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从我影子里站起来的时候,附着我身上的阳气,她站起来的同时,我感觉自己的全身的皮肤好像被人用刀割一样疼,她离我影子越远,我疼的越钻心。
沈承立马搂住我,小声说:“夫人,忍一下就过去了,时间久了都会把你的魂魄带出了。”我无语了,这左怡的姐妹属哥俩好的吗?怎么还粘在我身上了。

她站起来之后,我的疼痛才缓解了许多,这个女鬼的长相简直跟左怡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眼神,左怡看人的时候温和而优雅,而这个女鬼看上去似乎历经了很多,眼睛里都是狠毒,好像恨不得把我们撕碎了一样。

女鬼刚一出来,眼睛瞬间变成了绿色,李大夫撇撇嘴说:“赶紧把你那个绿眼睛收回去,我们这还有个红眼的呢。”

女鬼根本没当回事,她速度极快,嗖的一下就站在了李大夫面前,屋里面开着灯,李大夫的影子映在地上,女鬼站在了李大夫影子心脏的位置上,朝着我们歪嘴笑。

我想上去拉李大夫,他好像被什么绊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了,李大夫面色轻松,似乎早就料到女鬼会有这么一手,看他的面色我才松了一口气。

女鬼双手瞬间朝着李大夫影子的心脏位置掏去,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本来纯黑的影子突然间在心脏的地方多了个窟窿,那块居然变得透明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朝着李大夫看去,李大夫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还歪着头,跟那个女鬼示威一样。

我简直愣住了,这什么情况,地上的那个李大夫的影子明明缺了一个窟窿,这人怎么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同样愣住的还有那个女鬼,她一会看看影子,一会看看李大夫,眼睛里的绿色已经褪去,难以置信的盯着我们看了半天。

李大夫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那个左……我应该叫你什么好呢,你姐姐还是妹妹啊,叫左怡。”

女鬼的表情有些伤感,她瞪了我们一眼,说:“她是妹妹,我才是姐姐,我应该是先出生的那个。”

李大夫连忙摆手说:“好好,你是姐姐,左怡姐,咋这么别扭呢?李大夫自言自语的说道。我都无语了,李大夫怎么这么碎碎念。

女鬼恶狠狠的瞪了李大夫一眼,说:“我有名字,我叫左昕。”

李大夫哦了一声,说:“那个左昕啊,老子捉鬼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这位宋帝王开始抓鬼时候,你们祖宗还没出生呢,你那点伎俩我早就看透了,老子练了这么久,移魂术还是会的,不然早就被鬼杀了。”

左昕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一直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沈承,沈承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我回头一看,左怡不知道什么站在了我们身后。

我们回来的这个时间大家都睡觉了,我刚才还庆幸左怡没看到这一幕,现在好了,应该是我们声音太大把她吵醒了,左怡见到左昕,左昕也看着左怡,两个人四目相对,准确的说是一人一鬼,其实有的时候造化弄人,这两个人本来是双胞胎,无论八字还是长相都是一样的,什么都一样,命运却千差万别,一个从小被人宠爱到大,一个只能做孤魂野鬼。

左怡有些激动,她站在那里久久叫了一声:“姐姐。”

左昕似乎颇受感动,她低下头没说什么,鬼的感情其实比人简单的多,左昕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忽然闪出了绿色,我们周围忽然刮起很大的阴风,一瞬间吹得我眼睛睁不开了,我朝着左怡大喊:“赶紧跑——”

此时风吹的我根本睁不开眼睛,李大夫家里的东西本来就多,风将东西卷起,是不是的砸在我身上,不一会,风渐渐的停了,我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左怡的情况。

只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挡在了左怡前面,沈承用左手掐着左昕的脖子,左昕的眼睛已经恢复的常色,一脸惨白,鬼本身就不需要呼吸,但是沈承这么一用力,会直接将左昕抓的魂飞魄散。

沈承慢慢将左昕提起来,然后说:“既然你非要作死,那我就跟你算算刚刚伤我夫人的账。”沈承的手明显越来越紧,我甚至听到他手指骨的响声。

左怡似乎是没什么事,只是被吓呆了,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说一句话,还好沈承去的及时,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左怡忽然回神,对沈承大喊:“别杀我姐姐。”

沈承根本没理会,我能看见左昕的脖子已经开始扭曲,身上的阴气也淡了许多,完全不像刚才那么猖狂了,左怡赶紧跑到我面前说:“小天,你快让沈承住手,她是我姐姐,她已经很苦了,我不能失去她了。”

其实我明白沈承的用意,刚刚我说过,其实鬼的感情比人的简单很多,要么杀人,要么转世,左昕在左怡体内那么久,她对左怡的恨可想而知,根本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她现在一心想杀了左怡泄愤,沈承这么做,无非是想感化左昕,那丝杀人的执念没了,她就可以去阴司转世了。

我看了左怡一眼,态度冷淡的说:“可是刚刚她想杀你,而且她附在我影子里,如果不是我夫君发现,现在死的就是我,我又凭什么放过她?”

