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身材很高大,长得却很猥琐,从脸到下巴拥有很奇怪的线条,双腭那像被人拿凿子打下去了。再兼着长了对小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你是青柏观的还是二郎庙的?”

“三阳子是我师兄……”

曲煜越他俩说话,掉头想要多窗子那跳楼,被张玄一脚踹上去,直接头撞开窗,栽倒楼下,脚当下就断了。

柳月听到声音跑过来,张玄在楼上喊:“给我拿绳子捆住他,派人去寺里报信,让玉祝过来,别让他跑了。”

“是。”

张玄回头看那道人:“你是来找我的?”

“不,我是来找檀凛师伯。”

张玄这才弄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檀凛回太监村,肯定没跟王青天这得意弟子断联系,但这段日子没联系上,王青天就担心他出事,就让这家伙来了。

“道号?”

“沉香。”

“呸!”

你特莫是二郎庙的道人,你道号沉香,你让庙里的二郎真君情何以堪?

“张宗主可叫我沉香子。”

“你既是来找檀凛,檀凛已死,你是想跟他一起驾鹤西归还是……”

张玄手一摆,指缝多了三张黑符,他也摸不准这沉香子是什么实力,结丹还是没结丹。

“张宗主多虑我,我来并不是要跟你动手,遇上你只是意外。但我可以告诉你几句话。”

“说吧。”

沉香子把剑插回腰间,他也有点怕跟张玄动手,毕竟张玄跟二郎庙这些道人有大仇,庙都被炸了。但张玄的大名在外,青柏观三大高手,清邪、檀凛都死在他手中。

“一,青天道兄和我师兄伤快好了,他们到时会连襟到江都去找你。”

“哼,早想得到的事。”

“二,我们得到了一位跟徐家是死对头的家族家主的支助,不单会对付你,还会把徐家连根挖起。”

张玄沉下脸说:“我和你们的事,跟徐家没有关系……”

“用青天师兄的话说,以前没关系,现在也有关系了。没有徐家,你炸观毁庙的事,哪能压得住,你敢动他们的力量,我们也会借用别人的力量。”

“哼!”

“三,青天师兄说,杀师炸观的仇,会一点点的要你还,这个债,你身边的人都欠上了,不单是你……”

“你敢!”

黑符瞬间焚化,三条火龙冲向沉香子,他早有准备也吓了一跳,第一次看到火龙,张牙舞爪,犹如活的一样。

沉香子几步退到门边,一翻身,手中黑剑也化作一道飞虹,击向火龙,他则转身跳到栏杆上。

一黑三红四道光芒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却并不大,像是一道沉闷的暗雷,但是一撞之下,这间屋子顷刻间化成齑粉

那把黑剑也被撞碎,化作一道道的铁片,沉香子一声轻喝,手一扬,铁片像是活的,撞向张玄,他则反身一跃,跳到了院中,快速的出了村子。

只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张宗主,后会有期,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嘭!

张玄手上戴了一副铁网手套,上面画着个朱砂“令”字,往那铁片里一捞,才终于将这招破掉。

但这一挡,想要再追上沉香子,已然不可能了。

一道身影快速的冲进院里,在矮墙上一踩就到了楼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跟何人交手了?”

“二郎庙的沉香子,三阳子的师弟。”

张玄将手套摘下,虚吟就微微一惊:“你用上破气手套都没拦住他?”

“没,他跑得太快了,”张玄叮嘱他说,“你要小心,沉香子告诉我,王青天他们投靠了一个大家族,至少不比徐家要弱。他会对所有跟青柏观二郎庙为敌人的对手。”

“哼,我怕他?”虚吟一声冷笑,“玉煜呢?”

“在楼下,腿断了,你带他回去?还是扔他到山下喂狗?”

“先看看他。”

曲煜左腿腓骨整块碎掉,他痛不欲生的靠在地上,还被柳月拿绳子绑住了,缩在那里,动弹不得。只剩下嘴能动,也只是发出阵阵的惨叫。

“你下手很狠呐。”

“他差点把柳月强暴了。”

虚吟脸色一变,手掌往前一摸,就将曲煜肩骨掐碎:“我去叫寺里来人把他带走。”

“你想玩死他?”

“死不死得了,就看他的命了,玩是必须要玩的。”

等了一会儿,玉祝才赶到,忙将曲煜提上,按虚吟说的,将曲煜先扔回寺里。让他痛上几晚上再说。

“少说也要变瘸子吧?”

“瘸子好,瘸了没那么多坏水。”

“我不回寺里了,你告诉董白伶她们,让她们自己江都吧,我要去布置一些事。”

“嗯,小心点。”

“我怕他?”

张玄用虚吟先前的话回答他,惹得他一笑,又对柳月说:“你还要再忍三年,玉茶暗助玉煜逃山,这个罪他要受罚。”

“是,住持。”

“三年后他再还俗,我希望你能继续等他。”

“是。”

张玄留下一些钱给柳月做补偿,二楼都烧出个大洞了,怎么说也是他动的手。

“谢谢张哥。”

张玄连车都没开,坐班车回到江都,直接就去了湖畔别墅,先到庵堂找玄丽。看这庵堂外玩耍的尼姑,他就不知说什么好,等了会儿,才看到玄丽出来。

“你师兄跟我通过电话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擦,虚吟有你手机号?”

