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夜,屋子外的知了都已经叫的累了;而房间里的人却还没有消停。上官皎皎原本清清冷冷的房间之中;此时此刻,火热的气氛才刚刚散去。
透过薄薄的纱帐看向里面的人儿,薄薄的被子之中两人正如胶似漆的抱着对方;远看,俊男美女,像是一幅动人心魄的春宫图。

躺在玉可卿宽阔的怀抱之中,上官皎皎正神采奕奕;哪怕已经是后半夜了,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此刻,她媚眼如丝;肌肤胜雪,比起之前的样子,更加可爱诱人。要不是顾念着上官皎皎现在还十分的虚弱,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抚了抚自己红得发烫的脸蛋儿,她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戳了戳玉可卿结实的胸膛;这一戳,于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玉可卿来说,却是非同一般的引诱。抓住上官皎皎不断游走的手指,他眼神灼灼的说道:“皎皎,你信不信我.......”

看出他眼中的欲火,上官皎皎忍不住心里暗笑;但她表面上不露痕迹,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当时要是嫁给你的不是我。是我的妹妹念儿,现在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她的话,如同一盆凉水;直直的扑灭了玉可卿眼底的欲火。玉可卿不免疑惑,皎皎为什么会问起这个问题。但是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一定不能够乱说;不断的在脑中搜索着合适的答案,最终,他还是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没有隐瞒。

“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你的吧!”轻轻抚着上官皎皎光滑的脊背,玉可卿温柔回应道。

说完,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奖励;毕竟,在他看来,这不就是完美的答案吗?然而,事情却让人意外。

他怀里的上官皎皎不仅没有开心,反而忽然觉得有些生气;她挣脱玉可卿的怀抱;抱着两人所盖的薄被子,忽地坐起神来。眉间含怒,生气的质问道:“你怎么可以撒谎呢!你要是娶得不是我,怎么又会喜欢我。更何况,你既然娶了念儿,又怎么可以对她不忠呢!”

她不过时随意的问问罢了,然而他的答案,却让她觉得漏洞百出。没有机会认识自己,怎么会喜欢自己;娶了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还要想着别的女人;尽管这个人是她自己,但是她还是觉得十分别扭。

她的倔强,玉可卿那能够不懂;伸手试图将女子揽入自己的怀中,却被对方灵活的躲过了。他心里闪过一丝无奈,只得率先示弱:“皎皎,我说的是实话;你看,你的妹妹念儿喜欢的是蔡月如那种老头子,我又不是老头子。而且,她的脾气和秉性;的确和我是不合适的。所以,我说的就是实话;没有骗你的。”

他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诚恳,狭长的凤眼带着十分明显的柔弱。只不过上官皎皎还是有些不相信,大大的眼珠在眼眶中来回的转了好几个圈儿;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儿来。看到玉可卿还是一副诚恳的样子,她才发言试探道:“我知道你不骗我,可是,你是一个皇家子弟;将来要是做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到时候我就回到鹿州来,不在京都给你添麻烦。”

说完,眼珠儿一转;略显邪魅的扭动身子,睡到床的另一边去了。显然,是在无声的告诉玉可卿:不用等到你成为大姜之主,坐拥佳丽三千;我现在就一个人睡到另一边去,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她不仅自己面向了床的另一边,还将两人唯一的一床薄被给裹走了。留下光着身子的玉可卿在床边两眼发愣,这下子他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女人心,海底针了。看着上官皎皎单薄的背影,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还在说上官念儿,下一秒就变成了后宫三千佳丽的。

但是她这个可爱又让自己无奈的样子,就是自己喜欢的样子;不是吗?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玉可卿心里不禁有些开心:从前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两人的生活只会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死皮赖脸的蹭到上官皎皎的背后,他声音软糯的乞求道:“皎皎,别说是我曾经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我做了大姜的皇帝,我也不会再和其他的女人多说一句话的。再说,我对皇位并不感兴趣啊!”

字字句句,皆是他的心里话。莫说是皇位了,他现在还在京都也是因为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罢了,否则,早就归隐山林,跟着阳倚明到处去游山玩水了。

说完话,他还不断的往上官皎皎的脸上吹着热气;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分散她的怒气。

他了解她的脾气,甚至了解她浑身上下每一个脆弱和敏感的地方;果然,这一招很是奏效。原本还一直背着身子在生气的上官皎皎满脸通红,小小的身子不安的在床边来回的扭动。但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和现在的脾气,她还是不愿意转过脸来和玉可卿说话。

“你走开啦,你就是个坏蛋!”实在是忍受不住玉可卿的撩拨,上官皎皎忽然扭头愤然的说道。

声音之大,让离她过于亲近的玉可卿感觉自己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只不过他还是满眼的笑意,双眼灼灼地看着上官皎皎;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耳朵,他一个使劲儿就朝上官皎皎扑了上去。

“皎皎,我们就一辈子这样做幸福的小夫妻;不管那些凡尘俗事好吗?”躲不过他的强攻猛击,上官皎皎顺势满足了他的渴求。瞬间,屋子中间就只剩下了两人急促的呼吸和热烈的氛围了。

.......

