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的鬼医就好,神医不敢当,不敢当。”
这一刻沈澄然突然觉得南宕居然给她一种贼贱的感觉。对,就是那种贱兮兮让人恨不得捣上一拳的感觉!

“少夫人乃天命所归!”当沈澄然听完南宕的回答后,果真没再忍耐,毫不犹豫的就往南宕的鼻子上招呼了一拳。

“哎呦喂,我的鼻子,都出血了。少夫人,你怎么可以欺负小的?”南宕捂着鼻子,端着一副委屈的模样瞅着沈澄然。

“我欺负你?我欺负你什么了?”沈澄然一惯秉持能嚷嚷时绝对不动手的原则,可如今在面对南宕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自制力远不如想象那般好。

南宕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盒,将药盒里的药膏轻轻涂抹在鼻尖红肿之处,用颤抖的声音,不忿的小声嘟囔道:“欺负小的不打女人啊!”

“哦?你还要打我啊?”沈澄然掐腰反问道,做足了气势,不过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揶揄。

“不敢!小的绝对不敢跟少夫人动手,就是借我两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更何况小的谁也打不过,本来还指望着少夫人今后能罩着小的,结果……”南宕一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可怜巴巴的说道。

“前面就是饭厅,少夫人请自便吧。”见没有博得料想中的同情,南宕有些委屈的想要离开。

“哦?生气啦?”这个鬼医还挺有意思的,沈澄然忍不住继续逗弄道。

“小的当然不会生少夫人的气。只是,小的一直追看的古装剧马上就要开演了,错过了这集要等好久才能等到重播,所以……”南宕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沈澄然,完全一副求放过的表情。

沈澄然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摆手道:“好,去吧,快去吧!”

“谢谢少夫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完,南宕一个闪身便从沈澄然的视线中消失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追剧?还真是活久见了。沈澄然再次被南宕刷新了三观,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此。

沈澄然没有急着去饭厅,而是在一楼的大厅稍稍转了一圈,回首仰望一路走下来的旋转楼梯……

沈澄然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这里确实是一幢古堡,而且与欧洲的宫廷式城堡颇为神似。

一路上看到的画像、摆设或是浮雕都极致的奢华,整个内设虽算不上金碧辉煌,但却有着非凡的浪漫与神秘之感。

正当沈澄然盯着某处浮雕看的入神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了熟悉的男声:“喜欢?”

沈澄然回头时,正好瞧见冷熠斜靠不远处的墙边,也同样在看着她。

“只是好奇,为什么这里的浮雕要刻着关于《圣经*创世纪》第四章的故事?”

“哦?有什么不妥吗?”

“因为这一章是《圣经》中唯一一处提及吸血鬼起源的章节,我很好奇这里的主人该多大的心,才会用刻着吸血鬼的浮雕来做装饰。如果是你,你会用刻着夜叉图案的东西来做装饰吗?”

沈澄然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下意识的摸上左手腕的黑炼,那上面不正刻着一个一个神情各异的小夜叉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冷先生,冷夫人,你们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了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外国人。

“这是古堡的管家理察,这幢古堡隶属于Ventrue梵卓家族,我们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

“你好,理察管家。”

“冷夫人,您的眼睛像是最美的黑珍珠,实在是太美丽了。”理察很绅士地行礼,而他的赞美让沈澄然颇为不习惯。

“谢谢您的夸奖,理察。”

“您太客气了,冷夫人。现在我就带您跟冷先生去饭厅用餐。”

古堡的饭厅不是一般的大,长长的餐桌,沈澄然目测它至少也能容下百八十号人。

“冷先生、冷夫人,真的不好意思,因为古堡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在这里用餐了,所以可用的食材不是很多。不过您们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采购了,只是最近到了雨季,出海的船恐怕没办法那么快赶回来。”

“谢谢你,理察。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

理察离开以后,沈澄然忍不住问道:“我们现在在哪?为什么要出海采买?难道这座古堡是建在什么岛上?”

“这里是英国海外领地‘七海爱丁堡’,位于南大西洋。”

“七海爱丁堡?”

“它是圣赫勒拿、阿森松和特里斯坦-达库尼亚下属的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的首府。”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七海爱丁堡可是地球上最偏僻的永久性人类定居点,离它最近的南非也有2173公里的距离……”

“你那天误闯入了吸血鬼一族往返人类世界的结界之地,像这种结界之地在全世界并不少,设在爱丁堡的Word’s end世界尽头的小巷也是其中一个,它所连接的地方便是这个与世隔绝的七海爱丁堡。”

“这么说我是穿到了吸血鬼的地盘了?”沈澄然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说呢?毕竟我们还是在同一个空间里,这与电视里所演的穿越剧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没想到你还知道穿越剧?”沈澄然小声嘀咕道。

“南宕是个电视剧迷,偶尔听他说起过。”冷熠眼中含笑的解释道:“其实吸血鬼一族所设的结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毫无用处的,你因为身具鬼眼天赋,所以才会穿到了这里。”

想到冷熠为了救她,还杀死了一只吸血鬼,沈澄然就莫名的有些内疚,“是我连累了你!”

“你既是我的妻,我们便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我定会护你周全,又何谈连累?”说着,冷熠的左手覆上沈澄然的左手。

冷熠的手很大,可以把沈澄然的手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一点缝隙都没有露出来。

“在法律上我还不是你的妻呢,我们充其量也就是私定终身罢了。”沈澄然有些羞涩的低头看着腕上的黑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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