“座机。”

“擦类,连座机都有?”

张玄怀疑玄丽也看上虚吟了,当即被猜到他心思的玄丽老尼一脚踢得身子一歪。

“成天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你要担心嘉儿,你就别离开她身边。”

这边有玄丽在,青柏观二郎庙,也不敢轻易挑衅,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张玄这贴身保镖好长时间都没贴身了。

但张玄也没法明说,这保护好了徐嘉儿,要万一那些人冲谭娜齐媛下手,他也要哭啊,分身乏术,难不成让她们都住一起?

徐嘉儿听他说这话,抓起镇纸就往他脸上拍:“你去问靓影,她要同意,我没意见。”

“咳,咳……”张玄咳得像得了肺炎,游靓影下午四点的飞机回江都。

“你也真够胆大的,自己惹的祸,还牵扯到我们身上了,你不好好解决,你自己看着办。我那时就说,你炸人家道观干什么?吃多了?”

徐嘉儿翘着大白腿,一撩波浪卷的长发,就送给张玄俩白眼珠子。

“要光就他们我也不怕,我从寺里回来就给我师姐报信了,她说她会让老叶莉莉安住过去,”张玄尴尬地说,“是这样,那些人找到了公孙家的老人,投靠了他们……”

“公孙家?你没搞错吧?”徐嘉儿花容色变,失声道。

徐家在西南称雄,业务遍布整个华夏西部,这一年多又开始向东部扩张,黄海华南香城,都陆续有了项目。徐汉天的曝光度在全国,都能算得上很高的了。

但这西部唯一能跟徐家抗衡的,就是西北的公孙家,他们的根底之深,就连徐老都要忌惮三分。那公孙家五代之前,原是江都人,后来到西北发展,先是做煤矿,后来又发现了一处油田,财富之雄,也不在徐家之下。

而公孙家现任的家主,西北雁荡集团的董事长公孙仓跟徐老在年青时还结过仇。

原来雁荡集团的业务还集中在能源领域,到后来,由于公孙仓跟徐老的关系交恶,他们就往徐家的业务方面伸手,在西部的市场上形成了恶性竞争,大家互有胜负。

但关系是越来越差了,也算西部跟徐家唯一没有业务来往的大集团。

“那,他们想利用青柏观来把我们除掉?”

“大概是这样吧,青柏观的目的是毁了我,公孙家是要毁了徐家,其中有交集,就相互利用。”

“你能说服谭娜?”

说服谭娜有什么难度?她早就想搬到兰香阁了,张玄跟徐嘉儿游靓影住在一起,她老觉得心里怪怪的。张玄一提,她就奉上香吻,抱着他就说:“你终于想通了?”

“想通什么?”张玄双手托在她臀上,把她架到腰上,“我又没做亏心事。”

“那你心跳还不正常?”谭娜抿着小嘴笑问。

“你也不看这姿势?”张玄看她脸红,才放下她,让她先请假再回家去收拾。

齐媛就有点麻烦了,她将放大镜移开,把手中的打磨工具放下,抬起眼笑盈盈地说:“我搬进去,我们的关系早晚会暴露的。”

“顾不了了,让你住在外面,我更不放心。”

齐胖子也插嘴:“就是,让你过去住,你就过去,有玄子保护你,我安心。”

“好吧。”齐媛无奈的取下手套,看父亲转身,就掐了张玄下,像懒猫般的缩进张玄怀里,“你晚上会累死的。”

“早死晚死都是死。”

张玄坏笑着抱住她,趁没注意就在她嘴唇上吻了下。

青鸾倒是不用担心,那牡丹会所被她改造成了铜墙铁壁,她身边又有黑虎那种高手,自保是无虞的。

剩下江茄,张玄跟她还没肤肌之亲,但关系亲密也怕王青天下黑手,可要让她搬到别墅里终是不可能。

就让她和江傲儿搬到兰香阁的复式楼里,这倒引起了王蔓的注意。

“她俩才搬过去,又换地方?”

“你也要小心点,最近别加班太晚。”

“为什么?”王蔓一愣,张玄就沉声道,“听我的就行了。”

“这……”王蔓迟疑了一下,想到张玄不会害她,才缓慢点头。

太上居的保安瞧着这车一辆辆的开进去,都是搬家公司的,还都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还特莫都是张玄认识的,在那招呼,其中有俩还都搬进游靓影的别墅。

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其中有个保安是刚来的,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年轻,是附近县里的孩子。

“队长,你们城里人真会玩,那张哥住的别墅里就他一个男的,那晚上还不累撅过去?”

“少胡说八道,让张哥听见了,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我就说说嘛。”小年轻咧嘴笑道。

队长拍他脑袋说:“马景,少说话多做事,知道吗?咱们这是高档小区,嘴要严。”

“知道了。”

马景眼睛闪亮的盯着张玄的后背,嘴角微扬,露出个轻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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