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郎宏哥接过司仪的话筒,待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后,转身面向许元元,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无比深情的说:“你一定要幸福!”
台下至少喷了六个。

许元元顿时双目含泪,仰着脸激动的点点头,我想若不是怕泪水冲刷了妆容,估计她就要哇哇大哭了。

肥仔尴尬的愣在那里,我也是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这是?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可是不管是什么关系,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啊!

然而这宏哥还没结束,他收起情深款款的神情,改为一脸严肃甚至自带杀气的转向新郎官肥仔:“元元就交给你了,记住,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不然我绝不饶过你。”

天雷滚滚啊,**言情剧也不带这样演的,然而竟然活生生的发生了。

许元元在那兀自感动,丝毫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但肥仔的脸早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但这是他的婚礼,他只能忍,咬着牙看了我一眼。

我早已忍的难受,肥仔这么一看我,我顿时像个脱缰的英俊野马一样,一把夺过所谓宏哥手里的话筒开讲:“各位朋友们,刚才这位次帅哥伴郎给我们上演了很是温情的一幕,真是雷人,不是,感人至深啊!那作为本次婚礼的主伴郎我也说两句吧。”

大流和我们球队的人带头鼓掌叫好。

“首先呢,我和大家一样疑惑,刚才这位说把新娘交给准新郎的帅哥和新娘子是什么关系呢?我们都知道一般说这种话的应该是新娘的父亲才对,但这位次帅哥貌似没那么老,那我们姑且认为他就是传说中的干爹吧!”

台下一片掌声和笑声,我也注意到了宏哥和许元元那要杀死我的眼神。

我说话有多损我知道,但我一点也不想收敛,既然出手了,就要让对方再也站不起来,这是我的行为法则,我继续讲:“那这位干爹,我想对你说两句,第一,虽然你贵为干爹,但今晚以后,他们和你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希望你有多远~;第二,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婚后他们有什么不和谐的事儿,那也应该他们两个自己处理,不存在你饶不饶谁的问题,你也没那个本事,但你要是非要插足的话,作为今天新郎官的挚友,我把话撂这里,我见一次~。”

有多远滚多远,见一次打一次。

我没说全,意思都懂,台下已有人高声叫好,大流更是激动的跳了起来。

我话说完,又甩了一个无比凌厉的眼神过去,那宏哥硬生生的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哼,比狠比不要脸,我只输过一个人,不过今晚他结婚。

我知道许元元算是恨透我了,不过无所谓,是你先弄了一个**过来演苦情戏,我必须得为哥们撑腰不是,我避开许元元没有看她,但我知道她此刻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许元元脸色确实不好看,因为在我说完那段话的五秒钟后,她突然吐了,弯着腰呕吐起来,场上乱成一团,我吓坏了,还以为她是被我恶心的了呢,后来一问是孕期反应,才放下心来。

开席,许元元被人扶着回屋稍微休息了一下后,出来挨桌敬酒。

酒逢喜事,我和肥仔的酒量自不多说,想说说她宏哥,竟然他妈的还不如王璐和小余,喝到一半就萎了,还要王璐和小余帮他挡酒,也是醉了。

其实我不鄙视那些不能喝的,酒量这事有很大原因来自遗传,但我鄙视那些不能喝还他么事多的,就像宏哥。

最后她宏哥在大流不断的敬酒施压下,竟然溜了,躲进厕所不再出来。

大流远远的朝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微微一笑转过身,就看到了小余站在眼前。

她端着高脚酒杯,杯子里三分之一红酒,她的脸蛋在酒精的作用下红扑扑的,宛若月亮蒙上了红布,她的眸子依然星光点点,笑意若有若无。

“可以了,你们就饶了他吧!”小余嘴角一仰,微微一笑。

伊人太聪明啊,我咧嘴一笑说:“这已经算饶他了,不然现在他已经躺在医院。”

小余又是一笑,摇了摇头说:“你还是那样,没个正行。”说完收起笑容,仰脸怔怔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热,看着她瘦俏的身形,真想一把抱住她,吻住她。

但我还是有正行的,大庭广众之下,我忍住了,轻轻举起酒杯柔声说:“好久不见。”

小余眼睛里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水,好像星光被一层薄薄的云层遮住,能看出什么却又不能肯定。

“好久不见。”小余也举起酒杯,轻轻一碰后,两个人均是一饮而尽……

婚礼的后半段还算顺利,但快结束的时候又出了一个小小状况,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预示。

在酒席快结束的时候,一些带小孩的家长为了聊天方便,对他们那些已经吃的肚皮圆的熊孩子不再约束,于是这一群熊孩子就慢慢聚集在了舞台上。

我想这子女满屋的场景多喜庆啊,就问司仪要了两个话筒让他们演唱歌曲。一开始还算正常,小白兔白又白,爸爸妈妈去上班,祖国祖国我爱你,一群小朋友一首一首大声唱,直到春天在哪里的出现……

春天在哪里的最后一句是: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

一群熊孩子,会唱的不会唱的,唱到这里突然集体兴奋了,于是大合唱彻响大堂:哩哩哩哩哩,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离……

我特么一看这是要失控,赶紧来个抱头鼠串,直到所有人都听出味道不对后,那些家长才纷纷跑过去拖走了自己的孩子。

总之,肥仔这场婚礼,还好双方长辈都没参加,不然,恐怕要气死人了,抱歉,我又说了死字。

那晚我喝多了,我不知道肥仔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但我最终是没能和伴娘也入个洞房,那晚最后,我送小余出门,目送她离开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那天是2011年的十月一日,直到今天,我们再也没有彼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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