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公馆周末的清晨,天高云淡,空气清新,风儿,带着一丝丝凉意。
木清竹围着翠香园的花园跑道跑了几圈后,浑身大汗淋漓,这才觉得这些日子来她已经忙得连锻炼都落下了。

金秋的晨曦洋洋洒洒从天边洒落,一幢幢奢华别致的别墅像磨菇般镶嵌在整个阮氏公馆里,金色的的屋顶,被艳阳衬得分外夺目,闪闪的玻璃光与黄金打造的门匾被太阳镀上一圈圈亮色,如梦似幻。

木清竹慢慢走着,恍若漫步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王国里,冷风微拂,从运动衣下面侵袭过来,掠过浑身的汗液,她硬是打了个寒颤。

快步朝着卧室走去。

阮瀚宇延续了一贯的习惯,大清早就去健身馆练身去了。

木清竹进到卧房里,拿出一套睡衣,去冲凉房冼澡去了。

因为每天要去公司上班,在工作中她渐渐找到了乐趣,也不觉得呆在阮氏公馆里的日子像从前那么恐怖了,而现在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阮瀚宇会每天准时回家,可能是因为乔安柔的缘故吧!

不管怎样,日子真的比以前好过多了,只是还有个讨厌的乔安柔。

今天她要把自己的汔车设计给重新修改下,虽然在阮氏公馆里工作,但汽车设计才是她的爱好与本份,将来她还是要凭着这个工作吃饭的。

而阮氏集团,她不确定自己还会在这里呆多久,而且那么多事……只要想到这里,每每都会感到心情无比沉重。

她自己买了几套睡衣,毕竟这是在阮氏公馆里,睡衣不可能那么暴露,那样也太惹人非议了,光从这一点上,她就感觉到了好处,不用穿阮瀚宇特意给她准备的那些惹火的睡衣了,也不用担心惹得阮瀚宇兽Xing大发了。

纯棉的睡衣穿在身上,上面印着温软的卡通版小动物,使她看起来又软又萌,煞是可爱,刚冼完澡出来,额前的青丝带着几滴水珠,肌肤白里透红,莹润如珠。

刚走出来,就看到阿英正在房间帮她打扫着屋子,她动作干练,神情专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木清竹。

木清竹靠在门框边,双臂环胸,静静地望着进口昂贵的奥斯迪床垫。

阿英先俯身在床单上观察了一番后,再用手去摸了摸,过了须叟,伸手熟练的一把扯掉床单。拿过放在一旁叠好的红色新床单,打开,轻轻一甩,红色的床单像飘起在天空中的一片火红的云霞,尔后慢慢降落在床垫上,不偏不倚,床单的正中线正对着床垫的正中,她轻轻一抖,床单熨贴在床垫上,非常抢眼。她蹲下身来,顺着顺时针方向包着床单的四角,身手非常敏捷。

诺大的床单在她手中不到一分钟就顺利的完成了。

而她气不喘,脸不红,神色自若,果然是铺床高手。

木清竹的眼睛盯着红红的床单,一眨也不眨。

那天她铺一张床单用了十几分钟,还累得浑身冒汗,如她这般熟练……她心思微动,沉吟不语。

每天早上,阮家的佣人都要来主人的卧房做着这些再平常不过的工作,对她们而言,也微不足道。

木清竹陷入了一阵未知的空茫中,脑海中反复掠过一些镜头,让她疑窦丛生的镜头,血红的床单不断地在脑海里飞舞,她微微怔神。

阿英忙碌完床铺又转过身去收拾桌子,她的眼睛四处扫视,不停地在自己的桌上寻找着什么,那模样可不像个搞卫生的人。

木清竹的脸色瞬间阴沉。

“咳。”她轻微咳了声。

“啊……少NaiNai,您在呀。”阿英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般,恐吓的叫了声,转过头来,才看到了正站在她身后的木清竹,眼里闪过一阵慌乱。

木清竹晶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眨了眨眼,森然寒意却从笑意里缓缓倾泻出来。

“怎么,我不该呆在我的房里吗?”她语气温和,近前一步,话语却带着压倒Xing的强势。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阿英脸色有些灰白,慌忙满脸笑容地否定道,“这是少***房间,当然应该呆在这里,我,刚才整理房子太专心了,不知道少NaiNai在屋子里,真对不起,没有跟您打招呼。”

很快她就老Jian巨滑地自圆其说了。

“这没什么,你替我打扫屋子,我该感谢你还不及呢。”木清竹浅然一笑,缓缓在屋中沙发上坐下,微翘着双腿,拿过茶几上放着的紫色葡萄放入到了口中,轻轻一咬,紫色的液汁就沾满了口腔,再妖娆地冲她一笑,露出沾着紫色汁液的牙齿,那模样瞬间就变成了个蛇蝎美人。

“你过来。”她的脸慢慢阴沉,目光渐渐犀利,朝正对着她傻笑着的阿英招了招手。

这个女人不知在害怕着什么,竟然颤颤惊惊的,态度很奴相,顺从的走了近来,小声问道:“少NaiNai,有什么吩咐。”

