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警署,警厮懒散的抽着烟,时不时吐个烟圈出来,看也没看眼前的报案人。
“姓名?”

“莫允之”

女子朱唇微启,淡淡的说出名字。

“欲告何罪。”

“玷污!”

莫允之顿了顿,看了眼手腕上的勒痕,然后闭上了眼,说出了自己最不愿面对的字眼。

那警厮一听,这还是整个抚州警署第一个玷污案,怕是在整个江北也没几桩。不禁抬起眼看了看,齐肩的黑发发,精致小巧的鼻子,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身上穿的青蓝色女生校服,衬得肌肤胜雪。不禁感叹这学生模样的女子胆还真不小。

“所告何人?”

“江北大帅殷向宸!”

莫允之的手攥成了拳,关节泛白,手腕上的勒痕更加鲜红。

那警厮一听,立刻拍桌站起。

“大胆!”

“有冤在身胆自然大!”

莫允之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那警厮怒骂的样子,不禁心灰意冷,却还硬着气道了句话。

事关江北大帅,警厮将莫允之关入进了大牢,又立刻去通报了上级。警长到了不屑的看了莫允之一眼。

“关着,现在的女子还真是手段非常。”

莫允之只觉自己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明明是受害者,却成了别人眼中的手段非常的虚荣女。

昏暗的牢房里,莫允之望着小窗外四方的天,回忆种种,不禁留下眼泪。

回想昨晚,莫允之就觉得自己再无颜面对詹士秋。

“士秋,是允之负了你。”

那天莫允之本约了詹士秋一起去城外的庆丰酒店相见,出生富家的莫允之恋上了自己的教书先生。她第一次见到那样儒雅阳光的男子,从他口中说出的英语格外好听,而且国画油画都画的极好。两人渐渐生了情愫,那晚本是二人约见想谈谈如何能说服父亲同意这桩婚事。

可那晚,当莫允之醒来,只觉得周身酸疼,虽盖着薄被,可是身上空空如也。又觉察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绑在床柱上,莫允之一下慌了神。用尽了全力想挣开绳索起身,可绳索一下都没解开,倒让手腕处生疼。

而那窗前裸露上身抽着雪茄的男子,转过身来竟是刚上任的江北大帅殷向宸。魁梧的身子一步步靠近床沿,到了莫允之眼前,小心的结开了绳索。

“莫小姐,我定会娶你。”

在解下最后一处绳索的时候,殷向宸坚定的说道。



莫允之用尽全身力气朝殷向宸脸上打去,攥着薄被的手青筋突起。眸子里全是怨恨。目光瞟见殷向宸裤腰的枪支,伸手去拔,可手一下被殷向宸扭到了身后。

殷向宸,殷易伟在外的儿子,12岁回到殷家。在一年前的夺位之战中备受看好的大哥殷向远被发配去了西北顺州,三弟殷向荣去了西南菁州,而二公子殷向宸继位大帅。

坊间不禁传起这位殷家二公子的传说,说殷向宸心狠手辣的,说殷向宸城府颇深的,莫允之也略有耳闻。

莫允之其实也早就预知她这一告的结果,不过是徒劳,可是她仍固执的想试试。他一个江北大帅,杀人都是常事,更别提玷污一位女学生了。莫允之垂垂的闭上了眼,不愿再想昨晚之事。

“允之,允之。”

牢外传来莫道远的声音,莫允之像见了生命的曙光一样,一下站起了身到了铁栏前。

“爹!”

而当看到莫道远身前穿着军装的男子,莫允之又慌了神,周身开始冰凉。看见他就是屈辱感,那个屈辱的晚上好像又在眼前重现,手腕上的痛感也莫名更加剧烈,就像那绳索还绑在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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