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公务而已。这是搜查令!”
作为一名执法人员,风间无香当然知道黑市与各帝国之间微妙的关系。所以这一次搜索他可是有万全的准备!

他不会让人有任何机会找到任何可以攻奸宁国公府的把柄,白家无法派人搜查黑市,他可以!

自回到东临后,风间无香对东临王给他的权柄一向将之用到极致,但没有哪一次令他觉得比这一次更有用。

因为他可以将他用在在乎的人身上,这一次不把那个伤白疏愿的人揪出来,他就不姓风间!

“你认为我奥托的奴隶场会有你要的人?”

作为黑市里有数的人物之一,奥托又岂会卖风间无香这样一个小年轻的面子。

“例行公务,请你配合!搜!”

风间无香面无表情地下令,对于奥托的表现他直接无视。

黑市从方才搜到现在,基本上能搜的地方都让他搜过了,从进来的那一刻,他就让人把住黑市的所有进出口,但凡进出之人都必须检查,谁也不准放过。

现在又怎么可能放过这处最可能藏人的地方?奥托是黑市最大的奴隶商之一,他这里藏人的可能性绝对占五成。

如果真放过了,他还是风间无香么?

“你……”

……

夜圣南的住处是东临远效的一座别苑,离东临帝都有些远,离黑市却相对近些。经过黑市时,白疏愿决定去会一会地下拍卖场的主事人,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线索。

“三小姐,我真的抱歉!可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从下午起风间无香拿着一张搜查令几乎将地下拍卖场翻了个遍,现在还在到处搜查呢。昨晚之事,是我地下拍卖场的不对,此事我已上报上面,到时定会给白将军一个交待。现在三小姐还是请回吧!”

应付一个风间无香已经让这位主事一个头两个大了,如今看到白疏愿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这位主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白疏愿这样的身份真在地下拍卖场出了事,他们地下拍卖场便算与东临的上层人士给下大梁。

这对他们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因而一看到白疏愿没事。这位主事自是无比庆幸!

“风间无香派人在黑市搜查?”

白疏愿一愣,黑市不是不归帝边军队管束么?风间无香是怎么拿到搜查令,难道他不怕把风间家推上风口么?

“我听说,方才他带人强行搜查奥托的奴隶场,现在还在僵持,三小姐还是去看看吧。”

这是东临地下拍卖场的主事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搜查黑市,若非上面早有交待,他亦不可能让风间无香搜拍卖场。

可那奥托可是东临黑市的一霸,别说他没藏人,就算藏了,他也不可能交给你。方才,他可是听说风间无香直接跟奥托人的打了起来呢。

哎,看来,东临黑市要大乱了啊!

白疏愿听此皱了皱眉,便往奥托的奴隶场而去。昨天购买奴隶时,她从奥托那买了近五十名奴隶,对奥托算认识了几分。

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她也是跟他周旋了好久才将那些人弄到手的。这一次风间无香找奥托麻烦,估计讨不了好。

夜圣南半笑不笑地跟了上去。心想着,这丫头对那风间无香似乎有些不同啊!难道他们俩不单单只是未婚夫妻而已?

不行,这丫头现在可是他的,他还想着如何破坏他们关系,好让这丫头乖乖跟他去南宴呢。

待白疏愿到奥托奴隶场时,里面早已乱成一锅粥。

风间无香仗着有搜查令,对于奥托的反抗直接镇压。奥托虽然混迹黑市多年,家底丰厚,人手也多,但也不及风间无香手下人个个精英。

可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黑市与各帝国间早有约定,互不相犯。如今算风间无香毁约再先,黑市中人岂会任人如此欺凌而不还手?

“住手!”

白疏愿运足内气轻喝出声,混乱的黑市一静,目光全数转到白疏愿身上。

“谁敢伤他,我白疏愿让整个东临黑市自此后鸡犬不宁!”白疏愿看着打算对风间无香下黑手的某人,目光一寒,“昨天白疏愿在地下拍卖场遭到莫名袭击之事,我想在场的各位应该全知道了吧?”

白疏愿的眸光一一扫过正在对风间无香等人动手的黑市众人,唇角的笑极冷,眸里寒气森森,令所有被她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昨晚的那笔帐,我定不会那么算了。我相信各位不会藏那人,但愿各位也莫辜负我的信任。否则,也别怪白家军破坏黑市这么多年的规矩!”

白疏愿知这些人倚仗黑市与各帝国之间的条例经常目无法纪,如若不强行施压,这些人定然不会罢休。

那么今天她和风间无香都别想走出黑市!

