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九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顺从地道:“是,唐小姐,不知……您是否愿意见苏相?”
“你是说苏君清吧?”唐茗悠问。

“是,唐小姐,他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您放心!”空九怕她担心苏君清会带她走。

唐茗悠点点头,道:“也好,让他进来吧!”

空九点头,然后出去了,不一会儿便领着苏君清来到唐茗悠面前。

“臣苏君清拜见王妃……”苏君清竟然对唐茗悠行大礼。

唐茗悠立刻道:“苏丞相不必如此,我不是什么王妃,充其量也就是个前朝公主,作为天启的丞相,向一个前朝公主星此大礼似乎不合适!”

苏君清行到一半的礼,忽然就僵在那里,但很快,他又释然了,笑了笑,道:“王妃说笑了,不管您从前是什么身份,但至少在我认识您的时候,您是摄政王妃,我未曾听说王爷休妻的事儿,所以只得还是称呼您一声王妃!”

“休妻不休妻的有什么关系呢,两个人要分开,也并不一定要一纸休书!”唐茗悠淡淡地道。

苏君清知道唐茗悠肯定还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只好道:“王妃,有些事情……我想我有必要亲口对您说清楚!”

“我还是更喜欢你喊我一声唐小姐!”唐茗悠固执地纠正他。

苏君清无奈,道:“好吧,如果你真这么觉得,那我就称呼您唐小姐!”

“在你要对我说什么事情之前,我想问一下,我爹怎么样了?”唐茗悠想苏君清一定是清楚的。

苏君清看了一眼空九,然后才道:“我来也是有唐将军的事情要告诉你!”

“我爹……出事了吗?”唐茗悠看苏君清的眼神不对,立刻担忧起来。

苏君清道:“唐将军因为闯了天牢,被责打了四十廷杖,受了重伤,如今已然卧床不起!”

“四十廷杖?我爹闯了天牢?”唐茗悠对此竟然一无所知,无比震惊地看着苏君清,“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您被救走之后的事儿,唐将军得知您在天牢受了酷刑,所以……”苏君清露出遗憾的表情,“他杀了英武德和几个狱卒!”

“杀了英武德?”唐茗悠手有些颤抖,英武德是太后安排的人,所以才会那么不遗余力地折磨她。

爹把英武德杀了,肯定得罪了太后,那四十廷杖,看来不只是打成重伤那么简单了。

“我爹……是不是以后都下不了床了?”唐茗悠声音有些颤抖,她几乎能猜到,太后会让行刑者下多狠的手。

苏君清叹息道:“太医去看过了,说要治好非常难,但也没有说绝对没有机会治愈!”

“那就是残废了?”唐茗悠怔怔地看着苏君清,“你们将他打成残废了?”

最后一句话,带着沉痛的质问。

苏君清充满歉意地道:“我很抱歉,没能保住唐将军!”

唐茗悠痛苦地闭上眼,眼泪滑落嘴角。

早知道会连累爹受这种折磨,她死也不会传消息出去给他求救的。

唐茗悠后悔不已,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

“太后……她也太狠了,就算再怎么恨我,为什么连我爹也不放过,他可是为了天启,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的啊!”

唐茗悠哽咽不止,心里对太后的恨意又更深了几分,她决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

既然敌人已经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不能再退了。

太后不是要逼死她吗?

那她就用这条命跟她好好斗一斗。

唐茗悠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去永乐宫大闹一场,将太后彻底毁掉。

苏君清安慰道:“唐小姐请不要太难过,唐将军虽然伤得很重,但伤情已经有所好转了,而且唐公子也来了!”

“哥哥也来了?”唐茗悠心里微微有些安心了,哥哥如果来了,那也不至于让父亲无依无靠。

突然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她真怕老头子会挺不住。

虽然他肯定会在人前故作坚强,但心里肯定很痛苦,毕竟他那么爱逞强又好面子。

苏君清道:“我正是为了唐公子的事儿前来见您!”

“为了我哥,什么事?”唐茗悠不解地问。

“我想唐小姐应该回去劝一下唐公子,让他收手吧!”苏君清道。

唐茗悠皱眉,更疑惑了,问:“什么让我哥哥收手,我哥做什么了?”

“他已经快将京城给搅和得鸡犬不宁了!”苏君清叹息道,也是很头疼。

“我不明白!”唐茗悠听不懂,“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苏君清这才解释道:“为了您和唐将军,我想唐公子应该是要报复一下太后的,所以最近私底下动作十分频繁,虽然朝廷还没查到任何证据,但我有理由相信,都是唐公子一手操纵的,他把太后早年那些事情全都挖出来了,如今市面上的话本,街头巷尾那些卖唱说书的,连几岁的小儿唱的顺口溜都在丑化太后!”

唐茗悠皱眉,问:“你又凭什么认定那是我哥哥做的?”

“除了唐公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干!”苏君清道。

“苏丞相,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不觉得我哥哥会这么干,他是个光风霁月之人,也是遵纪守法之人,怎么会诋毁太后呢?”唐茗悠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也不可能帮苏君清。

她觉得唐若白这一招不过是个烟雾弹罢了,很快应该会有更厉害的等着太后呢!

苏君清皱眉,问:“唐小姐……是不愿意出面规劝?”

“不是我哥哥做的,我劝他什么?”唐茗悠很理直气壮地问。

苏君清叹息道:“我知道唐小姐对太后有怨气,太后的确有很多做的不妥的地方,可她毕竟是太后,如果名声扫地,对朝廷的威严也有所损伤,尤其是皇上,您让皇上的颜面往哪里摆?”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太后一心想要处死,这天启朝容不下的一个前朝余孽,说起来,如果我有坏心,甚至恨不得希望天启朝声威扫地,皇帝和太后颜面无存!”

唐茗悠冷笑一声,对苏君清的劝告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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