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了,就在她转身逃离现场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来,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鼻,那人的手中还拿着一块手帕,她清楚的闻见了手帕上传来的浓重的化学物品的味道。
在身体软下倒下的时候,她听见高跟鞋敲打在地面的声音,模模糊糊之中看见言雅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在她的跟前停下,她拿着那把带血的匕首,碰了一下她的脸,笑的妖娆,“聂秋欢,跟我言雅抢男人,你还嫩了一点!”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在浓重的血腥味中醒来,头痛欲裂,只觉得浑身冰冷,意识稍稍恢复一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她的手动了一下,便碰到满手的鲜血。

她被吓得爬了起来,眼前的一幕让她瞪大了眼睛。

鲜血从唐千云的小腹处不断地流出来,在地板上形成了一片血海,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她刚刚便躺在唐千云的旁边,鲜血染红了她半边身子,她的身体,手上都是血。

伸手去碰唐千云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唐千云似乎死的极其不甘心,此刻还瞪着她那双尤其恐怖的眸。

到底只是一名小姑娘,刚刚又目睹了那样杀人的现场,聂秋欢一时有些愣怔,呆呆地望着自己手里的匕首,再没了多余的反应。

门在此时被人推开,一名女佣走进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唐千云,以及呆坐在血泊中的聂秋欢,“砰”地一声扔掉了手中的托盘,惊吓地喊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聂秋欢的耳边就响起一阵阵急促的警笛声,她的意识终于恢复了一些,眼珠跟着动了动,脑袋也飞速地转了起来。

从唐千云故意在洗手间前现身开始,到言雅故意地引她过去,这本就是一场局!

可是,她没料到,唐千云也没料到,言雅竟然狠心到亲手杀了她!

她低下头叹了口气,还是先解决掉她如今的麻烦再说吧。

她动了动发麻的四肢,想要起身,可只是刚动了动小腿,门外就涌进来一批警察,看到储物间里的情形,纷纷倒抽了一口气,见她似乎要动,便团团将她围住,用枪指着她,“不许动!”

聂秋欢能够预想到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情形,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一个身形推开警察闯了进来,他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浑身鲜血的聂秋欢身上,然后又朝着警察吼,“把门关上!”

温润中又夹着一抹急切的嗓音,是榕朔。

唐千云临死前,便说希望走之前再看榕朔一面,可没想到,再见他却是这番模样。聂秋欢能看到唐千云那双睁大的眸中,带着浓浓的不安心,她把衣领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满是血的半身,很牵强地扯出了一丝笑,“谢谢二总裁。”

大厅满是榕城的权臣贵族,现如今闹出这一档子事,坏了今日婚礼的好运不说,单单是雪家和言家,估计也不会放过她。女佣刚刚的那声喊叫,估计已经吸引了不少人。

她想,此刻外面,应该已经站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了吧。

可她却不知道,这扇薄薄的门,能挡得了几时。

榕朔却一把将她揽入怀,拍打着她的后背,带着浓浓的心疼安慰,“没事了秋秋,我知道这事不是你做的。别怕,有我在。”

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毅然地选择相信了她,聂秋欢没由得来的鼻头一酸,心情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慌乱,眼泪便一颗颗砸了下来。

有小警员走过来,为难地看着榕朔,“二少爷,这里是命案现场,您先出去等着,我们现在要将她带回警局了。”

这其中有人是认得聂秋欢的,毕竟她和榕昀亲密的照片在榕城各处都传遍了开来,可此刻看着她和榕朔这么亲密的举动,纷纷有些为难,有些捉摸不清聂秋欢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榕朔低下头来看着聂秋欢,“秋秋,哥哥被爷爷和父亲叫走了,一时半刻地回不来,要我陪你去一趟吗?”

聂秋欢不拒绝,也没开口答应。

榕朔便扶她起身,望着小警员,“我陪你们去一趟。”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小警员便答应了下来,“好。”

发现现场的女佣还待在屋内,榕朔又扭过头来望向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语气森寒,带着威严,不容置喙。

女佣连忙点头,声音中还带着一抹颤抖,战战兢兢地回,“放心吧二少爷,我不会将聂小姐说出去的。”

榕朔又不放心,又将聂秋欢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才吩咐小警员,“好了开门吧。”

门一被打开,就有一大批人如洪水般冲了过来。都是一些收到消息,想来独占新闻的记者。闪光灯不停闪烁着,话筒也高高举着,可被刻入胶卷的,却只是一位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女子,还有满脸森寒之气的榕朔。

警察们拼命拦着他们,可阻挡了了他们的身形,却阻挡不了他们的言语。

记者不死心,想冲破警察的包围,挤进去,可向来好脾气的榕朔,却突然松开了怀中的女子,夺过离他最近的一位记者手里的摄像机,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砰”地一声,摄像机变得四分五裂。

聂秋欢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感觉得到,刚刚还嘈杂纷乱的世界,忽然安静无比。

没人再敢拍照,纷纷让道,聂秋欢这才被安全护送了出去。

上了警车,警笛声呼啸而起。

来到警局,聂秋欢被单独关在了审讯室,寒冬的天气,她只穿了极薄的伴娘服,身上虽披了榕朔的外套,她却依旧感觉冷。

门外传来榕朔的声音,“秋秋不可能杀人的!”

“二少爷,我们也不相信,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聂小姐,唐千云小姐是被捅死的,现场唯一的证据便是匕首,可那把匕首上也只有聂小姐的指纹,她身上都是唐千云小姐的血,那名女佣报案的时候,整个储物间内,只有他们俩个人!”

说话的是韩警官,对于接了这笔案子,他同样一筹莫展,却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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