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做得好,谢谢梅姨。”木清竹听到这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梅姨,这就对了,公司的事再也不能让奶奶知道了,现在应该交给我们自己来处理了。你可一定要想办法不让她老人家知道这个事情啊。”
望着木清竹憔悴的脸,朱雅梅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木清竹说完这些就朝着***卧房走去了。

朱雅梅跟着走了进来。

对于木清竹坚持要送奶奶去医院的想法,她虽然也点头承认,可她自己就是个医生,阮奶奶这个高龄,就是去到医院也不一定能有多少用,她的心脏里早已经安放了好多个支架了,不可能再放得下了,而且器官老化得太厉害了,华驼转世也难救治。

阮***心思,她明白,用她的话说,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墨园里,这里是她呆了一辈子的地方,也是她付出了毕生精力的地方,她是不会离开的。

可她的责任还是要说出来,要告诉当家的主人木清竹,决定只能由他们自己来决定了。

木清竹走进去时,奶奶正躺在床上,脸颊瘦削,闭着眼睛,只有那清晰可闻的呼吸声还能让木清竹知道奶奶还健在,她的手上,脸上真的只剩下一层粗糙的皮了。

脸上的红润之色更是消退了,只是青白色。

望着***病容,木清竹的心一下难过到了极点,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握住了奶奶树皮般的手,望着她,哽咽不能语。

不知坐了多久,阮奶奶在短暂休息后,脸色忽然潮红了起来,急促地呼吸着。

“奶奶,怎么了?”木清竹亲眼看到奶奶这个样子,急了起来,朱雅梅在旁边看到了,忙快速拿过药来,喂她喝下,又帮她顺背,好一会儿后,奶奶才缓过了神来。

木清竹心惊肉跳的,连着问道:“梅姨,奶奶这是怎么啦?”

“哎,奶奶这是心脏不舒服,缺痒,这个时候都要马上吃药才行。”朱雅梅忙解释着。

木清竹的心越发沉重得没法呼吸,她握紧了***手,看到阮***脸上潮红退去后呈现出赤青色,心中刺痛,哽咽着:“奶奶,我送您去医院。”

说着马上站了起来,拿出了手机,在人民医院订好房后,直接叫来了司机。

阮奶奶休息一阵后,缓过劲来,这才看到了木清竹,正要说话,见到有人抬着担架过来了,不由讶异,惊问怎么回事?

木清竹坚定地说道:“奶奶,今天我要送您到医院去。”

阮奶奶愣了下后,立即反对道:“清竹,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医院我是决不会去的,都这个年龄了,经不起折腾了,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呆在墨园里,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些日子,到那些地方真不适应,反而会早早要了我的命的。”

木清竹一听,急了,忙说道:“奶奶,您的身子不舒服,要去医院让医生检查才行,这样呆在家里总归没有医院好。”

阮奶奶一听,无所谓的一笑:“清竹啊,奶奶活到这个年龄已经是不错了,我这身子啊,自己清楚,医生真若那么管用,这世上就不会有病人了,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去医院的,孩子,你事情多,忙你的去吧,不要想着我这个老太婆了,想来都是雅梅告诉你了,她也是,我都说了不让你们知道的。”

她说着这些话,很费力气,猛喘着粗气,木清竹站着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决不能就这样看着奶奶难受,想了想后,对着奶奶说道:“奶奶,您不去医院也行,但我跟瀚宇商量下,先请一个医疗团队住进来,每天坚持给您看病,这个您一定要答应我,如若您不答应,那我今天也不会同意了。”

木清竹想,奶奶这个年龄,挪动地方确实会不舒服,很难适应,只有把医生请进家里了,好在阮氏公馆的卫生所就设在墨园里,这样医疗团队过来进驻到卫生所里也好点,至于有些化验与检查到时只能看专家们的意思了。

眼下也只能是先这样了。

阮奶奶执拗不过木清竹,只得点头同意了。

这样木清竹不得不打电话给了阮瀚宇。

阮瀚宇一听,心急火燎的,马上就采纳了木清竹的意见,当晚,整个A城最好的医疗团队就进驻到了阮氏公馆。

直到专家们进来,检查了奶奶病况,确定了没什么大碍,木清竹这才放了心,回到翠香园里去了。

因为汽车的事,她与阮瀚宇已经连着几天都没有回到阮氏公馆了。

事情来得突然,不单单是忙碌那么简单,席雨轩带领的工作组,随时都要配合他们的调查,这样来说,形同于软禁,难得回来,就想去看下小宝。

直到靠近翠香园了,这才感觉到了对小宝的思念是那么的浓,那么的深重,那种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思念一瞬间全都涌了出来,直到听到小宝撕心裂肺的哭声一阵阵传进耳朵中时,她心中发颤,几欲疯狂了。

小宝,我的小宝怎么了?