只有她拿出白家的态度来,这些人才会因此忌惮,否则真打起来,谁也不会占便宜。

果然不论那些在观望的,还是在动手的,一听白疏愿这么说都皆慢慢散了去,只有奥托的人一直围着风间无香不放。

“奥托,我们昨天才谈成一笔生意。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我们以后不仅再无合作机会,还要成为敌人吧?”

奥托听白疏愿如此说,一个眼神下去,手下人便全数放下武器散了去。

风间无香见白疏愿出现,又见奥托辙了人手,便让手下人一齐住手。

“你还好吧?”

白疏愿走过去,见风间无香肩上的伤口血迹斑斑,不由蹙了蹙,流光溢彩的眸子暗了暗。

“只是小伤。你……没事了?”

风间无香点了点头,任白疏愿撕了一块衣角为她撒药包扎。

看着女子低首抿唇,眸里流光寂静,纤细白嫩的手绕过他的胳膊将伤处细细地包扎起来,风间无香含笑相望,眸中欢喜暗藏。

夜圣南看着二人互动,酒红色的眸子微沉,随即走过去,笑着微碰白疏愿包扎的手,自然而然地接下后续的包扎。

“你的伤刚好,这种小事还我来吧!”

在夜圣南刚要碰到白疏愿的手时,白疏愿微微让了让,很自然地任夜圣南帮风间无香包扎。

风间无香眯了眯眼,对于夜圣南的包扎不置一词,只是深沉的眸子温柔不在,只余一片幽深,待夜圣南为他包扎完后,淡淡地道了一声谢。

“疏愿,我送你回去!”

在白疏愿为风间无香包扎时,风间无香带人的那群人就接到风间无香的暗示,现在那些人已全数各归各位。

奥托亦不想把事闹大,看风间无香的人走了,跟白疏愿打了声招呼后,亦带着他的人继续做他的生意。

一时间这块原本热闹非凡又混乱的地就剩白疏愿、风间无香、夜圣南三人。

白疏愿方想拒绝,但想了想风间无香是因她而伤,只好点了点头。

“风间公子,你都受伤了,我看小愿还是我来送。来人,替我送风间公子回宁国公府!”

夜圣南笑着将白疏愿与风间无香的距离隔开,直接命人叫来一辆马车就要送风间无香回宁国公府。

风间无香不动,只是看着白疏愿默然不语,对夜圣南暗含深意的话无动于衷。

“我想还是我送你回去吧,顺便去看看风间爷爷。我正有事想拜托风间爷爷呢。”

白疏愿感觉到夜圣南与风间无香的暗潮,暗叹一声,终是选择送风间无香一程,顺道去看看风间老国公。

夜圣南的笑微微一凝,很快恢复自然。不要紧,反正来日方长,他就不信他打动不了白疏愿的心!

不过这个风间无香是个劲敌,不得不防呐!

“我头有点晕,你扶我一下吧。”

风间无香话刚说完,眼前一黑,差点栽倒,白疏愿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

风间无香靠着白疏愿的肩窝,唇边慢慢勾起一抹笑,任白疏愿扶着他上马车,也没把头从白疏愿的肩窝移开。

他阗上眼,似乎累极,脸上有些疲惫,然眉目安祥,似寻到了一个港湾可以就此隐避。

白疏愿身体一僵,一动也不敢动。

夜圣南微微握了握拳,刚想跟着上去,白疏愿却制止了他。

“麻烦夜先生替我回白府报个平安!”

疏愿说完放下帘子,命车夫往宁国公夜赶。

帘子放下的瞬间风间无香睁开了眼,瞥了夜圣南一眼,在白疏愿身上微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地竟睡了过去。

白疏愿见白风间无香越来越过分,忍不住想动怒,一看风间无香居然睡着了,只好咬了咬唇,却没有推开风间无香。

夜圣南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恨不能这时光回转。

他怎么也没想到风间无香年纪小小,居然如此奸诈,他真是太小看这个对手了!

恨恨地带着白疏愿的交待往白家而去,夜圣南颇有些咬牙切齿。

黑市又恢复了昨日的热闹,只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不会这么快完结。

多勒带着人直至夜圣南离开才出现。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命大!现在怎么办?”

一直跟随多勒多年的一个大汉看白疏愿居然好端端地出现不由唾了一口,低声询问着看不清面色的多勒。

“这件事我会处理,让兄弟们照常做事,不要露出马脚。”

多勒的面色其实很不好,只不过多年来在黑市混早已不会让自己的喜怒直观地表现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精心布局的结果竟会功亏一篑,并让风间无香寻了机会把黑市给翻了个底朝天。

但愿风间无香一路搜过来没搜到什么别的东西,否则他如何向主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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