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雨轩笑容满面,她没有看见祁晓瑜的到来,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和谁正在通话。
祁晓瑜跟上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看了眼祁雨轩按下的是十二楼,祁晓瑜急忙走进旁边的电梯,同样按下十二楼。

几分钟后,轻微的眩晕感消失,电梯门打开,祁晓瑜刚走出电梯,听见祁雨轩正在前面讲电话。

“马上就到了,看完爸爸我就去找你,哎吆——别心急嘛……”

祁雨轩声音甜软糯蜜,一听就知道是和什么男人在通话,祁晓瑜懒得理她那些破事,跟在她身后。

祁雨轩走到一间病房前停下,还在讲着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捂着嘴使劲的笑,又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

正要转身打开病房门,祁雨轩突然瞥见身后跟着的祁晓瑜,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正常,随手挂上电话。

“祁晓瑜,你走路没声音吗?”

她声音还是那么张扬。

就像小时候一样,从来都没将祁晓瑜放在眼里。

“你不是在讲电话,别人走路又怎么能听见。”

祁晓瑜平静道。

她的宝宝就是被她们害没的!

那是她永远的痛,她以后都不会在让着祁雨轩。

“哈!我知道了,你在偷听我讲电话对不对。”祁晓瑜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指着祁晓瑜,脸上全是愤怒。

她感觉到祁晓瑜最近变了,不再是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以前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再也不复存在,让她很不舒服。

“我是来看病人,不是看你,你那么害怕别人听到你的电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祁晓瑜不想和她纠缠,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祁雨轩正要破口大骂,病床上祁经年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晓瑜吗……你们两姐妹别吵了……”

以前要是和祁雨轩吵架,祁经年都会责怪祁晓瑜,今天他倒是没有偏袒谁。

祁晓瑜听出他的虚弱,鼻子突然很酸,复杂的情绪瞬间充斥整个心头,看着祁经年苍白的脸色,她又是怨恨又是思念。

当年天天盼着回家的爸爸。

现在变成了这样。

“晓瑜,别怨恨你爸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的选择,他对你不好,其实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祁晓瑜突然想起妈妈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以前,她以为妈妈是想要她健康成长,担心她长大后心理会有阴影。

现在想想,祁经年在妈妈过世以后,祁经年要是对她太好,以张婉惠的歹毒,她怕是活不到现在。

但是祁晓瑜还是恨祁经年。

张婉惠是他娶回来的,妈妈生前,他也从来都没有好好照顾过。

祁经年头发有些乱,手腕上还在打着点滴,他拼命抬头盯着祁晓瑜,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晓瑜……”

祁经年眼角突然大颗大颗眼泪流出,颤抖着向祁晓瑜伸出手。

“爸爸,你别动,医生说您好好休息配合治疗,一定会好起来。”

祁雨轩越过祁晓瑜,快速拉住祁经年伸出的手,有意无意用自己的身体将祁经年的视线挡住,不让他去看祁晓瑜。

“晓瑜……你既然来了,就不能陪爸爸说几句话吗,爸爸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祁经年声音突然有些激动,微微颤抖,祁晓瑜看见他刚刚被祁雨轩放进被子里的手又拿了出来,却被祁雨轩用两只手死死按住。

祁晓瑜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怒火。

祁经年对祁晓瑜不好,但是对祁雨轩确实从小就宠溺。

现在他生了重病,祁雨轩刚刚还在和男人通电话笑的那么开心,现在又这样对他。

“祁雨轩,你干什么?”

祁晓瑜快步上前,愤怒推开祁雨轩大声道。

不要说是她的父亲,就是一个路人,祁晓瑜也不能眼看着他被自己的女儿这样对待。

突然看见祁经年的眼神很不对劲,

祁晓瑜心里突然一动,祁雨轩怎么敢这样对待祁经年。

要知道以前祁雨轩在祁经年身前,可是柔弱的像只小白兔。

她是认为祁经年不能活着离开这间医院了吗?

他病的这么重,居然没有看见张婉惠来医院。

“爸爸,你到底是什么病。”

这句爸爸叫出口,祁晓瑜眼圈已经红了。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叫爸爸!

“爸爸是中风,祁晓瑜,爸爸需要好好休息他不想看见你,你看过他了,请走吧。”

祁雨轩突然接口,又挡在病床前,将祁经年‘保护’起来。

祁经年闻言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无力的伸了伸手,脸色憋的通红。

祁雨轩一点也不担心,还是挡在祁晓瑜身前。

“祁雨轩,爸爸想不想见我不是你说的算,我也是他的女儿,你凭什么赶我走。”

祁晓瑜绕过祁雨轩坐到病床边,扶起祁经年轻轻为他顺气。

跟祁经年之间,这种亲密动作她还是平生第一次做,看着他虚弱不堪的脸色。

祁晓瑜心里突然阵阵刺痛。

再也恨不起来。

“雨轩,你出去。”

祁经年咳嗽很久才回过气,对祁雨轩严厉道。

“爸爸,我不能走,妈妈说让我照顾好你。”

祁雨轩气的跺了跺脚。

以前在祁晓瑜跟前,祁经年从来没有这样对她,现在居然让祁晓瑜那个贱人陪着,让她出去。

“雨轩,你出去吧,告诉张婉惠,晓瑜已经来了,她的计划可以中断了,再这样下去,祁氏企业她一分钱也得不到。”

“爸爸!”

祁雨轩像是突然很着急。

“出去。”

祁经年挥挥手。

祁雨轩气冲冲的出了门。

祁晓瑜心里一动,听祁经年的口气,事情像是没那么简单。

“晓瑜,我得了中风,总是很想见你,张婉惠趁我生病,断绝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我就将手里的祁氏企业股份转了三成给她,她才答应给你打个电话,没想到你真愿意来见我最后一面,晓瑜……”

祁经年突然泣不成声:“爸爸……爸爸对不起你……”

“你好好养病,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祁晓瑜将脸趴在床头,忍住眼睛里的泪水。

爸爸已经变成了这样,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阴谋算计,或许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以后不会在提防自己的亲身父亲。

偶尔有时间的时候,她也可以来看看他。

“晓瑜。”祁经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其实有一件事,爸爸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之所以那样对你妈妈,是因为……她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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