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儿觉得自己就像是任人摆弄的木偶,那幕后的一根一根线操纵着她的人生。
她痛恨这种感觉。

不管LUCY让她过来这里做什么,现在她只想离开。

迈着快步朝golden。A会所大门方向走去,即便她目不斜视的一直看着前方,但也能感觉到这里的工作人员突然间增加了很多。

那些工作人员目光奇怪地朝她打量,乔宝儿更加讨厌这里。

刚经过大堂时,她明显注意到了柜台前的经理张开嘴,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不过,当她正眼朝他看去,那穿着制服的经理表情犹豫,立即低下头。

乔宝儿秀眉微蹙起,心情也紧张了起来。

这些人怎么回事?

立即又想起了刚过来时,有工作人员向会所的负责人汇报称监控器都失灵了,而且这一片区域突然间都没有了信号,莫高他们也匆匆走了。

golden。A会所是君家的产业,她心里不希望LUCY过来搞破坏,四处张望了一回,没看见会所的负责人。

“你们会所的负责人呢?”她主动走到柜台前去询问。

穿着宝蓝色制服的经理见她走来,他脸上好像闪过一丝忌惮,不太敢直视她,目光躲闪压低了头,连忙伸手指着大门口外,“在、在外面。”

乔宝儿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理他,大门两侧的服务员立即毕恭毕敬的弯着腰,将前面的玻璃门拉开,她大步走出去。

然而她刚踏出会所大门,整个人错愕僵在原地,视线被一道英挺身影占据。

大马道停着一辆深灰色的法拉利,车头灯亮得刺眼,君之牧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无法忽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率先开口那低沉沉地声音,那么熟悉,还带着明显不悦。

乔宝儿在听到他的声音时,蓦然地回神,心情有些复杂错开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瞳黝黑而锐利,大跨一步,右手就扣住了她手腕,冷厉地质问,“乔宝儿,这里是一个女人该来的地方吗!”

“你想说什么?”

她气地想推开他,可他手指勒得紧,掰不开。

“我想说什么,”他脸色阴郁的难看,视线落在她这身露肩的水蓝的丝质长裙,白皙肌肤坦露,声音愈发阴冷,“我想问你,君家少夫人,你今晚穿着这样到底是陪哪位高层过来开房!”

“你说什么开房,君之牧你别恶心我!”

乔宝儿知道自己穿着晚礼服过来会所不太适合,但听到他的话,心里很难堪。

“你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你身为丈夫,你有尽到责任吗。”

恼极了,扑上前在他右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君之牧也没料到她会咬人,疼地一时松开了她。

“我对你的私生活没兴趣,”他抽回手,脸容冷漠,一字一句地警告她,“乔宝儿,你别忘了,是你不肯签字离婚。”

他的一句话,让乔宝儿满心恼怒瞬间歇了,然后浑身紧绷僵住,只剩下木然,无力反驳。

会所大门口一侧的负责人迟疑地要不要上前,而这边早已经有不少人等候,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话那么羞辱。

由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在死缠烂打。

乔宝儿强迫自己把头抬高,这样,就算有眼泪也不容易掉下来。

僻静的会所大门前,夜风很冷,夜色凝重。

“之牧少爷,监控器失灵,我们已经查到了……”会所的负责人小心地走上前,低声说了一句。

终于有人敢出声,身后的人也立即走上前,假装刚才那一幕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脸色如常汇报。

“我们在会所的四周找到了八个干扰器,这个型号的干扰器在市面上找不到……”

他们就那样忙碌地办公,乔宝儿低头,转身,尽量让自己不存在,放轻地脚步,卑微地走出了他们的视野。

她走到一个离路灯较远的树荫角落,低头不断的在翻找她的包包里面的口红,纸巾,粉底液,手机……将它们弄地凌乱。

并不是想找什么,只是很难堪,想要掩饰内心的那种慌乱。

“混账。”她低啜地骂了一声。

之前她还鼓足勇气决定了要去戈登酒店里找他,可是现在真正见面了……真的不需要跟他说了,这样的他,没必要再等候。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她眼眶有些泛红。

初冬的夜风透着一份入骨的寒,穿着这件露肩的礼服,站在这样僻静的郊外,这大半夜的,真狼狈。

“之牧少爷,在这边不容易叫车,”会所正门那边,负责人目光不时朝右方树荫下看去,颇有意味说着。

“而且现在晚上,郊外的气温比市区要低,站在这外面很容易生病感冒。”

见对方的目光也朝那边看去,负责人小心地又补充一句,“要不要我找一辆车送她回去?”

当君之牧迈脚朝那树荫下走近时,一辆白色宾利已经等在这附近,他黝深的眼瞳直直地看着,看着那里有一个男人为她拉开了车门,然后她很自然地坐进了副驾驶位。

身后紧随着会所的负责人表情带着吃惊,一辆白色的宾利接着乔宝儿已经开远了……

“之牧少爷,我、我要不要派人去追?”负责人说话都有些紧张哆嗦。

君之牧像是没听到,浑身冷沉沉地气场,转身就进了会所。

“小柱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色的宾利一路平稳的行驶,车内乔宝儿有些别扭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因为之前偷听到莫高他们的谈话,此时她看着他的眼神都多了分猜疑。

唐聿对她的注视很坦然,一点也不在意,他视线继续看着前方,很平静告诉她,“朱小唯给我打电话,她说你不见了。”

乔宝儿一个激灵,这才想起了可怜的小朱。

“golden。A会所那边没有信号,我都忘了。”

心生惭愧,赶紧给朱小唯回拨一个电话,不过可能是因为她还在戈登酒店会场里,那边吵闹没听到铃声,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小柱子,我要去戈登酒店。”见他将车子转向她居住的公寓方向,她连忙提醒。

唐聿却继续按着原线路开着,有人说过,行车如做人,车品如人品,确实很有道理,正如坐唐聿的车,永远都这样均速,平稳,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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