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我也说道,“做儿媳的本份,就是给你们家做牛做马,还不能有怨言,成为你娘俩的努力,被自己的丈夫背叛而活一辈子,最后还是以一个处子之身默默离开人世?”
“什么?”她楞一下,似没听懂我的话。

我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往前推了她一把。

“让开,别挡着道。”

“不让,我就不让,你是不是打算今晚不回去了?又想找小白脸让我哥带绿帽?”她眼明手快捉住我,死活不让我走。

我的礼服,被她扯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眼下着实憋的难受,我简直恨不得将脚下的八公分高跟鞋,直接拍在她脸上。

我的手扬起来,她吓得连忙一缩脑袋,我还是没来得及下手,因为她的声音不小,引来了不少人,“救命啊,恶毒的女人要杀人了!”

我婆婆从小路那头冲过来,挥手“啪”一声,劈头盖脸的打在我的脸上。

眼看她接着又举高手,我赶紧躲了下。

“小贱人,敢做不敢当啊,还想躲。”段思雨死死捉住我,我生生又受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仿佛使出了她浑身的力气,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我眼泪差点要瓢了出来

“小贱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欺负人的么!”一口唾沫星子喷在我的脸上。

段思雨用力一推,我便扑到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我的脸好疼,全身疼。尤其是膝盖和大腿内侧,被花丛中的枝杈给刺到了,不断流血。

我用裙摆盖住伤口,抬头,恶狠狠瞪着她俩。

我想,这时我的脸色一定非常的吓人,因为那母女俩,瑟缩的向后退了一步。

“小贱人,看什么看,这一下教训还算是轻的,你有本再瞪一下,信不信老娘今天就将你给活活打死!敢这样对待长辈。”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我婆婆很快反应了过来,抬手又想要冲上来打我。

我当然不会任由她继续欺负下去,快速爬起。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有多么狼狈,衣裳破了,披头散发,整一个要多惨,就有多惨。

周围是段家人的冷笑声。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咬着牙说道,“你算什么长辈,我嫁给了你儿子,你是我婆婆,我一旦离婚,你什么都不是。”

“你好大的胆子!”我婆婆不由分说,又扬手来,她这是习惯性往我脸上招呼了。

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她恶狠狠的看着我继续骂道,“你还想离婚?想得美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就得待在我段家,为段家服侍,除非是你死了,不然就得一辈子为什么段家做牛做马!”

这话说的这么明显,我却是有些释然,虽然不好听,但是至少她是承认了,我这半年来,在她段家的待遇。

这一刻,我想要仰天长啸,吆喝着所有人都过来看看这对恶母女的本性。

婆婆看我神色不对,皱了皱眉,这时,我公公的呵斥传了过来。

“住手,你这是像什么样子,是嫌还不够丢人吗!”

我公公一脸的铁青,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段亦然。

我抬眼看他。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一边眼睛,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了,但是,依然能够看到他一如既往的对我鄙视。

“你说什么,我丢人吗,这事情是我丢人吗?是她嚣张跋涉,你也要护着她?”婆婆一下炸毛起来,暴跳如雷的大声说。

我公公是个老实人,平时没少被婆婆唠叨和欺负,如今被婆婆当着无数人的面前这般一吼,他难堪得脸都涨红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家人,心沉到了谷底,也失望到了极点。

我婆婆见气焰压过了公公,不由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而鄙视的冷笑,她说,“你最好给我听清楚,想要离婚,最好将那些股份留下,不如休想离开我段家,老太太已经说了,你找谁来都没用,我也会将你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漏的告诉你冷家,你就等着收批判吧。”

我的心再次一冷。

说实话,我并不是怕这一家子,但我怕冷家……

尤其她说的批判。

冷家的人一定不会让我好受,那无关对错,只是因为出事的人是我。

我推开婆婆,不去管这一对母女的恶言恶语,不去管周围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转身往大门口走了去。

大腿乃至小腿,湿哒哒的。我感到,冰凉的液体正在从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流淌。

“她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呀。”

“这是活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段家是谁都可以撒野的地方吗?”

“可是,你看她站都站不稳了,这是失血过多呀,在不救治就是一条性命呀。”

“那也是她活该,这就是背叛我段家的下场。”

我意识有些模糊,但是耳朵却是好使,听着周围人的话,我木呆地低头往腿下看去。

那原本我认为不碍事的伤口,此时竟是鲜血淋漓。于昏暗的白炽灯下,散发刺眼的色调。

我顺着一地的血迹回头,看到了段家母女一脸的冷漠和嫌弃,同样还有段亦然想要过来扶我的动作。

我制止了他,讥讽地说道,“不要你管,你母亲不是说了嘛,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离开,那么我死不死和你也不再有关系。”

段亦然皱着眉头,深深看着我,眼底是一抹让人猜透不到的情绪。

我无视他,低头扯下裙摆,弯下腰扎紧了伤口。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那麻木之后,差点没有将我疼晕过去。

做好了这一切后,我大汗淋漓地抬头,透过朦胧的目光中,看见段亦然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心痛。

是心痛么?我没看错吧?

可是,他会么?

我抹了一把落到眼睛的咸涩的汗水,缓缓站起来。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以及把浑身的狼狈藏起来。

“佳琪,你怎么了。”

一道清亮的声音,在人群背后传了过来。

我抬眼看去,看到冷苏苏一脸焦急地挤出了人群。

眼泪即将脱眶而出,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要说我在冷家还有能够相信的长辈,那就是我二伯,而能够让我当作是姐妹的,也唯有二伯的女儿冷苏苏了。

不过在看到她身后跟上来的一个容貌妖异的男子时,我的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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