左怡听后差点跪在地上,说:“她还小,不懂事,根本没出生就变成了鬼,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以后我会好好教他,求你让沈承放过她吧。”

我朝着左昕的方向看了一眼,可以看出左昕对于左怡给自己求情是意料之中的事,她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我叹了口气,对沈承说:“夫君,暂时先发过她吧。”毕竟我不想因为一个女鬼伤及了我跟左怡之间的友情。

沈承恩来一声,讲左昕仍在了地上,左昕受伤不轻,坐在地上一直发抖,左怡上前想去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整个气氛有些诡异。

左怡抬头问我:“能把姐姐还给我吗?她应该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说的时候我感觉左怡要哭了。

沈承严肃的说:“不行,她要做我夫人的护身鬼魂。”说完,趁着左昕手上的时候,沈承将我的中指划破,挤出一滴血滴在了左昕的眉心,左昕痛苦的捂着头,大喊了两声,然后才狠狠的瞪了沈承一眼。

沈承没理会,左昕走到我面前跪下,低声说:“愿意听主人吩咐。”我心里有点难受,毕竟左怡是我朋友,她一直在旁边看着,左昕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一点都不诚心,不过是因为我的血滴在了头上,对她起到了震慑作用而已。

我恩了一声,本来想转一个玉扳指将左昕收进来,沈承将尸化玉递给我,说:“她住惯了这块玉,就用它的,左昕的戾气很重,你的玉扳指不适合她。”我点点头,将尸化玉接过来,然后说:“你先回来吧,若是有什么事我会找你。”

左昕点点头,回头看了看左怡,然后化作一缕烟消失在了玉中,左怡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能跟左怡解释说左昕现在没法子转世,只有积阴德磨去身上的戾气才行,左怡只是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我只感觉头晕沉沉的,就跟回屋睡觉去了,沈承为了我累了一天,我怕自己睡着了,沈承又做什么事去了,就拉着他说:“走,夫君,陪我睡觉去。”

李大夫一个劲咳嗽,左怡也回自己房间了,沈承凑过来问我:“夫人最近这么主动了吗?那夫君还真不能让你失望。”我脸瞬间红了,他们好像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

果然,沈承确实没让我失望,而是彻底的绝望,感觉这辈子完全逃离不了这个人的魔掌了,折腾了我一个多小时才让我睡觉,不过谁来也奇怪,我从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睡着开始,就听见周围有敲木鱼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很有规律。

我本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出现幻觉了,后来我半夜醒了一次,清晰的听见外面敲木鱼的声音,住在李大夫家里的人好像没有佛门的,这声音似乎是从外面传来的,沈承貌似完全没有察觉到,在我身边轻微的打着鼾。

我没忍心叫醒他,就翻身继续睡了,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我走出房间,那些人都已经在吃午饭了,西瓜姐见我出来啧啧个没完。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没搭理她,西瓜姐自己凑过来说:“你还别说,我们宋帝王功夫还真是了得,不过你俩完事了,大半夜的敲什么木鱼啊?”

西瓜姐一说,我顿时愣了,问:“你也听见木鱼了?那不是我敲的啊,我听了一宿。”左怡跟赫连云表示也听到木鱼了,这个话题还没说完,毛先生就带着小涛出来了,我好几天没看见小涛了,上前亲了亲,虽然沈承没明说,我知道小涛应该就我儿子。

沈承跟李大夫从外面会拉,买了很多水果跟零食,他们几个人赶紧凑了过去,尤其是小涛笑的最开心,我忽然感觉虽然自己没了父母,娘家也是可有可无,但是身边这群朋友就是亲人。

沈承进屋问我:“昨天睡的还好?”

我恩一声,问沈承:“你昨天听见外面有敲木鱼的声音吗?”我刚一问,本来以为沈承会波澜不惊的说些什么,毕竟他是个算命的,什么都能提前知道。

可我刚说完,沈承差点没坐在地上,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惊慌,他一脸严肃的问我:“你昨天听见什么了?木鱼声?”

我点点头,西瓜姐跟赫连云他们也都附和说自己听见了,沈承跟李大夫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瞬间跑出了屋子,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诧异的问徐白:“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徐白耸耸肩说:“不知道,不过能敲上一宿木鱼的人估计不怎么好对付,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只感觉心里隐隐的不安,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也看过了太多的生死别离,我只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陪在身边而已。

沈承跟李大夫出去很久都没消息,我打电话沈承也没接,我在屋里焦急的等着,左怡一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似乎有话要说,又不在回到怎么开口,徘徊了半天。

最后还是我主动开口问:“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左怡哦了一声,说:“我就是想跟姐姐说说话,你能不能放她出来。”我点点头,转了一下那个玉佩,左昕从玉佩里出来站在了我们面前,左昕估计心里恨死我了,但又不能说。

从出来开始,左怡不管说什么,她都闭着嘴,什么都不说,左怡自己说了半个多小时,左昕仍然一言不发,我苦笑了一声,其实左怡完全没这个必要,又不是她亏欠左昕,要怪就只能怪命了。

左怡最后觉得没趣了,让我把左昕收了回去,她心情很不好,本来一直想找机会跟姐姐解开这些年的结,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外面的太难渐渐黑了,那两个人还是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就想出去看看,这时候李大夫家忽然停电了,我愣了一下,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李大夫回来了,正想过去。

徐白忽然拉住我,将我回房间,做了个嘘的动作,说:“小点声,有问题。”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就算有问题也要出去,毕竟这屋子里除了沈承和李大夫,会道术的也就只有我、赫连云跟徐白了,毛先生跟小涛自然不必担心,他们都可以自保,我比较担心西瓜姐跟左怡。

这时候,我的卧室门忽然响了,我抖了一下,我听见门外有人问我:“小天,停电了,你在屋子里干嘛,有蜡烛吗?”而这个声音正是徐白,那屋子里的那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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