快步趋前,朝着客厅跑去。

“妈妈,妈妈。”小宝正在手舞足蹈的哭着,满脸泪痕,淳姨与阿英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安慰着他。

“小宝,怎么了?”木清竹几步上前,从淳姨的手中抱过了小宝。

“妈妈,妈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好想爸爸妈妈。”小宝的双手绕上了她的脖子,抱着她泪流满面的问道。

木清竹的心撕扯着,痛不可言,她紧咬了牙关,抱着小宝,低声说道:“对不起,小宝,爸爸妈妈这二天有点事,很忙,冷落你了。”

“妈妈,我不要你们都不回来,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小宝回到木清竹温暖的怀里,紧紧搂着她,再也不愿意离开了,只是一个劲地哭着。

眼泪一下就湿润了眼眶,她抱紧了小宝,感觉心都被他哭裂了。

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安慰到他。

很显然,这个事情在没有结束前,她与阮瀚宇都是不可能会轻松的。

“小宝,要乖点,坚强点,最近我与爸爸都要忙于工作,暂时不能回家陪你了,等过了这段后,到时爸爸妈妈就带你出去旅游,好吗?”木清竹轻言细语地安慰着小宝,可这件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完,她的心里那是一点底都没有的,这样说着也只能是安慰着他,哄着他而已。

哭累了的小宝很快在木清竹的怀里睡过去了。

望着他稚嫩的脸蛋,木清竹的心中酸痛,强撑着身子去厨房做了饭菜后,用保温杯装好,提着走了出来。

阮氏公馆里,夜风习习,舒适温馨,正在剩凉的工人与各别墅的主人都在里面说说笑笑,散着步,丝豪感觉不到危机的来临。

木清竹心情是异常的沉重。

阮瀚宇这些天已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了,出了这样的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责任,这家主可不是这样好当的。

看似平静风光的阮氏公馆背后都是每一任家主用他们的智慧与汗水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这其中的辛酸恐怕没有几个人会清楚。

发动了车子朝着阮氏集团驶去。

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回到他的身边去,陪着他。

都几天了,他吃不好,睡不好,今天她既然回家了,就做了点饭菜给他带过去。

此时的阮氏集团里彻夜都是灯火通明,所有的高管都在忙碌着。

阮瀚宇这几天,几乎没有合眼地召开着各种高层会议,分析查找原因。

证据确凿,所有的阮氏集团车里的导航系统里确实装有泄露国家机密的可禁文件,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除了召回,真的无计可施。

可关健是,这样违禁的机密究竟是怎么装上去的?是误操还是有人故意栽赃的?

他仔细分析过,误操的可能性太小了,甚至不存在,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被人刻意添加进去栽赃的。

这样恶意的陷害阮氏集团的事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而且还找不到任何证据,这让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按常理来说,这些车辆生产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经过了一个个生产流水线的,没有任何理由会出现误差,而外面的人也不可能进得来做得了手脚。

那很有可能是内部的人了。

内部的人,阮瀚宇只要想到这点,几乎就要摇头了。

这些内部的每个重要岗位的高层都是他亲自任命的,阮氏集团对他们一直都不错,实在犯不着这样做,而且这样的事一旦查出来,那可是面临牢狱之灾的,现在的人都是聪明人,哪会傻到要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也是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席雨轩咄咄逼人,工作组每天都在监视着他们,恨不得马上定案,好向上面交差。

夜色又不知不觉来临了。

阮瀚宇坐在办公室里,望着外面闪亮起来的霓虹灯,甚至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夜晚来临了,只感到心神俱疲。

巫简龙的话不时在耳边响起:年轻人,你还会回来找我的。

这些事情的发生真与他们之间的争斗有关吗?他真会回去找他吗?

阮瀚宇陷入了空茫中。

那天他与巫简龙才见面,第二天就有别有用心的人把他们见面的画面登上了报纸,这么做无疑就是有人想要拉他阮氏集团下水。

不幸的事情果然很快就来了,来得如此快,甚至让他都来不及做好思想准备,他阮氏集团的豪车竟然会因为涉嫌泄密而被安全厅封查了。

如此可怕的罪名,谁能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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