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拒绝秦夫人,沐浴后换上了新衣服,人也精神了许多,如此就算是独自生活,在形象上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了。我心里没有和她走得很近,因为我觉得她对我还是有敌意的,只是不外露,她心中有的焦虑和担忧,在我看来,也是与生俱来的。
出了秦府,好像接触到了自由的气息。但是一个女人想要生存下去很艰难,我又不能去投靠娘家,也不能回夫家,更要面临被抓捕的危险。最终的我选择在妓院落脚,除了对自己样貌的一惯自信,就是在那里是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谁也不会想到千金小姐会去做这种行当。

来到“雨芹院”,我很聪明是从后门进的,没引起什么关注。老鸨甩起了绢帕,像鸭子般一摇一摆,拉着我去了暗房。

她一脸奸笑:“如今世道变了,竟有小姑娘亲自造访。敢问姑娘芳龄和籍贯,还有要求,我好登记安排。”

我被她脸上的胭脂水粉给呛到了,浓妆真的不适合这个老女人。我道:“二十,京城人,不接客。”

老女人听后尴尬一笑,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板,背对着我说:“我这妓院不如京城东边的‘杏花院’红,也不如后街的‘醉春楼’人多,但‘接客’的准则是不变的,小庙容不下大佛,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世人都见惯了胭脂俗粉,总会对新鲜事物有所好奇。寺庙之所以香火鼎盛,除了有人拜佛,还有人是来算命解签的,饭馆之所以坐无虚席,很大的原因是胡人歌舞的吸引,所以妓院单单接客没有什么效果。”

“那你又能做什么?”

“我能唱歌跳舞,还能吟诗作对,排忧解难,来妓院的又不是只有嫖娼的达官贵人,也有解愁的迁客骚人,所谓知音难觅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老鸨忽地转过身来,谄媚一笑:“你说的也有道理,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若姑娘能为我这妓院重塑名声,将来必有所报答。”

好不容易安身立命下来,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去了解父亲的情况,京城的妓女有规定,必须蒙着面纱才能出去,路人知道她们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会主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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