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冯妙君一愣,突然咂嗼过味儿来,顺手抓起桌上酒坛,呼地一声砸了过去,“魂淡!无¥¥耻之徒!”

所谓合修,指的是阴阳相合的修行之术。这厮说了恁多,是变着法子来占她便宜?

云崕舒臂接过,将坛子轻轻放回桌上,赶紧摆手:“莫恼,只是研习探讨。决定权在你,你可以选择不用。”

冯妙君凤眼圆睁,气得胸口起伏:“当然不用,你想得美!”

云崕摸了摸鼻子:“是,是,不用。共享灵力罢了,你把它放着不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解除共享诅咒这事,她反复提过多回了,并且还找燕王要过金枝玉露。燕王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可就这样,她还是一门心思要解掉诅咒。

放到现在来看,这诅咒的效果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无关痛痒了,她百般设法,必定另有玄机。他也不多问,待他将那印记仔细研究,多半就能明白了。

她俏面依旧红得快要滴血:“你想了几个月,只想得出这么个馊主意?”想解掉诅咒就要跟他、跟他……

这么一想,她脸上更烫,自觉可以摊熟生鸡蛋了。

他倒是一本正经,仿佛真地就事论事:“这印记要是种在别处都好办,偏生是在丹田,外力无法进入,只有合修之法培本固元,能令你我灵力相融、渗入各自丹田。”

“合修之法从来都是正经法门,普天之下的道侣都这么做。”云崕眼里写满无辜,“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

问题在于,他俩根本不是道侣!

冯妙君板着脸道:“搁置,再议。”这事儿不能再聊下去了,她和云崕之间已是极危险的状态,这厮近几日来对她极尽诱¥¥惑之能事,令她无数次想把他推倒法办。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把持到现在的。别家情侣都是女惑男,他们倒好,反着来!

云崕艾怨地叹了口气:“可窥诅咒全貌,又能享世间极乐,此谓双全之法。我都不介意劳心劳力……”看她目光杀气腾腾,他赶紧改了口,“好好,再议,再议。”

这妮子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的原话是“再议”,而不是“休提”。也就是说,她并没有真正拒绝呢。

她也心动了。经过这几日耳鬓厮磨,她显然习惯了与他的肌肤之亲。若非她的自控能力实在强大,这一天天都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了。

冯妙君见他笑眯眯地仿佛偷吃了小母鸡的狐狸,心头就来气,不过这时候云崕下一句话就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对了,陈大昌那里有消息了,他好像找到你要的东西。”

她要的东西?陈大昌在暗语中当然只会含糊其辞,可他知道女主人的目标!冯妙君凤眼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陈大昌找到玉还真了?

当日眼看玉还真身受重伤,又被女魃打下山崖,她都以为这条线索断了,没料到啊——

陈大昌好样的!

“送我出去。”冯妙君暗吸一口气,强压下满心兴¥¥奋,“该办正事了。”

“且慢。”云崕好整以暇,“你要的‘东西’,是玉还真?”

冯妙君一怔,才想起先前敷衍过他。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判断没错。

不等她点头,云崕就道:“也就是说,玉还真还活着喽?可是,我舍不得放你出去怎么办?”他笑得人畜无害,冯妙君心里却是一凉,因为他说,“不若我代替你去罢?”

她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放他出去。冯妙君在心底迅速评估双方力量,她的修为比起云崕还有差距,并且这里是方寸瓶,他的地盘,客场作战劣势明显。

唔,动手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冯妙君再着急,这会儿也只能冷静:“你又想怎样?”她微微噘嘴,有些不忿。

云崕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笑吟吟道:“首先,我要跟你一起去。”

“哦。”拒绝不了,否则他也能自己去。

“再来么,我们讨论一下你对我个人的补偿问题。”

冯妙君瞪着他道:“你先前说,我在这里住上几日,就可以……”

“我说,多住些时日。”云崕嘴角勾起,那一抹笑容不怀好意,“本想着你我都不忙,不若生个孩子来玩玩。”

“云崕!”冯妙君一张小脸胀得通红,气的。这家伙打算长久将她软禁在这里?

“现在你想提前出去,我们当然要另算条件。”云崕抬手轻抚她的面庞,“把稷器碎片给我。”

“不在我手里。”

“那就做个约定,或者我陪你回新夏去取?”他哪有那么容易打发?

冯妙君干笑一声,跟他拉开距离:“假设魏国战败……碎片还是放在我这里罢,至少有个缓冲。”

云崕不悦道:“你觉得我会输?”

“方才你也说了,魏燕争霸胜负难料。”冯妙君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特别无辜,“不若就由我当你的最后一道底线好啦,免得被燕王一锅端了。他若与天魔勾结,一旦集全所有碎片,这天下岂非就要完蛋。”

云崕的桃花眼眯了起来。

她一气说成,都不带停顿的:“这样吧,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将碎片以任何形式交给燕王。碎片在我在,碎片亡我……”

最后一个“亡”字还未说出口,云崕已经一把捂着她的嘴,斥一声:“胡闹!”

冯妙君眨眨眼:“如何?”

嘴被他捂着,话音就很含糊。

云崕定定地望着她,似在心中暗自权衡许久,才抿了抿薄唇,语气不甘:“罢了,但要再加一个条件。”

她眉开眼笑:“你说。”

他将她鬓边的碎发撩去耳后,脸色变得郑重:“我要你立誓,此生除我之外不嫁与别人,不得对别个男子假以辞色。”

冯妙君将这条件在心里默念两遍,细眉蹙起:“若不能嫁你,我岂非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婆?”

亏,亏大了。这天底下有多少美男子,从此之后她连眼福都没了?

“你还想嫁给别人?”云崕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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