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钦的眼里也包含激动的泪水,将女儿紧紧抱住,还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乖,不哭了!”
唐茗悠却还是哽咽不止。

萧九天在身后看着唐振钦和唐茗悠父女二人相见的情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唐振钦猛然捕捉到萧九天在那里,微微一愣,然后将唐茗悠推开,淡淡地道:“你带她来的?”

萧九天点点头,笑着道:“是啊,岳父大人!”

唐振钦并没有因为这句“岳父大人”而感到欣慰,反而充满了戒备的神色,将唐茗悠拉到自己身旁,仿佛生怕女儿被萧九天袭击似的。

萧九天却不甚在意,反而对唐茗悠道:“好好陪岳父大人聊聊,我待会儿再来带你回去!”

说完便走了。

唐振钦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知道确定他离开了,才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唐茗悠不明就里地看着唐振钦,问:“爹,你怎么对他那么戒备?”

唐振钦将手指贴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唐茗悠拉进屋子里,关上门之后,才低声问:“你真的来江南了?怎么不在京城好好待着,跑这里做什么?”

唐茗悠委屈地道:“知道你被红叶会抓了,我哪里还能安心留在京城呢,一心只想着救你回去,王爷也恰好要来江南,我便求他带我一起来的!”

“哎,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能跟萧锦晔来这里!”唐振钦懊恼地道,着急地在原地走了两圈。

唐茗悠问:“爹,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受苦?”

唐振钦站定,一脸复杂地看着唐茗悠,道:“我没事,可是你呀答应我,尽快离开江南,回京城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啊再回来!”

“什么意思啊爹?”唐茗悠不解地看着唐振钦,总觉得他怪怪的。

唐振钦道:“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但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地当摄政王妃,就赶快离开,萧锦晔的打算我清楚,但你不要牵涉其中!”

唐茗悠糊里糊涂的,不明白唐振钦在说什么。

“爹,你应该要跟我一起走啊,你怎么能留在红叶会呢?”唐茗悠问。

唐振钦摇头,道:“我暂时还走不了,你先走,这里不安全,你懂吗?”

“我知道不安全,不过我不怕的,爹……不如你就趁现在跟我离开吧,萧九……萧锦晔暂时负责这里,我让他放你走!”唐茗悠道。

唐振钦忙道:“不用,爹还有事情没做完,不能离开这里,你听话,快些离开,好吗?”

“爹,你有什么事?难不成你真的想要留在红叶会和他们一起造反吗?”唐茗悠有些激动地问。

唐振钦板起脸来,语气不悦地道:“胡说什么?你不要再多问了,时候不早了,天一亮就会有人来,到时候你想走怕也走不成!”

“爹,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解释?你凡事都不给我一个理由,当初硬要我嫁给萧锦晔,现在又让我不要管你的事儿,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很痛苦也很无助啊?”

唐茗悠委屈极了,觉得老头子越来越固执,根本不可理喻。

唐振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孩子,爹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时候未到,男人自有男人的事儿,你只管安心当你的王妃,过你的太平日子就好,不要牵扯到这些纷纷扰扰里!”

唐振钦自然是为了唐茗悠好,若非如此,又何必苦心为她谋划。

可唐茗悠并不明白这一切,她只觉得唐振钦事事都瞒着她,把她当孩子一样,完全不明白,她已经是个成年人,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也可以照顾他这个年事已高的父亲。

“爹,我不是孩子了,我也不想只当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吃喝玩乐的米虫,如果你有什么苦衷,我可以帮你分担!”唐茗悠认真地看着唐振钦,希望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

唐振钦的眼里出现挣扎之色,最后还是摇头,道:“好孩子,爹明白你的心意,你放心,爹不会有事,一起都会过去的,你只要不掺和进来,什么事都不会有!”

“爹……”唐茗悠还试图劝说他。

唐振钦却按住了她的肩膀,摇头,道:“不必多说了,听爹的话,萧锦晔现在有些怪怪的,爹也弄不清他的虚实,不过他有能力获得红叶会的信任,说明他很不简单,不过你毕竟是他的王妃,他不会为难你!”

唐茗悠知“萧锦晔”为什么古怪,不过这话她也不方便对唐振钦解释。

“爹你到底为了什么要留在江南?留在红叶会?”唐茗悠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萧锦晔是为了对付红叶会,萧九天那家伙是个疯子,他们的想法都可以理解。

但唐振钦,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得不留下来的。

明明他有机会可以走,却不想走,这不是很奇怪吗?

唐振钦却半个字也不肯吐露,只是一味地劝唐茗悠赶紧离开江南,不要过问这里的事儿,更不要管他。

“爹,你要是不肯解释,我是不会离开的,上一次你要上战场,我不想让你牵挂我,所以才最终妥协,答应你嫁给萧锦晔,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听你的了!”

唐茗悠也固执起来,坚决不肯离开。

唐振钦满是难色,烦恼地道:“小悠啊,你怎么就不能听爹的话,爹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知道爹不是害我,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的夫君还在这里,他身处险境,我怎么能独自逃生?”唐茗悠将萧锦晔推出来当挡箭牌。

唐振钦显得有些惊讶,问:“你和萧锦晔已经……成了真夫妻?”

“夫妻还有假的?”唐茗悠也感到震惊地问,莫非唐振钦不是真心要把自己嫁给萧锦晔的?

唐振钦捋着胡须,眉头深锁,道:“当初我倒是没想到,那小子冷得像块千年不化的冰疙瘩,半点不近人情,没想到你真把他给融化了!”

可是唐振钦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欣喜的成分,反而隐隐有些担忧。

唐茗悠就更加迷糊了,问:“爹,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觉得我和他应该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你才觉得正常?”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