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河里一直连着冒气泡,忽然溅起了一阵水花,左怡慢慢的从河里浮了出来,本来低着的头一点一点抬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吴、天、救、救、我。”她说话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几乎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瞎子老板叹了口气,正在调转船头,我赶紧问瞎子老板,“你干什么,不能扔下左怡不管。”瞎子老板完全没理会我。

沈承跟瞎子老板说:“停一下,她刚掉入水中,还有救。”说完,沈承直接从船上跳进了河中,刚才在岸上看着河水很浅,如今行驶到这河水几乎可以没到人的上半身,瞎子老板立马喊住沈承,沈承完全没理会他。

瞎子老板加速往前开,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害你,你可别来找我。”我顿时无奈了,赶紧拉住瞎子老板的船舵说:“他们两个都不会有事,你要在敢抛下他们俩,我把你也扔下去。”

见我这么说,瞎子老板才松了手,阴笑着对我说:“我瞎子趟了一辈子的阴河,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活着上来。”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到是想见了,你看得见吗?”瞎子老板没搭理我,满脸都是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的表情。

我担心沈承,一直看着河里,沈承走到左怡那边,河里的其他人都移动到沈承这个方向,沈承没在意他们,径直走到左怡身边,用力的抱起了左怡,左怡的脚下好像被蛇一样的东西缠住了,那个东西朝着沈承咬了过来,沈承很轻巧的就闪避过去。

沈承抱着左怡往前走,那些人都跟着沈承,但是没人敢上前,这时候忽然有个穿血红色衣服的女孩拉住了沈承的衣服,沈承一把掐住了那女孩的脖子,摔到了对面的岸上,那女孩的脚下也缠着黑色的如蛇一般的东西,只是那女孩脚下的格外的大,比左怡脚下了大了好几圈,我看着直恶心。

沈承抱着左怡一直到上了船,那些人再没追来,沈承将左怡放在船上,左怡吐了两口水慢慢的睁开眼睛,一脸蒙圈的问:“我刚才怎么了,我听见爷爷在背后喊我,等我一回头好像被一条蛇缠住了。”

沈承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没事了。”

这一幕可把瞎子老板吓坏了,他好像全部都能看见一般,不停的在沈承周围闻了闻,然后恭恭敬敬的朝着沈承行礼说:“原来有高人在此,失敬失敬。”

沈承没说多余的废话,只是让老瞎子赶紧开回去,回去再没发生什么事,顺着老瞎子家的门进去了以后才发现,我跟左怡的身体一直坐在沙发上,原来刚才是魂魄的状态,我竟然完全没感觉到,左怡也是一惊。

我们三人船上了从阴河里拿来的成衣,我那件大小还可以,左怡那件大的出奇,因为原主人是个胖子,沈承穿着民国的衣服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有点像,不过依然挡不住他的帅气。

我问沈承:“咱们为什么要穿死人的衣服?”

沈承解释说:“所谓世家,就是能在玄门之中屹立百年以上的家族,这样的家族必然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金陵吴家起源于赶尸一派,锁尸封魂是他们的专长,就像西瓜姐一样,穿着成衣他们轻易无法对你下手,因为需要经过阴司。”

我大概明白了沈承的用意,说到底也都是为了保护我,我们三个穿着民国学生的衣服在前面走,周围好多人我们指指点点,还有人以为我们是拍戏的,不过现在没时间理会他们,沈承走了一会,好像在找什么,后来在街边一个瓜子摊停下了。

我跟左怡面面相觑,沈承买了三斤瓜子递给我,我愣了,说:“夫君给我买的?我现在哪有心情吃这个?”

沈承摇摇头,说:“不是,去金陵吴家的见面礼,你虽然是旁支,但怎么说也是金陵吴家的人,第一次上门总要带点见面礼。”

我看了看手中的瓜子,差点没喷出来,我一脸无奈的问:“那个……就这一兜瓜子?夫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会不会有点太草率了?”

沈承笑了一声没说话,拉着我往前走,左怡似乎有心事,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走到了街边一个看上去有点像公园的地方,沈承指了指里面说:“咱们到了,金陵吴家就在此处。”

我往里面一看,都是些花花草草,跟汶水徐家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完全没法比,我们刚要进去,这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保镖样子的人,黑着脸问:“你们找谁?要饭的话上别的地方去。”

沈承顿了顿,说:“金陵吴家旁支吴天来参加老太爷五岁大寿。”

保镖上下打量我几眼,问:“可有请帖?”我看了一眼沈承,然后摇摇头。保镖嘭的关上了门,我早就料到了,完全没忘心里去。

不过刚才沈承那句话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问:“你刚才说我们来干嘛?参加老太爷五岁大寿,夫君你今天是不是糊涂了,老太爷五岁,还大寿。”

沈承很严肃的点点头,说:“是的,五岁大寿。”刚说完,刚才的那个保镖立马把门打开了,这回换了个满脸堆笑的表情,说:“不好意思,我新来的,有眼不识泰山,吴天小姐里面请——”

这态度也变了的太快了,我低声问沈承:“这怎么回事,不会有什么圈套吧。”

沈承笑了一声,说:“一个能引来十万阴兵,破了汶水徐家百年养魂地的人,当然会如此。”我顿时无奈了,这种替人背锅的感觉怎么这么爽。

我们三人刚一进去,从里面出来一群人欢迎,他们年龄看上去都跟我差不多大,热情至极,人群中有个瞳孔是红色的姑娘,上来一把拉着我的手说:“吴天姐姐,终于看到你真人了,吴家长辈们都等你很久了。”

说完,拉着我进了礼堂,我一进去顿时愣了,那些所谓的吴家长辈怎么全都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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