“你害怕我吗?”木清竹又吃了一颗葡萄,抬眼盯着她的脸问道,她自问在这翠香园内她实在算不上一个得势的人,连稍微风光点的佣人都比她要牛逼,在她面前表露出害怕,实在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不,少NaiNai为人谦和,我们做佣人的都很喜欢您呢。”阿英忙巴结地笑着。

“真的吗?那就好。”木清竹忽然就笑了起来,她怎么就会感觉不到他们都喜欢她呢,不合伙欺负她已经很不错了,都是势利眼,可她还是笑着说道:“我就怕你们不喜欢我,说我坏话呢。”

“不,哪里会呢,”阿英更加不自在起来。

木清竹知道在阮氏公馆里工作的员工,虽说是佣人,其实工资比外边一般的公司职员都要高,不仅会买齐该有的保险与保障,而且还会有一些丰厚的打赏,级别高点的佣人月入上万是随便的事,对这些没有多少文化的人来说不亚于一个很好的铁饭碗。

因此能在阮氏公馆里混下来的佣人如果没有特殊的关系,那就是人精了。

“阿英,你是夫人的远房亲戚吧。”木清竹看似毫不在意的淡淡问道。

“嗯,是的。”阿英听到木清竹这么问她,一时得意起来,在这翠香园里,夫人季旋的地位最高,除了她谁都不能悍动她,就像乔安柔还要巴结碰着她呢,因此,她脸上的神色淡定了很多,连腰板都挺直了,季旋可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少NaiNai!她根本用不着害怕什么。

她更是听说眼前这位少NaiNai与少爷其实早已经离婚了,不过是阮家NaiNai喜欢留下来而已,哪天阮NaiNai一走,就什么都不是了,因此她跟着夫人才是正经事。

木清竹眼里精光一闪,很是亲热的说道:“既然你是夫人的亲戚,也是我的亲戚了,那我应该叫你英姐才对。”

阿英眼里露出一丝轻视之色,嘴上却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少NaiNai别客气。”

“英姐,既然你是夫人的亲戚,就应该替夫人着想,知道该如何保全翠香园的利益与名声了吧,你说是不是呢?”木清竹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下来,冷得似快要掉一层冰碴。

阿英一时没适应,浑身一冷,抬头就对上她凌利的双眸,霎时打了个寒兢,这才发现面前这个一向温顺善良,忍辱负重的小媳妇已经变了,她眼里的光不再谦和,深谙不见底,行为动作也已经变得深沉老练了许多,是不能随便被人欺负的了。

她有些发傻地望着她,不知该要怎么回答。

“英姐,我问你,你刚在我的床单上面察看什么?用手摸着什么?刚刚又在我的书桌上找着什么?”木清竹忽然站起来厉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要如何做好一个佣人吗?据我所知,阮家的佣人隔断时间就会培训一次,难道这些还要我来教你?”

她浑身都是凛然之气,面露寒光,步步相逼,直把她逼入了一个角落。

“没有,少NaiNai冤枉啊,我只是在清扫卫生,并没有找什么东西啊。”阿英虽然脸有惶色,可是她并不承认什么,满脸的老气横秋。

木清竹知道她是不会承认的,这早在她的意料中了。

她后退一步,冷冷一笑:“你也不用争辩了,徒劳无益,我都看在眼里,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但我告诉你,有些事情我早已明白了,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着呢,你可以不把我当成一回事,我也无须你来坦承什么。”她慢慢地说着,脸色越来越阴沉,“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现在这个翠香园的继承权可有我三分之一的产权了,这是NaiNai给我的,夫人是可以留着你,对你好,也请你不要忘了,我现在也有决定权,想你现在也有四十岁了吧,如果你不想在阮氏好好干下去,不想拿到不菲的退休年金,我愿意奉陪,如果阮氏公馆连翠香园都不要你了,你还有哪里可呆,就凭你的这些本事,在外面能有这么高的薪资?”

木清竹的话可谓是点醒了她,也是给她轰响了一记闷雷,震得她脸色发白,没错,阮氏公馆里,如若离开了翠香园,那几房的人哪能容得下她呢。

很明显,翠香园内的继续权,虽然季旋是大头,但木清竹却是NaiNai明言宣布了的,甚至连阮瀚宇都没有,乔安柔更是沾不上边。

就算季旋不喜欢她,但这继承权却是板上钉钉,活生生的事实,那并不能改变她所拥有的特权,如果她要赶走一个小小的佣人,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少NaiNai,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一心一意的服伺少***,求您不要冤枉我!”阿英的脸色开始发白,浑身都是冷汗,说话的底气都开始不足了,她全家老小都还指望着她在阮氏公馆里拿这份不错的薪水呢,如果要是被木清竹赶出去了,那就是等于断了生路了,这事万万不能发生的。

“很好,你可以在我面前继续装,但我告诉你,我今天既然能来问你,就肯定撑握了一些证据,你不承认也好,若等我把一切都抖出来,把你从前做过的事抖出来,你就看看这阮氏公馆里还凭什么能容得下你。”木清竹冷冷地说道。

阿英的额上开始现出丝丝冷汗,双手都哆嗦起来,满脸惶恐地望着木清竹焦虑不安地问道:“少NaiNai,您……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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