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在贺纪辰心底蔓延,灼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照片被他捏的扭曲,他的眼中胸中几乎迸发出火来。
夏如烟以为贺纪辰生气是因为他看到慕深深被别的男人染指过,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弄脏过。

裴毅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和慕深深之间有了隔阂,才彻底偏向了她。

夏如烟相信,骄傲如贺纪辰,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去。

她心里暗自得意,表面上却装作万分同情慕深深的样子,哽咽道:“贺先生,这件事不是我姐姐的错,她……”

“照片哪儿来的?”贺纪辰冰冷的声音如刺骨的冰箭。

夏如烟怔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贺纪辰俊美的脸庞冷若寒霜,如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底片在哪儿?”

夏如烟被吓得后退一步:“什……什么底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纪辰勾起冷冽的薄唇,目光锐利:“照片的材质是CanonPT-1014x6(20),别告诉我这种照片纸八年前就生产出来了?腹膜贴上去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小时,夏小姐,做手脚之前不会先科普一下基本常识吗?”

夏如烟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像看怪物一样震惊的看着贺纪辰。

“我……我没有底片,不是我,是……是张大勇!”

“呵。”贺纪辰轻笑,他明明在笑,却让夏如烟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就让你们来对质一下好了。”贺纪辰轻描淡写的说。

他话音刚落,张大勇就出现在了门口,被保镖押着,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

张大勇见到夏如烟就破口大骂:“臭婊子你特么敢陷害我,不是你把照片给我让我威胁慕深深,还说如果我能把她弄上床就给我一百万,现在竟然反咬老子,老子杀了你!”

张大勇目眦尽裂的就要冲过来,吓得夏如烟尖叫着连连后退。

慕深深惊讶的看向贺纪辰,他什么时候派人去抓的,难道他一直派人保护着她?

贺纪辰幽幽道:“夏小姐,是交出底片,说出当年绑架深深的那几个人是谁,还是让张先生说出你们那些彻夜缠绵的过往,你自己选择。”

夏如烟整个人如坠冰窖,看着眼前俊美如天神般威严冷酷的男人,身子如筛糠般抖得几乎站立不稳。

她不能说出绑架慕深深的那些人是谁,一旦他们被警察抓住,她作为的共犯的事实也会被证实,如果裴毅知道那件事是她指使的,她不知道裴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

夏如烟知道求贺纪辰根本没有,可怜楚楚的看向慕深深,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道:“姐,我知道错了,我把底片给你,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宝宝是无辜的,它什么都没做啊,姐,求求你,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求你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吧!”

夏如烟用力的在地上磕着头,脑袋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额前很快就流出了血。

慕深深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可是,听到孩子两个字,她的心还是被拉扯得生疼,她不想将自己的恨意强加在一起无辜的生命身上,她还是做不到完全冷漠无情。

“够了!”慕深深冷冷道,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留下底片,给我滚!”

夏如烟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惊喜,可是想到贺纪辰还没有点头,又惊惧万分的看向贺纪辰。

贺纪辰扭过头,淡淡凝视着慕深深。

慕深深俊俏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倦怠,眼中带着几分祈求:“老公,我想回家。”

这声老公喊得贺纪辰心微微一荡,眸色浓的如墨,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在身体里升腾流淌。

贺纪辰顿了顿,只说出了一个字:“好。”

他扫了眼房间里的人,所有人都吓得浑身一紧,大气都不敢喘。

贺纪辰冷冷开口,一字一顿道:“再让我听到有任何人谈论这件事,你们几个就拿命来换。”

说完,贺纪辰走到慕深深面前,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能走吗?”

“嗯。”慕深深点点头,她并没有受什么伤,就是被张大勇吃了点豆腐。

贺纪辰拉住她,迈步朝电梯走去。

陆菲儿见贺纪辰走了,吓得腿一软瘫软在地。

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贺纪辰,以前她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他俊美不凡而且还是贺宇集团的总裁,现在她好像更喜欢他了,如果能得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宠爱,那将是怎样美妙到无与伦比的事情!

贺纪辰,她一定要得到他!

张大勇一瘸一拐的走到夏如烟面前,狠狠在她身上踹了一脚:“夏如烟你个烂货,以后别让老子遇见,不然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

贺纪辰拉着慕深深走到车前,为她打开门,慕深深看着一路沉默的男人,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被绑架是真,被扒光衣服拍了裸照是真。

如果她说他没有跟那些男人发生关系他会不会信?那层膜是可以补的,若他不信,即1;148471591054062便她和他第一次的时候确实有落红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况且,像贺纪辰这种对一切都要求完美容忍不了半点瑕疵的尊贵男人,怎么可能容忍她那么不堪的过去。

心情,莫名的失落。

失落到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生怕听到他的嘲讽或者不信任。

慕深深紧紧攥着裙摆,指关节被她握得泛白。

胸口像塞着一团棉花,堵得她难受。

贺纪辰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下颚的线条绷得很紧,本就如刀削般的俊脸更加凌厉深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慕深深紧紧闭上眼睛,她想起当年裴毅看到那一幕的情形,冲进来的刹那他呆若木鸡,良久才反应过来,眼中汹涌着风暴,愤怒、自责,恨不得将那些绑匪千刀万剐。

她怯懦的跟裴毅说她没有被侵犯,裴毅只是柔柔她的脑袋说没关系他不介意,可事实却是他再也不碰她,不亲吻她,不会想要跟她亲密,这件事成了他们的雷区,各自在小心翼翼中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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