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小宝,你在哪里?”木清竹张着双手恐怖的喊,夜,黑沉的夜,看不清任何东西,木清竹怀里空空的,只有一个意识:小宝丢了,她的小宝不见了!
不能,不能失去小宝,那是她的命啊!

拼命跑着,用尽力气跑着。

忽然脚下一个悬空,眼前一黑,重重栽倒了下去。

“啊,小宝。”木清竹尖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周围是黑沉沉的病房,静寂得可怕,原来,只是做了一场梦!

情急之中扭过头去,小宝正安静地睡在她的身边,睡得很沉,额上有层细细的汗珠。

她用手一探,额头微凉,还好,没有发高烧了!

心,放了下去。

傻傻坐着发怔,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手指尖冰凉冰凉的。

她,走不出那个梦!

那种恐怖的气息还在身边弥漫着。

很久后,才慢慢躺下去,睁着大眼望着黑暗出神。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太害怕失去小宝了吧,因此才做了个这么可怕的梦。

嘴角边浮起的是苦笑。

静静躺着,突然就感到一阵难以排解的孤寂,那是一种虚无的恐慌,孤独,害怕,空虚,各种负面情绪交结,这么多年来,在黑夜中,在没有他相伴的黑夜中经常会有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总是让她半夜醒来,再难入眠。

自从生下小宝后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身边空荡荡的,她转身抱紧了小宝,每当这个时候,只有抱紧小宝,才能将这种感觉压下去,才能慢慢进入睡眠中。

搂紧了小宝,紧紧搂着,不知何时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仍然没有看到阮瀚宇的影子,或许他已经下定决心放过他们了吧。

毕竟她已经表明了她的诚意。

想到这儿,心中微微泛酸,却也安下了心来,至少,她不会失去小宝了,她的生命还有一丝寄托。

连续几天吊瓶后,小宝的高烧现象倒是中止了,只是咳簌症状却越来越重了,经常会咳得满脸通红,甚至是面带紫胀,喘不过气来。

木清竹的心越来越焦急,整日眼泪不能干,小宝难受的模样就像在割在她身上的肉般痛不可言。

有时,她会想,是不是要把小宝送回给阮瀚宇呢,如果能跟着他平安走大,将来会风光无限的。而现在只要看着他难受,她的心会更难受,可这种想法过后,就会抱着小宝发抖,拼命的摇头。

小宝这次的生病来势汹汹,也让她疲惫不堪。

最头疼的还是给小宝喂药,这小家伙就是不肯喝下苦药,每次喂药都会弄得她满头大汗,有时好不容易喝进的药还会吐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也好过没有喝进去一点点,至少小宝的精神状况在第三天时已经有所好转了,虽然咳嗽着,但会笑,也会自已玩了。

前天晚上跟阮瀚宇睡在这里,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形似于没睡,昨天晚上,她又独自照顾着小宝,被他的咳嗽弄得心慌意乱,也是没睡什么觉,白天刚来,就困得不行,眼皮直打架,陪着小宝打完针,玩了会儿,还没到中午,头挨着枕头,就沉睡过去了。

睡梦中,似乎有双手轻柔地抚了上她的脸,那双手很大很软,温温的,非常好的触感,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来,恍若贪恋那种感觉似的,她把脸扭转了过来,直到那双手完全覆上了她的小脸,温温的感觉让她秀眉舒展,再次沉睡过去。

梦中似乎听到有小宝的哭声,她也醒不过来,只是那哭声只有那么一二声就停了,又恍若传来了小宝的笑声,总是这么一会儿警觉一会儿沉睡,陷入了这样一种毫无意识的昏睡中。

阮瀚宇昨天心灰意冷的回到酒店,倒头就睡,直睡到了大半夜后才醒来,醒来后,想起了病中的小宝,半夜赶到了病房,看到木清竹正搂着小宝睡得很香,而小宝并没有发烧的迹象,放下了心,低头就看到木清竹的小脸上全是憔悴,眼睛都红肿着,不忍心弄醒她,就独自回了酒店。

再睡醒来时,连城来了。

“阮总,房子已经租下来了,付了一个月的租金,里面有家俱,至于其它日常用品我已经准备妥当了。”连城看到阮瀚宇闷闷不乐,无精打彩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说完又轻声劝道:“阮总,不要着急,少奶奶是爱您的,这我能看得出来,只是她心中可能还有些顾虑,这个要慢慢解开心结才好。”

连城的话似乎给阮瀚宇打了一剂强心针,他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个还没有结婚的年轻男子,满脸不信地问道:“你还懂得女人的心?”

