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在东晏国的皇宫住了近十载,一直低调沉稳,从不招惹是非。
如今为了一个被皇上贬斥在冷宫的女人,和皇上怒意勃发,恶言相向,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萧珏,你别说了!”

这里毕竟是东晏国,北齐就算能匹敌,但一个君王,一个储君,一旦大动干戈,牵连的可能是整个天下。

“姐姐,就算你心再有不甘,但你好歹是蓦然的人,怎么能口口声声说着爱蓦然,这边却又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呢,你这么做让蓦然的脸面往哪儿摆。”

“我没……”

迫切的解释未完,一阵冷飒的锋芒声已然出鞘。

那是君蓦然裹在腰间的软剑,她听一万次也不会认错。

行动比理智更快,她单手拽住身侧的萧珏,顺势拦在他眼前,那股逼面而来的杀气,让她清楚知道,呼啸的锋利就在鼻尖战栗。

“皇上,萧珏是北齐太子,动不得!”季阑珊睁着毫无焦距的双眼,出口的话清冷理智。

他是帝王,她深知,他的宏图大志他的心系天下,只要他足够理智,他就会听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他和萧珏的对决,事关天下太平。

空气,静的滴水可闻。

许久许久,君蓦然低沉冷冽的声音徐徐传来,带着浓浓的压抑和咬牙切齿,“送萧太子回宫休息。”

“谢皇上恩典!”季阑珊跪地磕头,不卑不亢。

“阑珊!”

“别再来了。”

季阑珊低声叮咛,你的好,我一副早就千疮百孔的身心如何承受的起。

杂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季阑珊以为人已走尽,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却被一只大手重重压回了地面,冷厉的话附耳袭来,惊出了她一身的冷颤,“季阑珊,朕倒是小看了你,水性杨花还找了一个朕不能下手的姘夫,不过你给朕记住,今天北齐使臣皆在,朕不能大动干戈,但如果再被朕撞见,杀不得萧珏,朕就杀了你!”

季阑珊笑了,悲凉无比,“我不过一条贱命,皇上何须再找理由,想要拿去便是。”

“姐姐,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吗?”

“我何错之有?你们是捉奸在床了吗?”

猛然的一脚狠狠踹在她肩头上,季阑珊被这猝不及防的粗暴弹飞了数米,重重一咳,吐出了一口腥红。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来人,给朕围了青染宫,若是谁放进一只公苍蝇,就给朕提头来见。”

“是!”

冷眼望着捂着胸口,俯在地上的纤影,君蓦然攥在衣袖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般的滔天怒火,无法遏制的嗜血杀意,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看到眼前这个恶毒的贱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才酿成的。

那只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所有物的宣誓,哪怕是垃圾,也是他的东西。

看着怒意汹汹,甩袖离去的君蓦然,季烟罗的视线沉沉地凝着地上的季阑珊,那里头涌动着可怖的毒辣和阴险。

她安插了人盯着季阑珊,以为能以私通的罪名一举除掉这个女人拿回后位,没想到她居然比蟑螂还要顽固,而眼下,更让她不安的是君蓦然失常的反应。

一向冷静睿智的他就算面对泰山崩于前也会临危不乱,何故今天居然怒到拔剑直指萧珏,她不敢深想。

看来,只有下狠药,才能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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