第二日清晨,太阳还藏在厚厚的云层之中没有出来;上官府上,也还是一片寂静。可就是这寂静之中,却藏着隐隐的不安稳。

上官家大厅之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妙龄少女亭亭玉立的坐在屋子中间;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略带肉感的纤纤玉手之上正捏着一只白玉的梨花簪子,反复的摩挲和观赏着;这簪子小巧玲珑,咋看不怎么出彩;然仔细一看,就会知道它的价值。

梨花簪子通体的雪白,在足够的光线之下;还会渐渐变成透明的颜色。簪子首部雕刻的梨花也不是普通匠人之手,梨花的花瓣偏偏分明;看似脆弱的分离,但是又紧密的相连着。慧眼识货之人,定然能够看出它的价值;这区区的小簪子,绝对能够买下半个上官府。

只不过这女子的眉眼之间虽然犀利,但是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戾气和焦虑,让她的美丽少了几分韵味儿。一张小脸愁云密布,看起来十分的难过。

忽然,女子收起簪子;藏于袖中。不言不语,竟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起初只是自己偷偷的摸着眼泪,到了最后,哭声越来越大,哭的整个府上都鸡飞狗跳的。

上官府上的下人们大都是知书识礼,而且受了上官家不少恩惠的;主子有事儿,他们必定会倾尽自己的全力去帮扶。然而,此时此刻;做事的下人们统统都聚集在大厅之外。对于里面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却也没有人敢上前多问一句。

“二小姐昨儿个晚上换了衣服,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走来走去;现在天不亮,就又在大厅之中酷上了。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唉.....”一位看起来十分温婉的婆子望着里面的情况,焦虑的低声沉吟道。

“花婆婆,你要是担心;就进去问问呗,二小姐这么一直哭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旁边一位稍微年轻些的仆妇见状也有些担忧,她顺着花婆婆的话儿说道。

然而,花婆婆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进房间里去看看情况;而是在门口不停的徘徊着,口中还念念有词:“我倒是想进去,只不过小姐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进去了,说不定有没有力气活着回来呢!”

脸上十分的纠结,看得出来她真的有些害怕。见状,周围的人也不在多劝;只是几个人在一起扎堆,小声的商讨着对策。

不是他们不用心对待主人,而是上官念儿是在府上是出了名的刁蛮;整蛊别人的本事又多,借他们这些平凡的下人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轻易去招惹那位小祖宗啊!

大厅之中的上官念儿本来就觉得心烦意乱,痛哭的间隙之中听见外面细小的吵闹之声,顿时觉得心中更加烦闷。

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她猛地起身走到外面;看着门边几个熟悉的下人,她心中顿时涌起莫名的委屈和烦躁。将自己的脆弱埋在心底,她带着哭腔大声吼叫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一大早在这里吵吵什么。不去干自己的事情,小心被赶出府去。”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呆坐着;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下人们。

花婆婆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心里闪过一丝心疼。她虽然只是这个家里的下人,但是在府上呆了四十多年了。说是几朝元老也不为过,这上官念儿平日里虽然骄纵任性一些,也不像大小姐那样平易近人,但是从小是她看着长大的,心肠并不坏。现如今的样子,看起来是遇到什么说不得的大事儿了。都是苦命的孩子,她一个老人家看着心疼啊!

可是里面的上官念儿听不见她的这些心声,更加没有留给别人机会去帮助她。

“出了什么事情,一大早就不消停。”上官无敌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众人的耳中,大家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朝他走了过去。他一边整理着自己还有些凌乱的衣裳,一边严肃的问道。

“老爷子,你可算是来了。二小姐不知道怎么了,天不亮已经来了这里;哭了好久了。”尤其是那位和花婆婆搭过话儿的仆妇,见他到来赶紧凑上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上官无敌耳朵听着仆妇的话,但是眼神却一直直勾勾的看向大厅的门口;双眸之中还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之色,让人捉摸不透。

大厅之中的上官念儿,此刻正使劲儿的擦着自己的眼泪。原本就有些发肿的眼眶和脸蛋儿,被大力揉搓之后;直接变得又红又肿。上官念儿现在顾不上这些小小的细节,她只知道;自己要赶紧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后面还有很长很艰难的路等着她去走!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吼外面的那些人;只不过她现在正经历着人生中的重要磨难,见到那些熟悉的脸庞,只会让她更加后悔自己所有犯下的错误。

为了捡回自己的自信和面子,也为了给自己加油壮胆;她才会说出那些违心的话来。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面子,不被别人看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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