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吃顿大餐。”沐书瑶轻笑地走到男孩面前,“怎么不装了,装乞儿很好玩?你知道吗?有一种乞儿是自小被拐子拐了的,然后挑断手脚筋,放到闹市里去博人同情,我讨厌这种拐子。”
沐书瑶像是闲聊般地说:“可是还有一种人,明明四肢健全,却要装成缺胳膊少腿到街上去骗人,你说可恨不可恨。”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既然没事了,我就要走了,谢谢你的大餐,我还是啃我的馒头好了。”说着男孩抬腿就要走,可刚抬起腿来,整个人就倒了下去,连姿势都没变。

不过此时他看沐书瑶的眼神已变得凶狠无比,声音也变成了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且带了一丝暗哑,“有谁会想到清婉公主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听了这话,元飞立即抽出腰间的长剑,抵在男孩的脖梗处,厉声喝道:“你倒底是什么人?”

“元飞,我们没时间跟他磨叽,叫人将他带回去,给你们王爷处置。”沐书瑶拦住元飞不让他再开口,随即对那男孩说:“别浪费你的内力了,这个穴道是冲不开的。”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朝着刚才他指的方向走去。

“公主!”元飞将人捆好,交给一个士兵让他回去报信,只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见沐书瑶已往刚才那人秘所指的方向而去,不由得担心地叫道。

等他跟上的时候,沐书瑶已到了一丛植物前面,不过却跟刚才自己采的草药有点不同。

谁知沐书瑶却笑得更开心,指挥众人将眼前的红嵩草一扫而空,如果用红嵩草入药,药性可比黄嵩草好多了,她制出解药的把握也更大了。

收获了满满的药草,沐书瑶带着一行人回营。

才走近营地,就见楚煜辰站在那里,众人见了忙行礼,而他的眼睛里却只有沐书瑶,一把将她抱起道:“你怎么总会遇到出奇不意的危险,看来,以后只能把你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才能安心。”

沐书瑶的心蓦地一紧,他这是什么意思?这要把自己禁锢在他身边吗?

不,这绝对不行!

不管她心中是如何想的,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地道:“快放我下来,还有那么多病人呢。”

听到这话,楚煜辰不得不把她放下来,“灵松堂的学徒到了。”

“那太好了。”沐书瑶面露喜色地道:“快让人再收拴出一个空帐,我要制解毒药,还有,我会医的事,不要让人泄露出去。”

楚煜辰点点,立即命人去办了,自己也跟着沐书瑶进了营帐,美其名曰: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外面抑制毒素的汤汁时刻不停地有人在煮着灌着,昏迷的那些病人,由灵松堂的学徒和花蕊她们一遍一遍的推拿着,总算暂时没有人员死亡。

沐书瑶则钻进一个空营帐里,开始制药,因为有了红蒿草作药引,这次的解毒丹制得非常顺利,可是即便是顺利,沐书瑶也研究到了半夜。

“成了。”当她吐出这两个字再抬头时,楚煜辰看到了一对兔子眼睛。

他心疼地将人搂进怀时,“去休息一下,下面的事交给梁军医他们去做。”

“不行,有意识的人能吃药,那些昏迷着的,只有我亲自动手了。”说着也不等楚煜辰反应,立即从他怀里跳出来,叫来梁军医,叫他把药分发下去。

“让熬药汁的人不要停,在药里加一味常山。”沐书瑶边走边吩咐梁军医,“虽然这是解药,可毒素没么快清理干净,需在让大家把毒素吐出来,去告诉胡副将,叫他安排我做好清理工作。”

这样说着,沐书瑶已到了那个躺着昏迷病人的大营账,然后她发出了一道“悚人听闻”的命令,”把他们的衣服都扒掉。”

“都扒掉?!”跟进来的楚煜辰拨高声音道。

沐书瑶见所有能睁开的眼睛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随即想到了自己话里的岐义,忙改口道:“说错了,是八掉上衣,我要给他们针灸。”

身后的楚煜辰听了,明显地松了口气。

人们一听之下都明白了,赶紧应了声,纷纷动手。

可即便是帮忙的人再多,沐书瑶也渐渐地开始感觉到力不从心,这针灸又不是扎一针就完事的,还是考验力度、深浅。

她也不可能马上教会一个人,就算行医多年的梁军医也不敢轻易尝试,因为沐书瑶扎针的地方很多都是致人死地的死穴,一个不小心就是一条命。

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沐书瑶的手臂都微微有点肿了,连那细小的针也拿不起来了。

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沐书瑶拨下最后一针,右手再也拿不住东西了,可是看看还有十几个人躺在那儿,她咬牙用左手执针,直到把最后一个人针灸完,她才摊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了,双手更是抖个不停。

楚煜辰心疼地把人抱起来,大步往门外走。

可是,这时沐书瑶却开口了,“让人时候盯着这里,要是有人复发,第一时间来找我。”

这时候中毒轻的将士已有好多清醒过来了。

而那些刚刚被她针灸过的将士也开始能自主吞咽了,于是又是照着轻病患的一套流程下来,渐渐地所有的将士都醒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直接就到了次日晌午。

眼见所有将士都已经转醒,沐书瑶又嘱咐药汁不要停,而她又在药汁里重新添加或减少药物,分送给不同程度病症的病人喝,每隔两个时辰喝一次,并由专人记下效果,以便随时增减药量。

楚煜辰也吩咐了人直接到河边就着河水埋锅造饭,营里的几口水井全部封死,永不启用。

终于可以歇下,沐书瑶这一觉睡了三天两夜,乱七八糟的梦也做了三天两夜。

梦里一会儿是二十一世纪她在参加时尚界的盛会,一会儿又变成了天璃边陲的石蚌村。

一会儿是她自己买的那间小公寓,一会儿又是时时刻刻都有着明争暗斗的沐府和天璃皇宫,至于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也完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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