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宁强迫自己的心冷硬下来,道:“当然不行,你有简暄,我有云夏。”
林音遗憾地说:“可你知道的,你和林云夏并不合适,就算结婚了也不会幸福。”

简清宁握紧了方向盘,只听到自己心脏如同雷鸣般咚咚作响。

他知道林音说的是对的,可他并不能遵从自己的心意,想退出就退出,想回头就回头。

有时候,感情并非只靠爱来维系,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是的,他对云夏有责任。

“林音,你不能逼我出轨,而且我也不能对不起简暄。”

林音轻轻呼一口气,“也对,你那么深情,不可能轻轻松松就变成渣男。”

简清宁吐字艰难:“我知道林云夏对不起你,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林音斜他一眼,“这种话我听过很多,我已经不想听了。”

简清宁声轻如烟:“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林音突然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渣?”

简清宁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有……”

林音轻笑,“说真的,林云夏对我那样,我撬她男朋友都不算对不起她。”

虽然她在笑,她的眼眸里却没有笑意,更多的是寒冬腊月纷飞似雪的冰冷。

在林云夏还没有认识简清宁的时候,有很多男生都喜欢她。

那是自然的,林云夏漂亮家世好,一直都是校花一般的存在。

她很好追,却又不好追。

好追是因为她喜欢的男生跟她表白,她不需考验便会立刻答应他。

难追是因为追她的男生排了长队,她却只答应了其中几个特别优秀的。

薛锐便是其中一个。

他是林云夏的初恋,但很不巧,他对林云夏并非真心。

也许是林云夏倒霉,十几个痴心爱她的男生里,她挑了用情最浅的那个。

薛锐是邻校的校草,无数女生痴狂的对象,没见几次他就主动追求林云夏,让她受宠若惊,虽然他的手段不如其他追求者那么殷勤激烈,但女孩子就是这样,总是忽略那些一往情深的,却容易被若即若离的男人所吸引,再加上薛锐确实长得很帅,对女生也细心体贴,嘴甜但绝不浮夸,他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埋怨她没有照顾好自己,同时又会买药喂水,嘘寒问暖,会在过马路的时候牵她的手随后又立刻松开显得自己像个绅士,玩暧昧,他拿捏有度,完全是高手中的高手。

林云夏很快陷了进去,恋爱中的她每天都很幸福。

林音和薛锐并不熟,仅仅是见面打个招呼,但是林音不是傻子,她从薛锐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她只是一直在装傻而已,可是薛锐和林云夏分手的时候竟然承认,追求她是为了接近林音,林音真不知道薛锐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不是在害她吗?

果然,林云夏气得要死,她向来高高在上的自尊突然被薛锐击得粉碎。

林云夏跟林音的关系一直平平淡淡,表面上像是一对姐妹,其实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自薛锐的事件发生,林云夏就将林音视为了眼中钉,她总是刁难他,让她干累的活,说话阴阳怪气地贬低她,但她们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那次关于火车的意外才是最大的导火索。

为什么男人出轨,撕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呢。

林音从小学到初中,人缘都非常好,品学兼优,完全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可惜到了高中的时候,简清宁转学过来,横插一脚,用些小伎俩让她成了全班的公敌。

谁让他是校草呢,不管是打篮球还是骑单车,甚至上课玩手机睡觉都能收获一堆迷妹,那些痴迷于他的女生们简直像是三观被狗吃了的脑残粉。

那段时间真是她的噩梦,到现在还不敢回忆起来。她有时候做噩梦,仍旧梦见自己坐在教室里,那些恶意的眼神,虚假肮脏的话语,像虫子一样钻进她脑袋里,让她在半夜大汗淋漓地醒来,好半天才抚平心悸。

林音一直在忍,忍了这么多年,真是筋疲力尽,还不如做个人渣。

简清宁的车一直开到了郊外。

他找到一家酒店,将车停在车库,到前台开了房。

林音坐在车里等他,过了好一会儿简清宁才回来,他坐回驾驶位,将房卡递给林音,详细叮嘱道:“你从侧门进去,直走大概五十米,左边有电梯,上五楼右拐,我刚才看过了,走廊里没什么人,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

林音接过房卡,却没有离开,她望着简清宁,双眸如繁星般闪烁。

“你不陪我上去吗。”

这柔美的声音,伴随暧昧的语气,轻易便能将一个男人的坚持打碎。

若是普通男人,肯定不会错过难得的艳遇,但简清宁不是普通男人。

他凝望她美丽的眼眸,并不被她引诱:“你不觉得我应该避嫌吗?”

林音突然凑近简清宁,她的呼吸撩动着他耳边碎发,好似一阵春风吹皱湖水。

她的声音轻柔如羽毛,轻轻软软撩拨他的心,“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简清宁脸色通红,他知道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崩溃!

他推开林音,面红耳赤地说:“我回去了……”

林音忍不住笑了,她笑起来清纯又甜美,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恶作剧。

即使简清宁这样说了,林音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她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她遗憾地叹息:“这样就要回去了吗?那我今晚只好一个人睡了……”

简清宁有些羞怒,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笼中鸟一般,被林音肆意逗弄。

他望着她,眉心紧皱,“林音,我是真心想帮你,你能不能别勾引我。”

林音无辜地说:“简清宁,我也是真心想做个渣女,你能不能别毁了我的决心。”

简清宁痛心疾首:“你只是为了报复林云夏。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林音却笑容不改:“如果对别人当然不值得,但你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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