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美女,不好意思啊,慕先生让我帮他煎药。你要用厨房了吗?”女人并不是我认知里那种盛气凌人的角色,反倒是笑得一脸和蔼。
她身上穿着我的真丝睡裙,但明显,她的事业线比我丰满很多,上面还带着青紫的痕迹,昭示着有过一场怎样酣畅淋漓的情事。

我闪烁着眼神,默默走进去,又骤然停下脚步,默不作声出来。

人家都有人熬药了,还是一大早就起来的,我还上去凑什么热闹?

回房睡了个回笼觉,跟着做了个噩梦。

再次醒来时,楼下已经传来嘻嘻哈哈的谈笑声。

大半声音都是从刚刚那个女人喉咙里发出来的,慕焰间或低笑两声。

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色、香俱全,味道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女人招呼我做下:“甘小姐,快坐,就等你了。”

她笑得很和善,我硬着头皮跟着坐下来,捏筷子的手有点抖,生怕慕焰开口就会告诉我,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他已经找到了新欢。

但事实上,一直到慕焰跟女人出门,他都没有跟我说话。

就好像,我是个透明人。

我苦笑一声,看着偌大却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关键时刻我竟然糊涂了,慕焰这么做,除了告诉我不要越举不要动心,还能有别的意思?

当真是活回去了。

当天晚上,慕焰果然没有再带女人回来,而且回来时间也提前了。

他扯掉领带准备上楼,我叫住他:“慕焰。”

慕焰停下脚步:“嗯?”

他声音淡淡的,泛着两丝喑哑。

我笑道:“我上次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指着左心房的地方,明明里面疼得撕裂般,还得昂头笑得灿烂,“你放心,这里,就算还没有变成石头,也够硬了。”

慕焰顿了一下,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笨,脑子打铁的时候当然得另算,所以慕焰前脚进了浴室,我后脚就跟了进去。

慕焰的要势很猛,他身体一看就是经常锻炼型,耐力也持久,我其实是有点受不住的,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等完事,两腿弹棉花,几乎是沾床就睡。

和慕焰的关系再次恢复成情人间的模式,各取所需。

我告诉他有人跟踪我,慕焰仰躺在床头,唇边勾着一抹浅笑:“我知道。”

“你知道!”我惊呼一声,猛地弹起,又因为某处的生涩骤然倒下。

慕焰俊美微蹙,抬手将我扶起来,按到他炽热的胸膛上:“别乱动。”

我以为他是担心我,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时,突然发现单薄的被单上,一个突起,秒懂。

每个男人早晨总有那么个尴尬的时候。

我换了个姿势躺好,慕焰已然起身。

“上次陈宇昂找到人一直跟着你身边,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慕焰说。

“我不是担心安全问题,有人想整我,可不是安全这么简单的事儿。”

“就算你被判死刑,我也有法子保住你。”慕焰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猖狂,他顿了顿,又说:“当然,等是你还在我身边的前提下。”

他说这话我忽然就想起昨晚上被他带回来的女人,也许他想说的还有一句:我得保证听话。

抛却慕焰明里暗里对我表示要听话,注意自己的身份外,其实他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情人。

我说有人跟踪我,他就亲自送我上MT,晚上又嘱咐我等他开车来接。

MT这断时间营业额度非常不错,一方面是陈哥管理得当,他是个能力非常不错的人,屈尊在MT我都替他委屈。

另一方面,得归功于容城的魅力。

而且好就好在他那个糟心的朋友没再来找茬,说不定收了白斌的钱,早就远走高飞了。

今儿个容城生日,酒吧里来的妹子有点多,我告诉慕焰晚上得通宵守在MT,晚上不回去,他二话没说,非常放心。

陈哥劝我:“小甘,你回去吧,女孩子熬夜不好,我在这儿守着就成。”

我摇头,我很好容城,所以我留下来不只是因为MT,容城的面子,我愿意卖。

明星的效应总是疯狂的,好酒劣酒一箱一箱往外搬。

方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费尔手腕也直呼麻得不是自己的了。

台上,容城一身亮片,又舞又跳,和台下文静他的倒是判若两人。

忽然,我又看到一个身影晃过。我有种直觉,这人影就是被堵上检查酒驾那晚看到的影子。

我够蠢一笑,低头对陈哥嘱咐了两句,放下酒杯故作醉酒,晕晕乎乎往厕所走。

MT厕所很多,方便客人纾解,毕竟酒喝多了,容易跑厕所。

我挑了一个弯道比较多的路线走,拐弯的时候顺势躲进一间没有开出去的包厢。

片刻后,一个身影从门前匆匆移过。

陈哥这个时候应该从另一个方向在往这边走,只要这人不躲在厕所一辈子,陈哥就一定能瞧见。

我在包间里等了两分钟,收到陈哥发来的短信,让我尽快出去。

陈哥是个做事踏实的人,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他不会加上“尽快”两个字。

我头皮一紧,忙小跑出门。

没想到陈哥就在包间外不远的地方,我一眼就瞧见了,而且这条道都是包间,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走动。

而另一个人,我是压根儿就没有想到。

“小甘,你看着办,我先避避。”陈哥冲我说。

我点头应下,陈哥也没有走远,他肯定是担心我。

我走到甘哲明面前,实在没有想到他这么个老实人竟然会跑到酒吧这种地方来跟踪我,我该说他煞费苦心,还是说他狼子野心?

“你来MT干什么?”我语气不好,他做的这档子事就没有办法让我语气好。

我先前还以为跟踪我的人是白斌叫来的,合着是当了我二十来年的爸爸干的,真是讽刺。

难怪慕焰说他知道,却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

我还以为他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保证我不会受伤,原来竟是难以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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