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饿着肚子,聂秋欢盯着壁顶,愣愣地发了半晚上的呆。
不知过了多久,聂秋欢忽然闻到别墅外传来一阵阵的食物香,忍着饥饿,她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她似乎嗅到了烤肉的香味。

嘴唇因为极度缺水而干涸的厉害,聂秋欢舔了舔,才勉强挪起步子,循着香味向门外走去。

门没上锁,聂秋欢走出了别墅,入眼的是一片灯火交织的世界。

负责看守她的十几名大汉不知从哪搞来了许多烤架,正闲情逸致地烤着串儿。放在烤架上的,有黄灿灿的烤鸡翅,也有绿的发亮的蔬菜,一阵阵孜然的香味,随着夜晚的风,一点一点窜进了聂秋欢的鼻子里。

看到这一幕,聂秋欢的嘴角无语地抽了抽,这就是温家的人?看守她的时候竟然还有这份闲情吃烧烤?

可聂秋欢终究抵不过饥饿,很没出息地盯着一只被烤的滋滋作响的烤鸡,拿着烤鸡的是一名比较清瘦的男子,虽然也是负责看守她的人,可他的样貌在一群大汉中实属上乘。

察觉到了聂秋欢如狼似虎的目光,这名男子从烤架下取下烤鸡,抬起头,对着聂秋欢笑了笑,随即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聂秋欢默默地垂下了小脑袋,揉了揉空瘪了的肚子,不再望着那诱人的食物,找了个院子里的空草坪坐下。

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发呆。

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的,温绮雪把她掳来这里,又怎么可能让她轻而易举地走掉?

大汉的欢呼声,夹杂着一阵阵诱人的食物香,再次毫不留情地冲击着聂秋欢仅存的理智。

她已经半天没进任何东西了,温绮雪难道就这么放任她不管?

他难道就不怕自己会被饿死?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清瘦的手,手上拿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的,似乎是一碗白粥。

聂秋欢愣了愣,抬头望向手的主人。

是温绮雪。

那个宛若从淡漠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他的神情依旧寡淡,深不见底的眸在夜晚像古井般深沉,如珍珠般微润的唇瓣紧抿着,望着聂秋欢的漆黑瞳孔如墨玉般,甚至比这夜还要黑上几分!

“喝。”

低沉的嗓音,宛如玉珠入水般的清透悦耳,透出一丝丝的寡淡疏离。

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聂秋欢心头一震。

下一秒,没有任何迟疑地就接住了塑料袋,拿出里面的一碗白粥,粥还是温热的,想必是刚买回来没多久。没有任何小菜,可聂秋欢吃着却感到格外的清香,一番狼吞虎咽的动作,不过几分钟,这碗粥就见底了。

舔了舔唇,聂秋欢扭头望向坐在她身旁的温绮雪,眼神不悦,似乎在抱怨她的伙食怎么就这么少……

温绮雪的目光淡淡地望着远处漆黑的夜,却不知在望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地开口,“温景。”

然后,聂秋欢就看到刚刚的那名清瘦男子端着一盘烤好的食物,端到了聂秋欢的身旁。

对上聂秋欢诧异的目光,温景轻轻咧嘴笑了笑,把装满食物的盘子向她靠近了几分,意思再简单不过。

聂秋欢也不矫情,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串肉大口开吃。烤串不是很烫,想来已经被放置了许久。

吃完了以后,聂秋华再次毫不客气地接过温景递来的面纸,细细地擦拭着油腻腻的唇瓣和双手。

温景也不说话,只是很耐心地收拾着地面的狼藉,端着盘子离开了。

温绮雪依旧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身旁,察觉到聂秋欢要起身离去的动作后,他也爬起,一把拉起聂秋欢的手腕,强行将她带到了别墅的一间卧室。

聂秋欢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猝不及防,直到被狠狠地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才愤怒着望向温绮雪,刚想质问,却在瞥到温绮雪的漆黑瞳孔后,又默默地咽回了所有的话。

温绮雪从柜子里随意翻出一条礼服扔到了聂秋欢的身上,说话依旧简洁明了,“换上。”

聂秋欢拿起礼服看了看,是一席再简单不过的白裙,却质料却摸上去极好,下一秒,她就抬头,警惕地望着他,“你要带我去哪?”

温绮雪像听不到她的话似的,转身走出了卧室,门将要被关上的时候,他才又开口,“五分钟。”

门被阖上,聂秋欢紧紧拽着手里的礼服,狠狠地瞪了一眼被紧紧关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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