连城脸微微一红,笑了笑说道:“女人的心我虽不那么懂,但少***心我却能看明白,毕竟跟在您身边这么久了,早就了解了少***为人,她是我最敬佩的女人之一,自然我也会对她的言行举止格外留意。”

“哦,那你倒说说看,她对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阮瀚宇来了兴趣,饶有趣味的问道。

“这个。”连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少***心里绝对是有您的,这从她每次看您的眼神中能看出来。再说了,您那么优秀,少奶奶也没有理由不喜欢您的。”



连城想到了木清竹每次看向阮瀚宇时,那眼神里就算是再冷若冰霜,可都能看到一抹有别于常人的难得一见的柔情,虽然隐藏得很深,可细心的连城还是看出来了,他想,这就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特殊感情吧。

“就只是这样?”阮瀚宇哑然失笑,显然并不满足于这样的解释,可想了想,眼前这小子自已都没有谈过恋爱,哪还会懂得这些个大道理呢,这不纯属是瞎扯么,当下也不为意,只是说道:“这样吧,我们明天就搬过去,这里呢,你今天就去结下账。”

“好。”连城本不善言辞,看到阮瀚宇为情所困,也只是把自已的感觉说了出来,见阮瀚宇这样吩咐他,答应了一声,出去就准备结账搬家了。

阮瀚宇冼簌完,瞧瞧已是快正午了,就下去吃了饭,特意挑选了一些好菜吩咐服务生打了包,跟着他朝医院而来。

进到医院后,病房里静悄悄的,轻轻推门一看,木清竹已经睡了,手上还紧紧抱着小宝,母子二人相拥而眠。

让服务生放下饭盒后走了,而他,就站在房中望着这样的一幕,心情极度复杂。

木清竹抱着小宝,侧身睡得很沉,想来是昨晚一夜都没睡什么觉了。

她的小手紧紧的搂着小宝,秀发遮挡了大半个面容,可就是这样,阮瀚宇仍然能够看到她略微苍白的小脸上那抹显而易见的悲伤,还有那红肿着的眼圈。

他的心里是尖锐的刺痛。

他们母子二人相抱着,密不可分,神态亲密,那是自然而然的亲情,想起了她说的那句话:瀚宇,求求你放过小宝吧,小宝是属于我的,他是我的命,我若失去了他,叫我下半生如何度过啊。

他薄唇紧抿,眼眸里都是痛苦。

慢慢走上前去,轻抚着她的脸庞。

清竹,小宝是你的命,可你和小宝也是我的命啊,如果失去了你们,叫我下半辈子怎么生活啊。

你只想到了你自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啊,这些年我又是怎么过来的,我爱你,自然就不会想要放过你,要接你们回去,可并不是要分开你和小宝的,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难道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吗?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高高兴兴地跟我回去。深深叹了口气。

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的,除非你能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这样想着,耳内却听到“呀,呀”的声音,抬眼,小宝正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注视着他,眼眸清澈有神,可脸上还是有明显的警惕与生疏。

他一乐,呵呵一笑,伸手就要去抱他,小宝嘴一张,哇哇就要哭。

木清竹睡得很沉,抱着小宝的手渐渐松开了。

阮瀚宇伸手轻轻地抱起了小宝来,嘘了一声,朝他轻声说道:“小宝,乖,别哭,到时会吵醒妈***,爸爸带你出去玩会儿,让妈妈安心睡一觉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很动听,小宝或许被他迷惑了,总而言之,他注视着他,没有再哭了。

阮瀚宇亲了他一口,抱着他朝外面走去。

或许是在病房里呆得太久了,走出病房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的小宝,精神一下就好起来了,滴溜着眼睛到处瞧着,左顾右盼的,非常可爱。

阮瀚宇带他走到一个玩具店前,琳琅满目的玩具吸引了他的眼球,他看中了一款非常有型的汽车,用手指着它,嘶哑着嗓音叫着,满脸的想要。

“你也喜欢车?”阮瀚宇笑了,“这还真是遗传呢,你妈妈可是个全球顶尖的汽车设计师,你老爸我,专门生产汽车,没想到我的儿子也这么喜欢车,看来我们一家人都与车有缘份呢。”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