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准备跟欧阿姨过去看看,沈承要陪我去被我拒绝了,毕竟徐白是冲着他来的,少些接触总是好的,我刚一进屋,就听见有个人不停在哼哼,似乎很难受。
我问欧阿姨,“欧叔到底怎么了?”欧阿姨只顾着哭,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无奈只能进屋自己看,床上侧躺着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在床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我往前一看,顿时一愣,欧叔的肚子高高的鼓了出来,貌似被吹起来的大皮球,看起来像个怀孕的八九个月的人,肚子被撑的还有一道道的纹,简直跟妊娠纹如出一辙,偶尔还能看见肚子动来动去。

我顿时问欧阿姨,“欧叔昨天不是还好好的,白天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他了,怎么这一会就变成这样了?”

欧阿姨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这几天白天就说肚子疼,我们以为得了胃肠炎,就吃了些药没在意,结果几天早上一起来就说疼的厉害,白天肚子越来越大,到晚上就成这样了。”

我思索着李大夫的笔记,倒是有一种情景与眼前的情况类似,就是婴灵附身,那些往死的未能成人的婴儿由于怨气冲天,一般不会直接投胎,而是在人间游荡化作婴灵,这些婴灵就愿意附着在女人的肚子里,妄图再重新为人,只是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女性身上,在男人身上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此时徐白也过来了,见我在简单的打个招呼,他看了看欧叔的情况,皱起眉头问我:“师妹看是怎么回事?”

我在欧叔身边饶了一圈,的确感觉阴气很重,而且这股子阴气都集中在了肚子上,我便小声说:“婴灵附体,只是为什么会找个男人?”

徐白打了个响指,说:“我刚才一看也觉得诧异,所以才想找你一同看看。”他往我身后瞄了一眼,问:“沈兄弟没跟你一起来?”

我暗笑了一声,说:“我老公不会道术,他来做什么,只能添乱。”

徐白很是诧异,有些惊讶的说:“看沈兄弟仙风道骨的样子还以为是个高手。”我都无语了,这瞎话编的能不能走点心,沈承哪里仙风道骨了,怎么看都像色狼。

我让徐白去帮我找一只黑猫,不管怎么样,我可以先按照驱婴灵的方法试试,李大夫的笔记上记载,黑猫乃是过阴之物,先用引魂咒将婴灵引出,将魂魄至于黑猫身上,在为婴灵超生化解怨气,便可。

徐白作为导游跟当地的人比较熟悉,而且在农村找一只黑猫并不困难,徐白去了将近半小时回来了,我能看出欧叔的肚子依然在慢慢变大,只怕在不动手欧叔的肚子就会被这婴灵折腾的爆掉。

我将包里的引魂铃拿出来,将舌尖咬破,在空中画出引魂符,这叫虚空画符,算是给引魂灵开光,引魂铃其实是一把青铜制的没有铃芯的铃铛,只有引入魂魄时候才会响,我在空中画好符以后,嘴里开始念道,“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请灵出窍,转生安宁,魂来——”我喊了一声,青铜铃不但没有响,反而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欧叔显得更难受了,不停的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而他肚子也加快了动的频率,那感觉就好像是要生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不知道如何是好,徐白也紧皱着眉头,额头上都是汗,看他的样子似乎这件事跟他无关,不过人心隔肚皮,现在还不好下判断。

我拿着引魂铃,就念了一遍刚才的咒语,这回我不但用了舌尖血,还用了中指指尖血,力量又增加了一些,当我念道魂来的时候,那引魂铃变得奇热无比,我赶紧把铃铛仍在地上,手烫出了两个水泡,只是一瞬间的事。

法器用久了便会有灵性,这些法器都是李大夫传给我的,自是不在话下,铜铃发热是不想我继续引魂,它应该是感觉到了危险,以这种方式阻止法事。欧叔疼的更厉害了,呲牙咧嘴的不停抓床头,欧阿姨跟他们的女儿抱在一起只能哭,帮不上什么忙。

我转头问欧阿姨,“欧叔有没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事,你们好好想想。”

欧阿姨只顾着哭,欧家小妹强打着精神跟我说:“没有啊,这些天大家都在一起,同吃同住的,怎么别人就没事,我爸就这样了呢,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哦,对了,我把在那家玉器店买了那尊拍卖的玉佛。”

我立马让他们给我拿出来看看,欧小妹从行李箱里拿出里三层外三层包装的黑匣子,这匣子一拿出来我就感觉不对,徐白也看出了端倪,指着那黑匣子说:“你们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吗?”

欧家母女仔细一看,顿时一脸惨白,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黑匣子明明就是个骨灰盒,谁会用骨灰盒装玉佛?欧阿姨立马说:“不对,这盒子被人调包了,我们买的时候不是这个盒子,不然我们怎么可能不认得?”

那盒子散发出阵阵的阴气,若是开了光了佛像,只会是一团祥瑞之气,绝对不会这样,我让他们别碰,我带上了特制的手套,这是避免阴气侵体,将那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有一尊像,是用黑色槐树雕刻而成,看着像一尊大肚弥勒佛,但仔细一看完全不是,肚子要更大,而且脸上完全没有慈祥的笑意。

我指着那东西问:“这是你们拍的那尊玉佛?”

欧小妹傻了,连连摆手说:“绝对不是,我们拍的那尊玉佛成色很好,不是黑色的。”

我瞥了一眼徐白,他神色凝重,看了看那佛像说:“欧先生只怕是被人害了,只要毁了这东西应该就能救出欧先生了。”

我记得在李大夫笔记里写过,这是一种巫蛊之术,就跟小人写上八字插针差不多,沈承说过徐家擅长邪术,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徐白,而且这骨灰盒装东西是她徐璐的拿手好戏,我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我瞥向他,说:“师兄可有什么办法?”

徐白忽然挡在我面前,霎时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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