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抱着阿宝在花园里玩耍,有侍女禀报说有几家商铺来送首饰样子和布匹样子,我问道:“他们怎么会想起送样子来?”侍女回答说是太子殿下怕我昨日逛得不尽兴,便把昨日没逛的铺子,挑了几家上好的让他们送样子过来,我想着我屋子里堆着一堆,还没来得就收拾的东西,都是昨日买来的,便不在意地说道:“让他们都回去吧!我买的东西够多的了。”那侍女羡慕地看着我说道:“这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的,不好推辞。”我哦了一声,问道:“都是些什么铺子?”那侍女递了一沓帖子过来,我拿在手中翻了翻,其中一张大红烫金的帖子赫然是“天成斋”的名帖,站在我身边的玉蝶张嘴叫到:“夫人!”我摇了摇头,将名帖递回给那侍女:“把这些帖子拿给丁嬷嬷,就说我不想见外人,让她帮我挑几样。”那侍女迟疑着,行了礼拿着名帖退了下去。等四下无人的时候,我问玉蝶:“天成斋怎么会递帖子过来”“也许是巧合吧!”玉蝶回答道,接着她又迟疑着问道:“要不,我去打听一下”我摇了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以后注意避着一点吧!”玉蝶点了点头,我们彼此都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专心地逗着阿宝玩耍。
外书房内,一个侍卫束手站立,恭恭敬敬地向陈协禀报:“这家天成斋在蓟城也有一家店铺,东家是一个叫萧道宏的商人”“萧道宏?是齐地萧家的人么?”“是的,正是梁王外家”陈协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侍卫迟疑一下道:“天成斋的人今天也递帖子了,连着几家铺子夫人都打发丁嬷嬷去支应了”陈协点了点头示意侍卫退了下去。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萧道宏和宋二娘还没有打听出确切的消息来,可是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萧道宏去处理,他实在是不能够继续逗留了,无奈他只能收拾行装上路了,留下了宋二娘继续打探,原本只是顺道和萧道宏一起来探亲的宋二娘就被留在了幽州城。

梁国王宫,刘茂正在批阅奏章,一个小内侍匆匆忙忙走上近前,跪倒在地:“启奏大王,夫人命人要打杀了彩衣”刘茂手中一停,皱起眉头,这已经是她打杀的第三个宫女了,他不能不管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后宫就要乱套了,于是他推开书案,站起身来,往后宫走去。刚走进昭阳宫就听见韩雪歇斯底里的嗓音:“这个贱婢竟然敢勾引大王,给我狠狠地打,谁要是敢替她求情,给我一起打!”刘茂眉头皱的更紧了,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门去,一眼看到被人按在凳子上的彩衣,她的身后已经是鲜血淋淋了,他怒喝了一声:“住手!”接着冲上前去将执刑的宫婢一脚踢开,上前扶起彩衣,只见她面色惨白早已经晕过去了,刘茂又惊又怒忙喝道:“来人,把她抬到长庆殿,赶紧传太医!”众人连忙答应着,抬人的抬人,传太医的传太医,竟然没有人再去搭理韩雪。刘茂跟着众人回到他的寝殿长庆殿,命人将彩衣安置在侧殿之中,不久两名太医急匆匆赶来,刘茂也不多说,让他们赶紧给彩衣瞧伤。两名太医查看了伤势后,给她擦洗伤口敷了药又开了几剂汤药,刘茂见他们诊治完了,便向他们询问彩衣的伤情,两位太医说幸好救得及时没有伤到根本,只是这棍棒伤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刘茂听了这才放心,赏了两位太医,命令他们尽心医治。

刚从宫外回来的秦嬷嬷刚一走进昭阳宫,就听说韩雪把彩衣给打了,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怎么她刚离开半天的功夫就出事了呢?她急匆匆地走进了正殿,宫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一副乱哄哄的样子,秦嬷嬷心里咯噔一声,也无暇顾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寝殿,只见韩雪正趴在床上哀哀地哭泣,两个陪嫁过来的小宫女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她连忙上前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韩雪听到她的声音抬起一双哭红了的眼睛,一把抱住她:“嬷嬷,大王不理我了,我让人去请他,他不但不来,还要我禁足。”说着又继续哭泣起来。

还好只是禁足,秦嬷嬷心里暗自安慰自己,她拍了拍韩雪的肩膀:“殿下,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动彩衣吗?你怎么让人把她给打了?你难道不知道彩衣自幼就服侍大王,她和大王的情分不比一般人吗?你应该和她交好才是啊!”“我就气不过她暗中勾引大王!”“你怎么知道她暗中勾引大王的?”“是和她住在一个屋里的金蝉说她昨天夜里去给大王送夜宵了,而且很晚才回来。”“这个金蝉也不是个省事的主!”秦嬷嬷骂道:“这个小娼妇,她和彩衣不和,这是要借刀杀人啊!殿下你怎么能听她的挑唆呢?”“可是我问过了,彩衣昨晚确实是给大王送夜宵去了!”“我的小祖宗!别说是送夜宵了,就算大王要她侍寝,您又能怎样?您现在是要牢牢守住夫人的位置,等再过几年,您及笄了,给大王生下子嗣,您才算站稳脚跟,等到那个时候,您想收拾几个彩衣不成?何苦现在给人当枪使呢?这宫里想爬上大王床的可不止一个彩衣呢!您打杀的过来吗?您上次打杀了两个宫女,大王已经不高兴了,您难道真的想大王厌弃您吗?”韩雪听了秦嬷嬷的这番话,犹如五雷轰顶:“嬷嬷,大王真的会厌弃我吗?我该怎么办?嬷嬷救我!”秦嬷嬷拍了拍她的手:“殿下,这事老奴自会处理,您记住嬷嬷的话,以后让她们自己斗去,您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韩雪抓住秦嬷嬷的手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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