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姨适时开口:“爷,不若先见见另外十人?”
凌萧却道:“不必,先说妖娆的事。”她自然知道萍姨是想帮她解围,不过…谁说她不会跳舞了,这种简单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会!

这便起身,来到厅子中间,对妖娆道:“看仔细了,爷只跳一遍。”

然后便抬臂,转体,身形飘然若仙,动作流畅,真可谓洛神在世,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眼波流转,早已让人遗忘了Xing别,只深深被那舞动的身姿吸引,凌萧随着动作施施然开口:“清离,可恨我?”

清离无意识地答道:“恨!”直至出口,都未曾察觉自己说了什么。

凌萧嘴角一勾,无所谓,她亦未想过清离会忠于她,那样的女子,是不会忠于任何人的,包括她自己。

而一旁的萍姨与妖娆却一惊,双双看向清离,却见对方仍在认真看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而凌萧却已停下,亦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问妖娆:“可记住了?”

妖娆本是以舞闻名,虽是从未见过这舞,却不碍她过目便会,是以,非常自信地答道:“嗯,爷可要看妖娆一试?”

凌萧道:“不必,妖娆,此舞惑人心,刚刚的效果你看到了,没有爷的命令,万不可用!”没错,这舞是催眠之舞,可令对方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回答你的问题,事后亦无印象。

“妖娆遵命。”妖娆知此舞精妙,便听话点头,刚刚那舞的效果,她确是知道了。

凌萧又将事先备好的香交予妖娆,嘱咐道:“你是初学,力道必是不够的,这香存好,需要时作辅。”

妖娆伸手接过,福了福身道:“妖娆谢爷亲自教导。”

凌萧满意地一笑,便让她二人出了去,却并未急着见吩咐萍姨的可信之人,而是——

“萍姨,今儿个爷在厅子里见到一个绿衣女子,可是新来的?”

“爷是说秦霜?确是新来的,她乃是罪臣之女,被牵累,贬为了妓籍,我便收留了她,未强人所难,只道她本是名门闺秀,琴棋书画皆精,卖艺倒也无妨。只是清离气盛,故秦霜还未得机会露面。”

凌萧闻言,心道,果非寻常人,如此宠辱不惊,她倒有些欣赏她了,便叫萍姨去将她带进来。

趁萍姨出去的空档,她倒也想了想要如何安置这秦霜,她本是计划外的人,她还真不知该如何了。

只是未待她想好,萍姨已带了人进来,来人一见到她,便福身一礼:“爷。”

声音清越,倒与人相称;礼数周全,修养不错;言语寡淡,为人自重,嗯,极为满意。

未有刁难,不过,只怕以她这心Xing,凌萧亦刁难不住她。内心强大的人,无人难得住。

只是轻轻开口:“秦姑娘,今你有何想法,爷愿成全。”没错,既想不出如何安排,那她便随她愿,虽有些可惜,但她相信,他日若她需要,她定会报她此情。

但秦霜却未提要求:“爷抬举了,秦霜身为罪女,本该承父之过,无它想,能得爷与萍姨垂怜,已是知足。”

不卑不亢,连凌萧,都有些自叹不如,便道:“那好,萍姨,替爷照顾好秦姑娘。”

萍姨应“是”,秦霜亦谢过凌萧后便出去了。

正欲见见那几人,清风却忽然出现,附耳向凌萧道:“萧儿,王爷急召。”

凌萧只好作罢,匆匆离开,赶回王府。

回到王府,果是大事,只见厅子里一身着太监服的人已有些不耐烦地来回踱着步,想是来宣旨的,却被靖王晾在了这里。

而人家之所以被晾在这,多半也是因为她不在府中,靖王不愿被发现,便装作不理踩的样子,将人扔在了这里。

好吧,左右靖王也没将皇上放在眼里,算不得大过。

这便心安理得地回去换了这一身男装才往靖王卧房去了,这才想起,这男人还起不了床呢!这如何是好,方犯着愁,却见迎面走来一人,一身藏青色长袍,气势慑人,却不是靖王,又是谁!

这男人竟然站起来了?!

妖孽!

既然如此,她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便在靖王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厅。

厅里那人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便极其不客气得道:“靖王殿下好大的架子!”

只可惜,靖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便越过其入了座,凌萧亦识相地蹦蹦跳跳地跟过去,坐在一旁,唉……有时候做傻子也是挺累的……

那人气急,却又不敢发作。为什么?当然是怕死了!宫里的总管太监刚死了好吗?!他这才有机会来宣旨的好吗?!他会相信他是死于意外吗?!他只会相信,他若再放肆,靖王眨眼便能要了他的命!

左右宣旨之时,他也得跪自己!

思及此,便急忙想要宣旨,哪知……

靖王微微侧首,暗卫闪现,随后一扬下巴,暗卫便——

直接上前夺了那圣旨,承于靖王面前。

那太监愣了,却又不敢说什么,于是只好尴尬地站在厅里,等靖王的回答。

靖王微微扫了一眼,果然,他那皇兄按捺不住了,说什么冬猎,哼,这是试探他吗?或者,是为了迫他使内力,让毒素蔓延吧!

冷哼一声,“告诉皇兄,本王应了。”

言毕便直接出了去,从头到尾,真的、一眼、都没看他!

凌萧默默在心里安慰了一下他,也跟着出去了。

他默了。靖王太过分了!

他一定要告诉皇上!

然后便气冲冲地走了。

这边凌萧一路跟着靖王便来了靖王的卧房,靖王进门才道:“何事?”

额,靖王,你暴露了,说好让人家侍药的,结果自己却忘了,果然是根本不需要吧?!果然是故意刁难人家吧?!

凌萧却……没察觉……

反而非常勤快地解释道:“你不是叫我侍药?”

靖王这才想起来,道:“那便先备晚膳吧。”

凌萧便乖顺地出去了。

只是凌萧刚一出门,靖王便跌在了床上。没错,他刚刚是强行支撑,风爵给他压制只能维持五日,他想尽量晚些开始。

凌萧进门时看到的便是像瘫痪了一样躺在床上的靖王,她疑惑,亦直接将疑惑问了出来:“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本王方才是强行使用内力压制,如今……如你所见。”

凌萧无语了,这什么情况啊都?!

“那你明天怎么去冬猎啊?!”

“无碍,明日本王自有办法。”

“额,那现在呢?怎么吃饭?”

“喂给本王。”靖王非常非常非常平淡地道。

“哦。”

……

等等,他刚刚说“喂”,他不会是打算让她喂吧?!

“额,你有丫鬟吧?”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刚欲舒口气,便又听他道:“不过已经给你了。”

“额,那叫十一喂。”

“本王从不用丫鬟。”

“那十一哪来的?”

“无意救的。”

“……那用暗卫好了。”

靖王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她,嗯,只是看着她,不过——

“额,好了,我喂你!喂你行了吧?!”

端起肉羹,便盛了一勺送至他嘴边,他的呼吸喷在她手上,痒痒的,他却一直未张口,只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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