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执行这个任务完全是为了帮助沃尔曼姐妹来捉鬼的,哪里会预想到这里还有什么古文物——淋着迈卡维初代血族鲜血的宝石。
沈澄然不解释,也不去深究任务的细节。她现在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解开怨念才是真的,“你有解开他们怨念的办法?”

克莱奥*帕特拉摇了摇头,轻笑道:“我没有,但你有。”

“我有?”沈澄然一脸茫然,循着克莱奥*帕特拉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中陈旧脆弱,一不小心就可能散架的日记本。

事情……看来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和深奥得多。

沈澄然懊恼地叹了口气,转头刚刚准备开口,冷熠便知道她要说什么:“想要酬劳,回头我会跟他们谈的。”

“……”沈澄然觉得自己肚子里多了条蛔虫。

“女巫大人,你若帮我寻到宝石,我也会额外帮你一个小忙。”克莱奥*帕特拉嘴角一勾,拨弄起纤长尖锐的金色指套,完全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小忙?”听到这里,沈澄然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想克莱奥*帕特拉所要提供的“帮助”内容到底是什么。

“我可以暂时帮女巫大人解决,炼狱石令你狂暴的问题。”沈澄然在之前的密党与魔党战斗中走火入魔的事情,早已经在血族社会里不是个秘密。只是这个瑟泰特的血族成员竟然说她可以暂时解决,这就让沈澄然和冷熠不由得陷入了深思,毕竟目前为止他们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管沈澄然如何追问,克莱奥*帕特拉还是坚持要在他们找到宝石之后再透露她具体会如何提供自己的“帮助”,来解决让女巫甚为头疼的问题。

因为有了克莱奥*帕特拉同行,沈澄然和冷熠多少清闲了一些。

这位懂得许多奇异知识的瑟泰特血族,只需拿出并点燃她腰间佩戴的会烧起蓝色鬼火的香薰灯往面前一照,便能让先前追赶沈澄然和冷熠的恶鬼们尽数安静下来,乖乖地站在原地……尽管他们那一张张不完整的、焦黑狰狞的脸庞即使是在面前静止不动,看起来也还是相当可怖。

当然,以冷熠的一贯行事作风,他绝对会将这些恶鬼一个个烧的干净,可现下碍于老婆大人的威严,冷熠还是愿意乖乖的听从其安排,只当这些恶鬼是个标本而已。

“我目前能够降伏的只有这些在火灾中枉死的住客。”行至酒店烧毁得最严重,地板和墙壁基本都被熏黑了的东幢,克莱奥*帕特拉停下脚步,似是嘱咐沈澄然道,“但前面就是宝石的所在……你能仰仗的就只有这本日记和它的主人了。”

说完,她一抬手臂,示意沈澄然和冷熠继续前进。

“倏……”

沈澄然的脚刚刚踏上嘎吱作响的焦黑地板,一团黑红色的诡异火焰便从她右手边坍塌下来的天花板上突然燃起。

“小心。”克莱奥*帕特拉在他们较远的身后提醒道:“这火有些诡异!”

沈澄然幸得冷熠眼疾手快将她拉了回来,一把护在怀中,要不然眼前的诡异火焰兴许就会刚好落在他的头上。

这红色的鬼火确实透露处一丝邪气,甚至从火中都能听到哀怨尖锐的哭声。

二人继续往脚下这条开放着一朵朵妖冶火花的黑色走廊深处行进。

没有多久,沈澄然便觉得自己的精神一阵恍惚,反应过来时,她和冷熠所身处的火灾废墟竟不知何时变回了那座五十多年前刚刚开张的豪华酒店——不仅所有的毁坏痕迹都消失不见,还燃起温煦的橘色灯光,放起弗兰克*辛纳屈的唱片,宾客的欢声笑语和酒杯餐盘的清脆碰撞在耳边若即若离。

不远处的海上灯塔混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走廊的红毯上,与室内的暖色光交融为一体,把一切都照耀得朦胧通透,不真实如梦境。

“之前爸爸妈妈一直不让我到这里来……多亏了你们我才能找到他们。”

同样已经变成普通人类模样的小女孩站在他们面前,睁着一双笑意盈盈的蓝眼睛,开心道:“之前我们一直在逃避……我在逃避,爸爸和妈妈也在逃避……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谢谢你们。”

说完,她转身、脚步轻盈地向走廊深处行去,而直到这时沈澄然才明白——正是他们手中的日记,也就是小女孩的遗物,能让她来到这个被她父母亡魂的怨念封锁、藏匿着推动惨剧发生的血色宝石之地。

冷熠看着女孩后脑勺上那两根轻轻飘飞的金色马尾辫,轻声叹道:“没想到……最后真正有勇气去解救所有人的,竟然是一个小丫头。”

“……是啊。”

感慨完毕,沈澄然和冷熠跟着女孩走到走廊尽头的双人卧室中,看着她乖乖地把门安静合上,走到自己的床边,睡下。睡相安静甜美,如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不知道为什么,沈澄然突然觉得这小女孩的五官很脸熟。

但还等不及她在记忆中搜寻到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砰”地一声,房门便被一个满身酒味的中年男子撞开,而他口中念叨的名字更是让沈澄然和冷熠目瞪口呆:

“珍妮……我亲爱的珍妮……小甜心……”

他一边这般贪婪地不清醒地呼喊着,一边跌跌撞撞地朝床上被他吵醒的小女孩走过去。

珍妮?这个小女孩也叫珍妮?和沃尔曼姐妹中的姐姐同名?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个小女孩很眼熟……”沈澄然震惊地喃喃,“莫非是同一个人?”

“可是……这个女孩不是早就死了吗……”冷熠也一脸疑惑。

而且,根据女孩日记里的记录,与父亲有**关系的应该是她的姐姐才对,为什么现在情况却是这样的……

然而床头的女孩看到如狼似虎朝她扑过来的父亲时,脸上的表情和两位旁观者一样意外且慌张,一边挣扎着想要摆脱父亲正在撕扯她衣物的手,一边不断尖声惊叫,看样子完全没有屈服的意愿。

并且她的尖叫声,招来了隔壁客房中的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下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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