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被吻了个天昏地暗,连自己是怎么走回锦澜苑的都不记得了。
整个人好像都处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脑子里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总是抑制不住笑容,仿佛整个人都被泡在了蜜罐里。

整个王府都感受到了唐茗悠的喜悦之情,因为她一路的脚步轻快极了,还不时地转个圈,对谁都笑眯眯的,好像捡了宝贝似的。

石榴和石竹她们看到唐茗悠这么走回来,便什么都明白了。

“王妃……回来了啊?”石竹问,窃笑不已,因为她已经听说了马棚那一幕了,早在唐茗悠回来之前,已经以火速传遍了全府。

就连离得最远的门房风伯都知道了。

唐茗悠笑着点点头,然后道:“石榴,帮我收拾一些东西,我要搬到锦鸿苑去!”

“好嘞!”石榴轻快地应了。

石蜜和石燕也凑过来,道:“王妃,您这回搬过去,就不会再搬回来了吧?”

唐茗悠咳嗽两声,道:“我是去给王爷治疗头疼症的,等王爷痊愈了,我就搬回来!”

她可不会承认自己是要和萧锦晔同住的。

秦嬷嬷也闻讯赶过来,眉开眼笑地道:“小姐,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啊!”

“嬷嬷,你胡说什么呢!”唐茗悠笑着嗔怪了一句。

秦嬷嬷乐呵呵地道:“我有胡说吗?嬷嬷我可算盼到这一天了,要是老爷知道了,怕也高兴地不行呢!”

秦嬷嬷还不知道唐振钦已经被乱党掳走了。

唐茗悠也没敢告诉她,怕她担心过度,伤了身子。

“嬷嬷,你不要说了!”唐茗悠抿着嘴笑。

秦嬷嬷欣慰地叹息了一声,道:“真好啊,最好尽快再给老爷添个外孙,他老人家就更高兴了,嗯……我要去好好拜拜观音,尽快给王爷和您送个善财童子!”

“嘻嘻嘻……嬷嬷真着急!”

石竹和石蜜她们都笑了起来。

唐茗悠闹了个大红脸,道:“不理你们了,都笑话我!”

“哪里是笑话你,都为你高兴呢,想想咱们才来王府的日子,再想想如今,真觉得跟做了一场梦似的,不过总算结局是好的,嬷嬷就算哪天不在了,也安心了!”

秦嬷嬷感慨道,她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唐茗悠总算获得幸福了,再不需要她操心了吧?

唐茗悠不满地道:“嬷嬷说的什么话,一点都不吉利,您要长命百岁的!”

“好好好,我长命百岁,再替你把小世子带大,哈哈……”秦嬷嬷高兴坏了。

唐茗悠现在只盼着能让唐振钦安然归来,再找到唐若白,然后就把萧锦晔的病治好,这样他们一家人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团聚了。

没什么比家人健康平安更重要的。

石榴很快就把唐茗悠的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又和石竹石蜜一起将东西送往锦鸿苑。

照旧是放到门口,然后交给空九和空七,让他们进去布置。

这一回空九和空七倒是没有将东西放入耳房,而是直接送进了萧锦晔房里。

唐茗悠是晚些时候才来的,没在耳房发现自己的东西,还跑去问空九:“我的东西呢?不是已经送过来了吗?怎么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呢?我和空七都给你放好了!”空九不知道唐茗悠是跑去了耳房看的。

唐茗悠道:“就是没有啊,耳房里还空荡荡的,床铺都没铺好呢!”

空九笑了下,道:“我带你去看!”

说着就领着唐茗悠进了萧锦晔的屋子,唐茗悠震惊地问:“你不会把东西放进这里了吧?”

“是啊,王爷吩咐的!”空九乐呵呵地道。

唐茗悠刷地脸就红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要和萧锦晔同房了吧?

想到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就觉得自己的隐私彻底没了。

“空九……你是不是已经昭告全府了?”唐茗悠有些绝望地问。

空九摇头,道:“我没有!”

“没有?真的?”唐茗悠不相信地问,总觉得不大可能。

空九点点头,道:“我保证我没说过!”

“那空七……”

“空七不在人前露面,他更不会说!”空九立刻替空七解释。

唐茗悠又问:“你连石榴都没说吧?”

“没有!”空九道。

唐茗悠松了一口气,道:“不许说!”

“好!”

空九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唐茗悠还是别扭,问:“我可不可以把东西放到耳房去?”

“王爷交代了,说您以后就住在王爷屋里!”空九的意思很明确,没有王爷同意,不可以。

唐茗悠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进展好像太快了,她才刚刚开始品尝恋爱的滋味呢,忽然就要同居了,实在有点闪速啊!

“那个……王妃,您要不要进去看看?”空九建议道。

唐茗悠微微带着失落,道:“不要了,我先去书房看看书吧!”

她需要给自己做一点心里建设。

她虽然不抗拒和萧锦晔在一起,甚至很乐意,但是这样突然进入状态,有点措手不及。

空九蹙眉,问:“真不要?”

“嗯,不要!”唐茗悠既是因为害羞,也是因为有点恐慌,毕竟是人生第一次,无论哪个女人都会感到紧张吧?

有许多害怕和担心。

比起出嫁时候的心情,此刻可能更复杂一点。

那会儿只想着抗拒,要和萧锦晔相敬如“冰”,要怎么拒绝尽妻子的义务,甚至怎么才能重新获得自由。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她心甘情愿地走入婚姻,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妻子,心甘情愿地与他走一辈子。

但不代表她是完全没有担忧和顾虑的,萧锦晔会永远爱她吗?会永远珍惜她吗?

会不会将来有一天,他会如同天下男人一样,妻妾成群,左拥右抱呢?

虽然她觉得萧锦晔不是那种人,可感情上还是忍不住担忧。

这无关于信任,只是一颗心忽然交到另一个人手里,仿佛失去了所有庇护,再由不得自己了。

是永远被呵护,还是有一天支离破碎,都变成了未知。

爱上一个人,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送给了对方足以毁灭她的刀子,至于刀子是用来守护她,还是用来捅向她,都由对方决定了。

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可真有些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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