦熙笑着说,可那如玉般的脸上,却也不由带上了一抹讽刺。

我挑了一眼裴黎辉,用眼神告诉他,“即便你不相信,也有人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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